夜風從地下車庫的通風口灌進來，丁程鑫站在車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脖頸上的紅痕。那不是吻痕，是方才電梯里嚴浩翔咬下去時留下的牙印。他沒躲開，甚至在對方舌頭探進來的時候下意識咬住了他的唇。
“上車?！眹篮葡枥_車門，聲音低得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
丁程鑫沒有說話，鉆進副駕駛。車門關上的瞬間，空調(diào)吹出一股冷風，他縮了縮肩膀。后視鏡里映出嚴浩翔的側臉，輪廓分明，嘴角微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車內(nèi)很安靜，只有儀表盤指針輕微的跳動聲。
“還在想剛才的事？”嚴浩翔忽然開口，語氣里帶著點玩味。
丁程鑫沒看他，盯著窗外駛過的車燈，“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什么時候說過假話？”嚴浩翔踩下油門，車子駛出地下車庫，夜色像一層薄紗籠住整座城市。
丁程鑫低頭扯了扯襯衫領口，那里還殘留著嚴浩翔指尖的溫度。他不該答應上車的，可當電梯門打開，夜風吹進來的一刻，他竟鬼使神差地跟上了他。
“你覺得我是什么？”他忽然問。
嚴浩翔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一個棋子?！倍〕迢温曇艉茌p，“你布的局里，我不過是枚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p>
嚴浩翔輕笑了一聲，伸手將他領口最后一顆扣子解開，“那你現(xiàn)在不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丁程鑫喉結動了動，沒說話。路燈的光從車窗斜射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他知道嚴浩翔說得對，今晚這場慶功宴過后，他的熱度至少能維持三個月。可這又有什么意義？他連自己是誰都說不清楚了。
車子拐進一片高檔住宅區(qū)，停在一棟獨棟公寓樓下。嚴浩翔熄火，轉身看著丁程鑫，“要我扶你上去？”
“我自己能走?！倍〕迢瓮崎_車門，夜風撲面而來，讓他清醒了些?？蓜傔~出一步，腰就被一只手攬住。
“別逞強?！眹篮葡璧穆曇糍N著耳朵傳來，“你比想象中更脆弱。”
丁程鑫沒有掙扎，任由他摟著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閉，鏡面墻上倒映出兩人糾纏的身影。丁程鑫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齊，可指節(jié)發(fā)白，像是在壓抑什么。
電梯“?！钡匾宦曂Ｔ陧敇牵T開時，嚴浩翔松開手，徑直朝臥室走去。丁程鑫站在玄關，看著他脫掉西裝外套扔在沙發(fā)上，露出內(nèi)搭的黑色高領毛衣。他沒跟進去，而是走進了客廳，拉開窗簾看向窗外。
夜景很美，霓虹閃爍，像是永遠不會熄滅的星河。
身后傳來腳步聲，嚴浩翔靠在他身后，雙手撐在窗臺上，將他圈在懷里。
“在看什么？”他問。
“這座城市?！倍〕迢温曇粲行﹩。昂孟癫粚儆谌魏稳?，又好像被所有人掌控?！?/p>
嚴浩翔低頭吻了吻他的后頸，“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丁程鑫身體僵了一下，“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我只知道，你現(xiàn)在不能離開?！眹篮葡璧氖种秆刂i骨滑下去，“否則，你會失去更多。”
“比如？”丁程鑫猛地轉頭看他，眼神里帶著怒意和不甘。
嚴浩翔沒有回答，只是用拇指抹過他的唇線。丁程鑫咬住他的手指，力道不小。
“別碰我?！彼f。
“你總是這樣?！眹篮葡璩榛厥?，卻仍貼著他，“明明想要，卻假裝抗拒?！?/p>
“因為你是嚴浩翔。”丁程鑫終于開口，“不是朋友，不是戀人，是你娛樂圈最年輕的資本金主”
嚴浩翔沉默了幾秒，忽然笑了，“所以呢？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標簽？”
“可我在乎?！倍〕迢温曇艉茌p，“我不想成為你手里的一張牌?！?/p>
“你已經(jīng)是了?！眹篮葡枘笞∷南掳停皬哪愫炏履欠莺霞s開始，你就已經(jīng)是了?！?/p>
丁程鑫閉上眼，睫毛顫動。他早該想到的，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投資人，那些不合常理的通告安排，還有那次酒局之后，他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嚴浩翔的床上。
“你到底想把我變成什么？”他問。
“變成我想要的樣子?！眹篮葡璧皖^吻住他的唇，動作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侵略性。
丁程鑫一開始想推開他，可下一秒就反手扣住他的后頸，像是要把之前所有的憤怒和委屈都傾瀉出來。他們跌進臥室，衣物散落在地毯上，喘息交織，體溫飆升。
可在最激烈的一刻，丁程鑫突然推開他，翻身坐起來，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怎么了？”嚴浩翔撐起身子，聲音沙啞。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倍〕迢我贿叴┮路贿呎f，“像被操控，像被……馴服。”
嚴浩翔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你怕了?！?/p>
“我不是怕?！倍〕迢蜗岛眯瑤д酒饋?，“我只是不想再被人決定命運?！?/p>
“那就證明給我看。”嚴浩翔重新躺回去，目光幽深，“如果你真的想掙脫，就拿出你的本事?！?/p>
丁程鑫站在床邊，看著他。燈光從天花板灑下來，照得嚴浩翔的臉模糊不清。他忽然覺得這個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冷靜，反而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也在尋找出口。
“我會的。”他說完就往外走。
“等等?！眹篮葡杞凶∷?，“鑰匙在茶幾上?！?/p>
丁程鑫愣了一下，回頭看他，“你讓我住這兒？”
“至少今晚。”嚴浩翔閉上眼，“別讓我后悔給你機會?！?/p>
丁程鑫沒再說話，拿起鑰匙出了門。走廊里很安靜，只有中央空調(diào)低沉的嗡鳴。他站在門口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沒有走。
回到客廳，他翻了翻茶幾上的雜志，隨手翻開一本財經(jīng)周刊，照片上是嚴浩翔和幾個投資人握手的畫面。他合上雜志，目光掃過書房虛掩的門。
門縫里透出一絲暖光。
他走過去，輕輕推開。書桌整潔，電腦亮著，屏幕上是一份加密文檔。標題寫著：《頂級男妃計劃》。
丁程鑫心跳加快，快速掃了一眼文檔內(nèi)容，里面詳細記錄了他從出道到現(xiàn)在的所有數(shù)據(jù)，包括曝光率、商業(yè)價值、粉絲畫像，甚至還有幾次緋聞事件的幕后操作者名單。
他顫抖著手指，點開旁邊的U盤接口。正要插進去，身后傳來腳步聲。
他迅速將U盤藏進口袋，轉身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向客廳。
嚴浩翔站在門口，手里端著一杯水，“在找什么？”
“沒什么?！倍〕迢握f，“就是隨便看看?！?/p>
嚴浩翔看了他幾秒，把水杯放在茶幾上，“早點休息?！?/p>
丁程鑫點頭，走進客房。他靠在門后，手還攥著口袋里的U盤。心跳得厲害，像是終于抓到了真相的尾巴。
可當他抬頭看向窗外時，眼神已經(jīng)變得冰冷。
這一晚，沒人睡得很好。
凌晨兩點，丁程鑫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匿名信息：“小心他，你不是唯一的棋子?！?/p>
他握緊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一夜，屬于他的反擊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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