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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雜役院的“掃把星”

瘋批兔途:我真就想當(dāng)個雜役啊

第1章:靈薯碎,丹亦碎

青云宗的正午,日頭毒得像要把人烤化。雜役院最偏僻的后院里,連聒噪的蟬鳴都透著幾分有氣無力,只有墻角那棵歪脖子老槐樹下,勉強(qiáng)能尋到一片稀薄的陰涼。

阿菟就蹲在這片陰涼里,懷里小心翼翼抱著半塊灰撲撲的靈薯。她穿著洗得發(fā)白、袖口磨出毛邊的灰布雜役服,衣擺上還沾著早上清洗恭桶時濺到的泥點(diǎn),頭發(fā)用一根粗陋的木簪松松挽著,幾縷枯黃的碎發(fā)貼在汗?jié)竦念~角。她的身形格外瘦小,蹲在那里,像極了被風(fēng)吹到墻角、無人問津的野草。

但此刻,這株“野草”的眼睛里,卻亮著近乎虔誠的光。她先是用臟兮兮的袖子擦了擦靈薯表面的泥土,又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淡淡的靈氣混雜著一絲甜意,讓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半塊靈薯,是她用三天里每天寅時起、子時歇,連續(xù)幫雜役院的張婆子清洗二十個恭桶換來的。對她這個連最低階的引氣入體都磕磕絆絆,修煉半年才勉強(qiáng)摸到練氣一層門檻的“廢柴”來說,靈薯里蘊(yùn)含的微薄靈氣,是她每月唯一能接觸到的“滋補(bǔ)品”,更是支撐她熬過那些被欺凌日子的念想。

她舍不得大口啃,只是伸出缺了一小塊指甲的食指,輕輕刮掉靈薯表皮一處發(fā)黑的地方,然后試探著咬了一小口。軟糯的口感帶著淡淡的甜,靈氣順著喉嚨滑下,暖融融地淌進(jìn)四肢百骸,連身上因長期勞作留下的酸痛都緩解了幾分。阿菟瞇起眼睛,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眼尾因這細(xì)微的滿足微微泛紅,看起來竟有幾分脆弱的可愛。

可這份短暫的愜意,很快就被一陣粗暴的腳步聲碾碎了。

“讓開讓開!瞎了眼的東西,沒看到趙師兄過來了?”

伴隨著跟班囂張的呵斥,兩個穿著內(nèi)門弟子服飾的少年簇?fù)碇粋€身材高壯的修士,大搖大擺地從院門口走進(jìn)來。為首的修士約莫十八九歲,面容倨傲,腰間掛著一枚刻有“趙”字的玉佩,正是內(nèi)門長老的親傳弟子,筑基中期的趙烈。

雜役院的雜役們原本或坐或站地歇晌,見了趙烈,像是見了貓的老鼠,瞬間紛紛起身避讓,一個個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誰都知道,這位趙師兄脾氣暴戾,又仗著師父的權(quán)勢,在雜役院更是橫行無忌,前陣子就有個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的雜役,被他打斷了腿,至今還躺在破屋里茍延殘喘。

阿菟也嚇得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想往老槐樹后面縮。可她蹲得太久,腿腳發(fā)麻,剛站起身,動作慢了半拍,正好擋在了趙烈的去路前。

“嗯?”趙烈腳步一頓,狹長的眼睛掃過阿菟,像在看一件礙眼的垃圾。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阿菟懷里那半塊靈薯上時,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練氣一層的廢物,也配吃靈薯?”

阿菟心里一緊,連忙將靈薯往身后藏了藏,身體微微顫抖著,低下頭小聲道歉:“對、對不起趙師兄,我不是故意擋路的,我這就讓開……”她的聲音細(xì)若蚊蚋,帶著明顯的怯懦,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喊住?/p>

可趙烈顯然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她?;蛟S是近日修煉遇到瓶頸心情煩躁,或許是單純享受這種肆意欺凌他人的快感,他看著阿菟那副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心中的惡意愈發(fā)膨脹。他突然抬起腳,不等阿菟反應(yīng)過來,就朝著她懷里的靈薯狠狠踹了過去。

“嘭”的一聲悶響,阿菟被踹得一個趔趄,踉蹌著后退了幾步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而那半塊她視若珍寶的靈薯,早已從她懷里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啪嗒”一聲掉落在不遠(yuǎn)處的泥水坑里。渾濁的泥水瞬間漫過靈薯,將那點(diǎn)微薄的靈氣和甜意,徹底玷污。

阿菟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她怔怔地看著泥水坑里那團(tuán)骯臟的東西,原本就泛紅的眼尾,瞬間被濃重的水汽覆蓋。那不是普通的食物,那是她熬了三個通宵換來的希望,是她這個月唯一的盼頭……

“呵,看你那點(diǎn)出息?!壁w烈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愈發(fā)覺得無趣,抬腳就想繞過她離開??勺吡藘刹?,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阿菟,眼中閃過一絲惡意的戲謔,“廢物就是廢物,連塊靈薯都護(hù)不住。既然這么喜歡,不如去把它撿起來,吃給老子看看?”

周圍的雜役們都把頭埋得更低了,沒人敢看阿菟的慘狀,更沒人敢出言勸阻。阿菟的眼淚終于忍不住了,大顆大顆地砸落在衣襟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漬。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死死攥著,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尖銳的疼痛讓她勉強(qiáng)保持著一絲清醒。她知道自己惹不起趙烈,她只能忍,只能認(rèn)栽。

她咬著下唇,強(qiáng)忍著喉嚨里的哽咽,準(zhǔn)備轉(zhuǎn)身去撿那塊已經(jīng)臟得不能再臟的靈薯——哪怕吃不了,那也是她用血汗換來的,她舍不得就這么丟在泥水里。

可就在她彎腰的瞬間,趙烈像是被她這副“不識抬舉”的模樣激怒了,猛地抬起手,朝著阿菟的臉頰扇了過去?!敖o臉不要臉的東西!老子讓你撿,你還敢磨蹭?”

手掌帶著凌厲的勁風(fēng),眼看就要落在阿菟蒼白的臉上。周圍的雜役們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仿佛已經(jīng)能聽到那清脆的耳光聲,以及阿菟的哭聲。

然而,預(yù)想中的聲音并沒有響起。

就在趙烈的指尖即將觸及阿菟臉頰的剎那,阿菟猛地抬起頭。她的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睫毛濕漉漉地顫抖著,可那雙原本盛滿怯懦和委屈的眼睛里,卻驟然掠過一絲極淡的猩紅,像暗夜中悄然亮起的鬼火,帶著一種詭異的冰冷。

“別碰我?!?/p>

她的聲音依舊很輕,甚至還帶著哭腔的顫音,可落在趙烈耳中,卻像是一道冰冷的驚雷,讓他渾身一僵。下一秒,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突然從他的丹田處炸開!

“呃啊——!”

趙烈發(fā)出一聲凄厲到變形的慘叫,整個人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不受控制地騰空而起,然后重重地砸在了身后的院墻上?!稗Z隆”一聲巨響,老舊的青磚院墻瞬間被砸出一個人形的凹陷,磚塊碎裂飛濺,揚(yáng)起一片塵土。

趙烈像一灘爛泥似的滑落在地,雙手死死捂著自己的丹田,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劇烈地抽搐著。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苦修五年才凝結(jié)出的筑基丹,此刻正在丹田內(nèi)寸寸碎裂,那股支撐他修為的渾厚靈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瘋狂倒灌,沖斷了他的經(jīng)脈,帶來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的丹……我的筑基丹……”他滿眼血絲,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絕望,“不——!怎么會這樣!”

周圍的雜役們都驚呆了,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臉上寫滿了恐懼和茫然。剛才發(fā)生了什么?趙師兄怎么突然就飛出去了?他的筑基丹……怎么會碎了?

阿菟也嚇得愣住了。她看著倒在地上哀嚎的趙烈,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眼底的猩紅早已褪去,只剩下純粹的驚恐。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腳腕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的石頭,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眼淚又掉了下來。

“對、對不起……”她慌慌張張地對著趙烈鞠躬,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哭腔,“趙師兄,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走路沒站穩(wěn),不小心撞到墻上了?你的丹碎了……要不要我?guī)湍阏裔t(yī)師來?”

她說著,就想上前去扶趙烈,可剛走兩步,就被趙烈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住。“是你……是你這個妖女!是你搞的鬼!”趙烈嘶吼著,想爬起來撲向阿菟,可丹田處的劇痛讓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菟站在原地,哭得可憐兮兮。

可無論是趙烈的嘶吼,還是周圍雜役的震驚,都沒能讓阿菟意識到問題的關(guān)鍵。她只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fù)炱鹉嗨永锬前雺K靈薯,看著上面的污泥,眼淚掉得更兇了。

“我的靈薯……臟了……”她小聲地啜泣著,像是在為自己失去的靈薯哀悼,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指尖殘留的那一絲極淡的黑氣,正隨著她的眼淚滴落,悄然融入泥土中,讓周圍的雜草瞬間枯萎發(fā)黑。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的目光落在了阿菟身上。

沈硯站在雜役院的門口,手里還拿著剛從外門領(lǐng)取的丹藥。他是外門弟子,資質(zhì)不算頂尖,卻勝在勤勉溫和,平日里偶爾會來雜役院幫襯一些被欺負(fù)的雜役。剛才趙烈一行人進(jìn)來時,他正好走到門口,將整個過程看了個正著。

他的目光落在阿菟指尖那若有若無的黑氣上,又看了看倒在地上、丹田盡毀的趙烈,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三天前,他曾看到阿菟被雜役院的李二狗搶走了僅有的兩個饅頭,當(dāng)時阿菟也是這樣哭得可憐兮兮,結(jié)果第二天,李二狗就“意外”從雜役院的柴房頂上摔了下來,摔斷了腿。

當(dāng)時他只當(dāng)是巧合,可現(xiàn)在……

沈硯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這個看起來柔弱不堪、連塊靈薯都護(hù)不住的小雜役,身上似乎藏著某種他無法理解的秘密。他看著阿菟蹲在地上,抱著那半塊臟掉的靈薯哭得傷心欲絕的樣子,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有同情,有疑惑,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警惕。

他沒有上前,只是默默地轉(zhuǎn)身離開了雜役院。但他知道,自己以后恐怕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把這個叫阿菟的小雜役,僅僅當(dāng)成一個普通的、需要被保護(hù)的弱者了。

而雜役院的角落里,阿菟還在為她的靈薯傷心。她不知道,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情緒波動,不僅毀了一個筑基修士的道途,更在一個外門弟子的心中,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她更不知道,這僅僅是她“闖禍”生涯的開始,未來還有無數(shù)的“意外”,在等著她,也在等著這個對她一無所知的修仙界。

第2章:秘境紅霧,妖獸自爆

青霧秘境開啟的消息,像一陣風(fēng)似的傳遍了青云宗的各個角落。

對宗門里的內(nèi)門弟子和核心弟子來說,這不過是一次尋常的歷練,意在獲取秘境中的靈草和低階妖獸內(nèi)丹,鞏固修為。可對雜役院的雜役們而言,這卻是一次難得的“機(jī)遇”——宗門規(guī)定,雜役可自愿報(bào)名進(jìn)入秘境邊緣區(qū)域采集普通靈草,只要能帶回指定數(shù)量的靈草,就能兌換一枚最低階的聚氣丹,或是少量靈石。

對阿菟來說,這枚聚氣丹的誘惑,足以讓她忽略秘境中可能存在的危險(xiǎn)。她太需要一枚聚氣丹了,有了它,她或許就能更快地突破到練氣二層,不用再像現(xiàn)在這樣,連塊靈薯都護(hù)不住。

所以,當(dāng)雜役院管事公布報(bào)名消息時,阿菟幾乎是第一個舉起了手。她的動作太快,以至于周圍的雜役們都愣了一下,隨即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憫和不解——一個練氣一層的廢柴,去秘境那種地方,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阿菟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只是緊緊攥著衣角,眼底滿是期待。她甚至已經(jīng)開始盤算,等拿到聚氣丹,突破到練氣二層后,就去換一塊更大更甜的靈薯,或許……還能分一小塊給沈硯師兄。想到沈硯,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yáng),沈硯師兄是唯一一個會對她笑,還會偷偷給她塞靈果的人。

出發(fā)那天,天剛蒙蒙亮,阿菟就背著一個破舊的布包,跟著雜役隊(duì)伍來到了青云宗山門外的秘境入口。這次進(jìn)入秘境的隊(duì)伍,由三位外門弟子帶隊(duì),其中一位,正是阿菟最不想見到的李青。

李青是外門弟子中的刺頭,為人刻薄貪財(cái),之前就因?yàn)榘⑤藳]能“上供”給他半個靈薯,故意找過她好幾次麻煩,要么讓她多洗十幾個恭桶,要么故意打翻她好不容易煮好的稀粥。此刻,他正斜靠在一棵樹上,目光掃過雜役隊(duì)伍,當(dāng)看到阿菟時,眼中閃過一絲惡意的精光。

“都聽好了!”李青清了清嗓子,語氣傲慢地開口,“進(jìn)入秘境后,所有人都要聽從指揮,在指定區(qū)域采集靈草,誰敢擅自離開,出了什么事,宗門概不負(fù)責(zé)!”他頓了頓,目光特意在阿菟身上停留了片刻,“尤其是某些不自量力的廢物,別到時候拖了大家的后腿,還得讓我們費(fèi)心保護(hù)。”

周圍的雜役們都知道李青在說阿菟,紛紛低下頭,沒人敢接話。阿菟咬了咬下唇,把臉埋得更低了,手指緊緊攥著布包的帶子,不敢反駁。她知道,在秘境里,她只能忍。

隨著秘境入口的光芒亮起,隊(duì)伍緩緩進(jìn)入了青霧秘境。剛一踏入秘境,一股濃郁的靈氣就撲面而來,比青云宗內(nèi)要醇厚數(shù)倍。秘境里霧氣彌漫,能見度不足三丈,周圍的樹木長得異常高大,枝葉交錯,遮天蔽日,偶爾能聽到遠(yuǎn)處傳來妖獸的嘶吼聲,讓人心里發(fā)毛。

李青帶著隊(duì)伍來到秘境邊緣的一片靈草區(qū),這里生長著許多低階靈草“凝氣草”,正是這次雜役們需要采集的目標(biāo)。“好了,就在這里采集,日落之前在這里集合,誰要是少了半株,別怪我不客氣!”李青丟下這句話,就和另外兩位外門弟子找了個陰涼處坐下,悠閑地打坐調(diào)息,偶爾睜眼看看,也只是盯著那些看起來比較機(jī)靈的雜役,完全沒把阿菟放在眼里——在他看來,這個練氣一層的廢物,能不能活著采到靈草都是個問題。

阿菟松了口氣,背著布包,小心翼翼地鉆進(jìn)了霧氣彌漫的草叢中。她的動作很輕,生怕驚動了隱藏在附近的妖獸。凝氣草的葉子呈淡綠色,在霧氣中不太顯眼,阿菟只能蹲下身,一株一株地仔細(xì)尋找。

她的手指很巧,采摘靈草時動作輕柔,避免了損傷靈草的根莖,很快就采到了一小把??粗及锏撵`草越來越多,阿菟的心里也漸漸踏實(shí)起來,甚至開始幻想拿到聚氣丹后的場景。

可就在這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喂,廢物,采了多少了?”

阿菟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看到李青正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雙手抱胸,眼神不善地看著她。

“我、我采了一些……”阿菟下意識地把布包往身后藏了藏,小聲回答。

李青嗤笑一聲,走上前,一把奪過阿菟的布包,打開一看,里面已經(jīng)裝了小半袋凝氣草。“沒想到你這廢物運(yùn)氣還不錯?!彼嗔说嗖及壑虚W過一絲貪婪,“不過,這些靈草,就當(dāng)是你給我的‘孝敬’了。”

阿菟的臉色瞬間白了:“不行!這是我要換聚氣丹的……”

“哦?”李青挑了挑眉,臉上露出兇狠的神色,“你的?在這秘境里,我說是誰的,就是誰的!你要是不服,信不信我把你丟在這里喂妖獸?”

阿菟看著李青眼中的惡意,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她知道李青說到做到,可這些靈草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能就這么被搶走。她咬著牙,鼓起勇氣說道:“李師兄,求你把靈草還給我,我、我以后會想辦法補(bǔ)償你的……”

“補(bǔ)償?”李青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推了阿菟一把,“你一個廢物,能補(bǔ)償我什么?給我滾遠(yuǎn)點(diǎn)!”

阿菟本就站在一個陡坡邊緣,被李青這么一推,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朝著陡坡下滾了下去?!鞍  彼l(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身體撞擊在陡坡上的石頭和樹枝上,傳來陣陣劇痛,額頭更是被一塊尖銳的石頭劃破,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染紅了她的衣襟。

李青站在陡坡上,看著滾下去的阿菟,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廢物就該待在該待的地方,正好給下面的妖獸當(dāng)點(diǎn)心?!闭f完,他拿著阿菟的布包,轉(zhuǎn)身揚(yáng)長而去,仿佛剛才只是隨手丟棄了一件垃圾。

阿菟滾到陡坡底部,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她眼前發(fā)黑,差點(diǎn)暈過去。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渾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一樣,稍微一動,就疼得鉆心。她抬起手,摸了摸額頭的傷口,滿手的鮮血讓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嗚嗚……靈草沒了……聚氣丹也沒了……”她蜷縮在地上,小聲地啜泣著,眼淚混合著血水,滴落在身下的泥土里。她覺得自己好沒用,總是被人欺負(fù),連一點(diǎn)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嘶吼聲傳入了她的耳朵。

阿菟的心猛地一沉,僵硬地轉(zhuǎn)過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yuǎn)處的霧氣中,一道紅色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那是一頭一階妖獸赤眼狼,體型比普通的狼要大上一圈,皮毛呈暗紅色,一雙眼睛赤紅如血,正死死地盯著她,嘴角流著涎水,顯然是把她當(dāng)成了獵物。

赤眼狼雖然只是一階妖獸,可對練氣一層的阿菟來說,依舊是致命的威脅。阿菟嚇得渾身僵硬,連哭都忘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赤眼狼一步步向她逼近。

“不要……別過來……”她顫抖著說道,身體下意識地向后縮,可身后就是堅(jiān)硬的石壁,已經(jīng)退無可退。

赤眼狼低吼一聲,猛地?fù)淞松蟻?,鋒利的爪子帶著勁風(fēng),朝著阿菟的胸口抓去。阿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閃過沈硯溫和的笑容,閃過那半塊被踩碎的靈薯,閃過她對聚氣丹的渴望……她不甘心就這么死在這里!

就在赤眼狼的爪子即將觸及她胸口的瞬間,阿菟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和血水,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可那雙眼睛里,卻不再是怯懦和絕望,而是被極致恐懼和委屈催生的、濃郁到化不開的猩紅。她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詭異又天真的笑容,像一個發(fā)現(xiàn)了新玩具的孩童,帶著一種純粹的殘忍。

“你想咬我嗎?”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奇異的韻律,落在赤眼狼耳中,讓它撲到半空的身體突然僵住。赤眼狼眼中的兇光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恐懼,它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阿菟緩緩抬起手,指尖泛出淡淡的黑氣,對著赤眼狼輕輕“噓”了一聲。

“別害怕呀。”

話音落下的瞬間,赤眼狼的身體突然開始瘋狂膨脹,原本只有半人高的體型,瞬間暴漲到三丈多高,皮毛下的肌肉賁張,骨骼發(fā)出“咔咔”的聲響。它痛苦地嘶吼著,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直到膨脹到極致——

“嘭!”

一聲巨響,赤眼狼的身體驟然自爆,化作漫天血霧,濺得周圍的石壁和草叢上到處都是血肉碎末。溫?zé)岬难螢R在阿菟的臉上,她卻毫不在意,反而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嘴角的血滴,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有點(diǎn)咸,不好吃?!?/p>

陡坡上方,李青正得意洋洋地把玩著阿菟的布包,突然聽到下方傳來一聲巨響,還伴隨著濃郁的血腥味。他皺了皺眉,探頭朝著陡坡下看去,當(dāng)看到那漫天的血霧和站在血霧中的阿菟時,嚇得瞬間臉色慘白。

那個廢物……竟然還活著?而且,那頭赤眼狼……怎么會自爆了?

李青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他想轉(zhuǎn)身就跑,可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就在這時,一股黑氣突然從陡坡下蔓延上來,纏上了他的腳踝。

李青只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腳踝蔓延至全身,腦海中突然涌入無數(shù)紛亂的念頭——他嫉妒沈硯的資質(zhì)比他好,嫉妒內(nèi)門弟子的資源比他多,他恨自己只是個外門弟子,恨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這些被他壓抑在心底的陰暗欲望,此刻像是被無限放大,占據(jù)了他的整個腦海。

“為什么……為什么沈硯就能得到那么多關(guān)注……”李青的眼神變得赤紅,嘴里喃喃自語,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拔出腰間的佩劍,朝著自己的手臂砍了下去,“都是因?yàn)槲业氖直?!要是我的手臂更有力,我就能比他?qiáng)!”

“噗嗤”一聲,鮮血噴涌而出,李青的一條手臂硬生生被自己砍了下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依舊揮舞著佩劍,在地上瘋狂地翻滾嘶吼,狀若瘋癲。

而此時的秘境中,原本彌漫的青色霧氣,不知何時變成了詭異的紅色。紅霧如同有生命般,朝著秘境邊緣的各個方向蔓延,凡是被紅霧籠罩的地方,那些對阿菟有過惡意的雜役和弟子,都像是李青一樣,陷入了瘋狂的幻覺之中。

有的雜役突然對著空氣揮舞著鐮刀,喊著“不準(zhǔn)搶我的靈草”;有的弟子則互相攻擊,嘴里嘶吼著“你的機(jī)緣是我的”;還有的人抱著頭在地上打滾,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噩夢。整個秘境邊緣,瞬間變成了一片混亂的人間地獄。

阿菟站在血霧和紅霧交織的中心,臉上依舊帶著那種天真又詭異的笑容。她蹲下身,開始在草叢中繼續(xù)采摘凝氣草,一邊摘,一邊哼著跑調(diào)的童謠,那童謠的旋律本該是歡快的,此刻卻在紅霧和慘叫聲中,透著一股毛骨悚然的詭異。

“靈草靈草,綠油油,摘回家去換糖球……”

她摘得很認(rèn)真,完全沒在意周圍的混亂和血腥。偶爾有陷入幻覺的雜役朝著她沖過來,還沒靠近,就被她周身的黑氣纏繞,瞬間倒在地上抽搐著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紅霧漸漸開始消散,秘境中的慘叫聲也漸漸平息下來。阿菟的布包已經(jīng)重新裝滿了凝氣草,甚至比之前還要多。她滿意地拍了拍布包,站起身,準(zhǔn)備去找集合的地方。

可剛走了兩步,她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焦急地在霧氣中尋找著什么。

“沈硯師兄?”阿菟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純粹的喜悅。

沈硯聽到聲音,猛地轉(zhuǎn)過頭,當(dāng)看到站在血霧中的阿菟時,瞳孔驟然收縮。他剛才聽到秘境中的巨響和慘叫聲,心中一緊,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來,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瘋癲或昏迷的雜役和弟子,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qiáng)烈。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阿菟。

此刻,他看著阿菟渾身是血、額頭上還帶著傷口,卻背著滿滿一布包靈草站在那里,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阿菟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猩紅,以及她周身那若有若無的黑氣時,心中的猜測得到了印證——之前趙烈的事,李二狗的事,都不是巧合。

沈硯的目光落在阿菟的眼底,試圖找到一絲線索??纱丝贪⑤说难鄣滓呀?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清澈,只有在提到靈薯時才會泛起一絲喜悅的光芒,完全看不出剛才那詭異的猩紅。

可沈硯知道,自己的直覺不會錯。這個看起來柔弱不堪的小雜役,身上一定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

“阿菟,這里太危險(xiǎn)了,我們先離開這里?!鄙虺帀合滦睦锏囊苫螅瑢χ⑤苏f道,“我?guī)闳フ易陂T的人,盡快離開秘境?!?/p>

阿菟點(diǎn)了點(diǎn)頭,乖巧地跟在沈硯身后。她看著周圍那些瘋癲廝殺的人,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識地抓緊了沈硯的衣角。

沈硯感受到了阿菟的恐懼,放慢了腳步,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怕,有我在?!?/p>

兩人在紅霧中小心翼翼地前行,避開那些瘋癲的弟子。沈硯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心里暗暗想道:這場紅霧來得太過詭異,而且似乎只針對那些對阿菟有過惡意的人。李青想害阿菟,結(jié)果瘋癲自殘;那些平時欺負(fù)過阿菟的雜役,此刻也都陷入了瘋狂,互相殘殺。

這一切,難道都是阿菟無意識造成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身上的力量,簡直太恐怖了。

沈硯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加快腳步,帶著阿菟朝著秘境出口的方向走去。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探究真相的時候,先帶著阿菟離開這個危險(xiǎn)的秘境才是最重要的。

而阿菟跟在沈硯身后,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里充滿了安全感。她完全不知道,這場席卷整個秘境的紅霧,以及那些人的瘋狂,都是因?yàn)樗齽偛拍且凰查g的情緒爆發(fā)。她更不知道,自己身上潛藏的混沌力量,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影響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

她只是覺得,今天的秘境之行真是太奇怪了。不過幸好,她采到了很多靈草,能換很多靈薯,而且還有沈師兄保護(hù)她。

至于那些瘋狂的人和事,她很快就會忘記,就像忘記之前趙烈的悲劇一樣。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靈薯和安穩(wěn)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秘境里的這場混亂,已經(jīng)引起了宗門高層的注意。而她這個“掃把星”的名聲,也將很快傳遍整個青云宗,為她帶來更多的麻煩和危險(xiǎn)。

紅霧依舊彌漫,廝殺聲還在繼續(xù)。阿菟和沈硯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紅霧深處,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秘境,和那些因?yàn)樗偪竦撵`魂。

第3章:師兄受辱,道心碎

青霧秘境之行結(jié)束后,阿菟因?yàn)椴杉搅瞬簧凫`草,不僅拿到了額外的靈薯,還得到了雜役院管事的幾句口頭表揚(yáng)。這對阿菟來說,已經(jīng)是天大的喜事了。她把換來的靈薯小心翼翼地藏在枕頭底下,每天只舍得吃一小塊,心里充滿了滿足。

可她不知道的是,秘境里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在青云宗內(nèi)部悄悄傳開了。雖然宗門高層為了避免引起恐慌,刻意封鎖了消息,但關(guān)于“雜役阿菟是個掃把星,走到哪里都會帶來災(zāi)禍”的流言,還是像野草一樣在宗門里蔓延開來。

有人說,阿菟克死了趙烈的筑基丹,讓他徹底成了廢人;有人說,秘境里的紅霧和弟子的瘋狂,都是因?yàn)榘⑤藥淼亩蜻\(yùn);還有人說,阿菟其實(shí)是個不祥之人,留在宗門里遲早會給青云宗帶來滅頂之災(zāi)。

這些流言像一把把無形的刀子,刺向阿菟。雖然沒人敢當(dāng)著她的面說這些話,但她能明顯感覺到周圍人對她的態(tài)度變了。以前只是無視她,現(xiàn)在則是帶著恐懼和厭惡,遠(yuǎn)遠(yuǎn)地避開她,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獸。

阿菟心里很委屈,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她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生活,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每天除了干活就是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啃著藏起來的靈薯。

唯一對她態(tài)度沒變的,只有沈硯。

沈硯依舊會時不時地來看她,給她帶一些靈果或者療傷的草藥,偶爾還會教她認(rèn)一些簡單的草藥,告訴她一些修仙界的常識。在阿菟的心里,沈硯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是她在這個冰冷的宗門里唯一的溫暖。

這天傍晚,阿菟揣著自己攢了很久的靈薯,想送給沈硯。她知道沈硯最近在準(zhǔn)備外門弟子的考核,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靈薯雖然靈力稀薄,但多少能補(bǔ)充一點(diǎn)。

她來到外門演武場的時候,正好看到沈硯正在和一個內(nèi)門弟子比試。演武場上圍了不少人,都在為兩人吶喊助威。

阿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站在演武場的角落里,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看到沈硯的身影在演武場上靈活地穿梭,手中的長劍舞得虎虎生風(fēng),雖然修為不如對方,但憑借著精妙的劍法和沉穩(wěn)的心態(tài),一時之間竟然和對方打得難解難分。

阿菟的心里充滿了敬佩,暗暗為沈硯加油。她手里緊緊攥著那袋靈薯,等著比試結(jié)束,就送給沈硯。

可就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

那個和沈硯比試的內(nèi)門弟子,正是周昊。周昊是內(nèi)門弟子中的佼佼者,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了筑基初期,為人心胸狹隘,嫉妒心極強(qiáng)。他原本以為自己能輕松戰(zhàn)勝沈硯,可沒想到沈硯的實(shí)力遠(yuǎn)超他的預(yù)期,打了這么久都沒能分出勝負(fù),心里漸漸生出了惱怒和殺意。

在一次交鋒中,周昊故意賣了個破綻,引誘沈硯進(jìn)攻。沈硯不知是計(jì),挺劍刺了過去。就在這時,周昊突然詭異地一笑,左手快速結(jié)印,一道幽綠色的光芒從他的指尖射出,悄無聲息地朝著沈硯的胸口飛去。

“小心!”周圍的人群中有人驚呼出聲。

沈硯臉色一變,想要躲閃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道幽綠色的光芒瞬間擊中了他的胸口,他只覺得一股陰寒刺骨的力量順著胸口蔓延全身,靈力瞬間紊亂,身體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幾步,“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手中的長劍也掉在了地上。

“沈師兄!”阿菟看到這一幕,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忍不住失聲喊道。

她想沖過去,可周圍的人太多,她根本擠不進(jìn)去。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硯倒在地上,臉色蒼白,氣息奄奄。

周昊收起手印,走到沈硯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沈硯,就憑你也想和我斗?簡直是不自量力!”

他剛才使用的,是一種陰毒的法術(shù)“蝕脈針”,專門用來破壞修士的靈脈。一旦中招,靈脈就會被毒素侵蝕,輕則修為大跌,重則靈脈盡斷,徹底淪為廢人。

沈硯躺在地上,捂著胸口,疼得渾身發(fā)抖。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靈脈正在被一股陰寒的力量一點(diǎn)點(diǎn)侵蝕,靈力越來越微弱,眼前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周昊……你竟然使用陰毒法術(shù)……”沈硯的聲音嘶啞,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陰毒法術(shù)?”周昊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不屑,“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能贏,用什么方法又有什么關(guān)系?像你這種資質(zhì)平平的外門弟子,也配和我談公平?”

周圍的弟子們看著這一幕,雖然心里對周昊的做法有些不齒,但礙于他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和背后的勢力,沒人敢站出來指責(zé)他。

阿菟站在角落里,看著沈硯痛苦的模樣,看著周昊那副囂張跋扈的嘴臉,心里的委屈和憤怒像是火山一樣爆發(fā)了。

沈師兄是那么好的人,他從來沒有欺負(fù)過任何人,還一直照顧她??涩F(xiàn)在,他卻被人用這么卑鄙的手段打成了重傷,甚至可能永遠(yuǎn)失去修煉的資格。

為什么?為什么善良的人總是要受到傷害?為什么那些壞人可以這么肆無忌憚地欺負(fù)別人?

一股從未有過的怒火在她的胸腔里燃燒,讓她渾身都在顫抖。她緊緊攥著手里的靈薯,袋子被她捏得變了形,靈薯也掉在了地上,摔爛了。

那是她攢了很久,想送給沈師兄的靈薯。

看著地上爛掉的靈薯,看著倒在地上的沈硯,阿菟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可就在眼淚滑落的瞬間,她的眼底突然被一層濃郁的猩紅覆蓋,原本充滿悲傷的眼神,變得冰冷而詭異。

她慢慢從角落里走了出來,一步一步朝著演武場中央走去。她的腳步很輕,卻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上,讓周圍的喧鬧聲漸漸平息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看著這個平時懦弱不堪的雜役,此刻卻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一步步走向周昊。

周昊也注意到了阿菟,皺了皺眉,語氣不耐煩地說道:“哪來的廢物,滾開點(diǎn),別擋著我的路!”

阿菟沒有說話,只是繼續(xù)往前走。她走到沈硯的身邊,蹲下身,輕輕撫摸著沈硯的臉頰,眼神里帶著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溫柔。

“師兄,疼不疼?”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詭異的穿透力,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沈硯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阿菟眼底的猩紅,心里猛地一驚。他想起了秘境里的紅霧,想起了趙烈的悲劇,一種強(qiáng)烈的不安涌上心頭。

“阿菟……別、別沖動……”沈硯虛弱地說道,他知道,一旦阿菟的力量失控,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可阿菟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慢慢抬起頭,看向周昊。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又殘忍的笑容,眼底的猩紅像是要滴出血來。

“你,弄疼我的師兄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讓人靈魂戰(zhàn)栗的寒意。

周昊被她看得心里發(fā)毛,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為什么,面對這個連靈根都沒有的雜役,他竟然會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你、你想干什么?”周昊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說道,“我警告你,我可是內(nèi)門弟子,你敢動我一下,宗門絕不會放過你的!”

阿菟沒有理會他的威脅,只是緩緩站起身。她的身高比周昊矮了不少,可此刻在周昊的眼里,她的身影卻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要幫師兄,教訓(xùn)你?!?/p>

阿菟說著,輕輕抬起手,對著周昊虛虛一握。

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周昊突然感覺自己的道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一樣,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他的道心是他修煉多年的根基,凝聚了他的意志和修為,此刻卻像是一個易碎的琉璃球,被人隨意揉捏。

“啊——我的道心!”周昊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雙手抱著頭,在地上痛苦地打滾。

他的眼前開始出現(xiàn)各種幻覺,全都是沈硯超越他、嘲笑他的畫面。那些畫面在他的腦海里不斷放大,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的理智一點(diǎn)點(diǎn)崩潰。

“不!我不會輸?shù)模∥也攀亲顓柡Φ?!”周昊嘶吼著,眼神變得瘋狂起來?/p>

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雙手瘋狂地抓向自己的丹田。他覺得,是自己的道心不夠堅(jiān)定,才會讓他產(chǎn)生這樣的幻覺。只要?dú)У舻佬模匦履?,他就能變得更?qiáng),就能超越沈硯!

“瘋了!他瘋了!”周圍的弟子們看到這一幕,都嚇得連連后退,臉上充滿了驚恐。

只見周昊雙手用力,竟然硬生生地將自己的丹田挖開,把那顆凝聚了他多年心血的筑基丹掏了出來。他看著手里的筑基丹,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只要?dú)У裟?,我就能變得更?qiáng)了……哈哈哈……”

說著,他用力一捏,筑基丹瞬間被他捏碎。

失去了筑基丹和道心,周昊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一樣,軟軟地倒在了地上。他的氣息迅速消散,眼神變得空洞,徹底失去了生機(jī)。

直到死,他的臉上還帶著那抹瘋狂的笑容。

演武場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恐怖的一幕,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看著那個站在周昊尸體旁的瘦小身影,心里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

那個連靈根都沒有的雜役阿菟,竟然只用一個眼神,一只手,就讓一個筑基初期的內(nèi)門弟子,親手毀掉了自己的道心和筑基丹,最終慘死當(dāng)場!

這到底是什么妖術(shù)?

阿菟看著周昊的尸體,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她轉(zhuǎn)過身,蹲下身,看著地上的沈硯,眼底的猩紅瞬間褪去,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清澈和恐懼。

她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碰了碰周昊的尸體,又猛地縮回手,像是碰到了什么燙手的東西。她看著地上那灘血跡和被捏碎的筑基丹,眼淚瞬間掉了下來,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他、他怎么把自己的丹挖出來了?好嚇人……沈師兄,我、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沈硯看著阿菟那副驚慌失措、楚楚可憐的模樣,心里五味雜陳。他知道,周昊的死是咎由自取,可阿菟展現(xiàn)出來的力量,還是讓他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和不安。

他掙扎著伸出手,抓住阿菟的手,輕聲說道:“別怕,阿菟,不是你的錯。是他自己心術(shù)不正,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p>

阿菟聽到沈硯的安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撲進(jìn)他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沈師兄,我好怕……剛才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在亂跑……我是不是變成怪物了?”

沈硯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感受著她身體的顫抖,心里暗暗想道:你不是怪物,你是一個擁有著恐怖力量,卻不自知的混沌本源。你的力量,足以輕易地改變一個人的命運(yùn),甚至摧毀一個修士的道途。

可這些話,他不能對阿菟說。他知道,以阿菟現(xiàn)在的心智,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真相。

“別胡思亂想,阿菟?!鄙虺帨厝岬卣f道,“你只是太擔(dān)心我了,才會出現(xiàn)幻覺。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guī)汶x開這里。”

說著,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剛一動,就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的靈脈被蝕脈針的毒素侵蝕得很嚴(yán)重,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fù)。

阿菟看到沈硯痛苦的模樣,連忙止住哭聲,小心翼翼地扶著他:“沈師兄,你別動,我扶你回去?!?/p>

沈硯點(diǎn)了點(diǎn)頭,依靠著阿菟的攙扶,慢慢站起身。兩人相互扶持著,一步步朝著外門弟子的住處走去。

周圍的弟子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沒有人敢上前阻攔,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看著地上周昊的尸體,又想起之前趙烈的遭遇和秘境里的混亂,心里對阿菟的恐懼越來越深。

這個看起來柔弱不堪的雜役,根本不是什么掃把星,而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恐怖存在!

很快,周昊慘死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青云宗。周昊的師父,內(nèi)門長老王長老得知消息后,當(dāng)場暴怒,發(fā)誓要找出兇手,為自己的弟子報(bào)仇。

當(dāng)他得知周昊是死在阿菟的“詭異手段”下時,更是怒不可遏,認(rèn)定阿菟是修煉了邪術(shù)的妖孽,要求宗門立刻將阿菟抓起來,嚴(yán)加審問。

雜役院的“掃把星”,徹底變成了宗門上下人人忌憚的“邪術(shù)妖孽”。阿菟的名字,成了青云宗里一個禁忌的符號,代表著死亡和恐懼。

而此刻的阿菟,還依偎在沈硯的身邊,為自己“又闖了禍”而自責(zé)不已。她完全不知道,一場針對她的巨大危機(jī),正在悄然醞釀。王長老已經(jīng)聯(lián)合了幾位和他交好的長老,準(zhǔn)備在宗門大會上彈劾阿菟,要求將她廢除修為,逐出師門,甚至處死。

沈硯看著身邊單純無知的阿菟,心里充滿了擔(dān)憂。他知道,以阿菟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無法應(yīng)對王長老等人的刁難。他必須想辦法保護(hù)阿菟,可他只是一個外門弟子,人微言輕,又該如何對抗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長老呢?

夜幕漸漸降臨,青云宗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氣氛中。阿菟坐在沈硯的床邊,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里充滿了愧疚。她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再也不能給沈師兄帶來麻煩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麻煩從來都不是她能躲避的。她身上潛藏的混沌力量,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因?yàn)橥饨绲拇碳ざl(fā)。而這一次,等待她的,將是來自宗門高層的審判。

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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