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腦洞大開
私設藏色散人名叫汪星玥是汪天養(yǎng)的親妹妹汪大東的姑姑
私設姚宗主名字叫姚不起
私設溫若寒是好人
本文對金光善姚宗主金光瑤狄阿布羅魔尊葉赫那拉雄霸不友好
主要CP:忘羨(藍忘機×魏無羨)、曦情(藍曦臣×溫情)、灸A(灸舞×a Chord)、夏天×寒、鬼龍×鬼鳳、東雨(汪大東×丁小雨)、亞瑟×五熊
可能有些occ了
心里話符號是這【】樣的
正文開始
暗紅色的天空像一塊浸透了血的絨布,被無形的手攥著,每一次顫抖都灑下細碎的、帶著焦糊味的塵埃。風是冷的,卻比寒冬的冰刃更狠,刮過裸露的皮膚時,能生生割出細小紅痕,傷口里鉆進的不是寒氣,而是混雜著腐朽尸臭與焦灼怨靈的氣息——那是這片土地死透了的味道,連最頑強的野草都不肯在這里扎根。
魏無羨半跪在地,指尖摳進腳下龜裂的泥土里。泥土是黑褐色的,一捻就碎,指縫間還沾著干枯的血痂,早已分不清是別人的,還是這具身體自己的。他低著頭,散亂的發(fā)絲遮住了大半張臉,只能看見嘴角掛著的黑紅色黏液,那是從喉嚨里溢出來的血,早已失了溫度,像凝固的瀝青,黏在下巴上,又順著脖頸滑進破爛的衣領里。
(魏嬰)魏無羨【還能撐多久?】
他沒力氣去擦那血。意識像被狂風撕碎的紙片,在腦海里飄得七零八落,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清晰時,能感覺到身體里每一寸筋骨都在尖叫——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燒,不是火,是比火更烈的怨氣,正順著血管游走,把原本就脆弱的經(jīng)脈灼得千瘡百孔;模糊時,又覺得自己像泡在冰水里,連呼吸都帶著沉重的涼意,每一次吸氣都像吞下滾燙的熔巖,喉嚨里滿是鐵銹味,咳不出,咽不下,堵得胸口發(fā)悶。
這具莫玄羽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的小臂。皮膚已經(jīng)失去了正常人的肌理,布滿了深褐色的龜裂紋路,像干涸了幾百年的河床,每一道裂紋里都滲出濃稠的黑血,順著手臂往下滴,落在地上,發(fā)出“嗒”的輕響,瞬間就被腳下的黑土吸了進去,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地聽見自己骨骼摩擦的聲音,“咯吱咯吱”,像生了銹的零件在勉強轉(zhuǎn)動,稍一用力,就像要徹底散架。
(魏嬰)魏無羨【原來獻舍的反噬,是這樣的?!?/p>
最近這半個月,身體崩壞的速度越來越快。皮膚的龜裂越來越深,黑血滲出得越來越多,連骨骼摩擦的聲音都越來越頻繁。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那股積攢了五年的怨力,就像即將噴發(fā)的火山,隨時都會沖破他的控制,化作焚世之火,把這最后一片殘骸也燒得干干凈凈。
意識又開始模糊了。這一次,記憶像閃電一樣劈開黑暗,那些早已被他壓在心底的畫面,爭先恐后地冒了出來。
最先出現(xiàn)的,是不夜天城的城頭。
那天的雨很大,把火焰澆得噼啪作響,卻澆不滅漫天的廝殺。他站在城頭,手里握著陰虎符,周圍是密密麻麻的修士,他們的眼神里滿是恐懼和憎恨。而在人群的最前面,是藍忘機。
藍忘機穿著一身白衣,衣擺上沾著血,手里握著避塵,劍尖指著地面。他看著魏無羨,淺色的眸子像深潭一樣沉靜,卻盛滿了無法言說的痛楚——那不是責罵,不是憤怒,是一種近乎絕望的悲傷,像一根針,輕輕刺進魏無羨的心里,比任何刀劍都疼。
那一刻,魏無羨有很多話想說。他想解釋,想道歉,想告訴他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最后,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里,只化作一句哽咽的:
(魏嬰)魏無羨“藍湛……對不住……”
(魏嬰)魏無羨【藍湛,我又讓你失望了?!?/p>
畫面一閃,師姐江厭離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
那天也是在不夜天,她穿著一身淺紫色的衣裙,從混亂的人群里沖了出來。她的頭發(fā)有些亂,臉上沾著灰塵,卻還是像從前一樣,眼神溫柔又堅定。當那把劍朝魏無羨刺過來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猶豫,撲了過來,衣袖帶起一陣風,發(fā)絲拂過他的臉頰。
然后是溫熱的血。
那血濺在他的臉上,滾燙得像烙印,順著臉頰往下流,流進嘴角里,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她看著他,嘴唇動了動,說出的話卻很輕,像羽毛一樣落在他的心里:
江厭離“阿羨……要好好活著啊?!?/p>
可他沒能做到。
他不僅沒好好活著,還把她用命護住的世界,親手推向了毀滅。
(魏嬰)魏無羨【師姐,對不起,我沒守住你的囑托?!?/p>
再一瞬,窮奇道的風雨撲面而來。
那天的風很大,雨很冷,把道路兩旁的蘆葦吹得東倒西歪。溫寧站在路中間,眼睛是紅色的,臉上滿是扭曲的瘋狂與痛苦。他手里握著劍,劍上沾著血,周圍是倒下的修士——那是金子勛的人,也是他失控后殺的人。
魏無羨站在不遠處,手里捏著控制溫寧的符咒,卻怎么也沒辦法讓他停下來。他看著溫寧痛苦的樣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樣——這是他親手救回來的人,是他承諾過要保護的人,可最后,他卻用傀儡術(shù)把溫寧變成了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怪物,推進了無邊的深淵。
還有溫情。
他想起溫情臨死前的樣子。她被綁在金麟臺的柱子上,身上滿是傷痕,卻還是挺直了脊梁。她看著魏無羨,眼神里沒有怨恨,只有一絲淡淡的遺憾,和一點放心——她知道,溫寧還有他照顧??伤B溫寧都沒照顧好,連溫情最后的念想,都沒能守住。
(魏嬰)魏無羨【溫寧,溫情,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一家。】
(魏嬰)魏無羨“為什么……總是這樣?”
殘魂在無聲吶喊。不是憤怒,不是怨恨,只是徹骨的疲憊。他對這世道早就沒了恨,對那些曾經(jīng)傷害過他的人,也沒了怨懟——他只是太累了,累到連絕望都變得麻木,累到只想閉上眼睛,再也不睜開。
就在這時,天地突然震顫起來。
腳下的山巖開始劇烈搖晃,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尸骨被震得滾來滾去,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響。魏無羨抬起頭,看向天空——原本暗紅色的烏云開始翻涌,顏色一點點變深,最后變成了深紫色,像一塊巨大的幕布,覆蓋了整個天空。
更可怕的是,天空中央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的中心是純黑色的,邊緣卻泛著淡淡的金光,像宇宙睜開了一只冷漠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這片土地。緊接著,金色的雷霆從漩渦里劈了出來,像一條條狂舞的龍蛇,貫穿了整個天際,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嚴降臨了。
這威嚴不屬于任何神明,也不屬于任何修士,更像是天地間最原始的法則本身蘇醒了,帶著不容置疑的秩序之力,籠罩了整個亂葬崗。魏無羨能清晰地感覺到,這股力量在掃描著這片土地上的一切,在尋找著混亂的源頭——也就是他,和他體內(nèi)的怨氣。
(魏嬰)魏無羨【原來這不是懲罰,是修正?!?/p>
他突然明白了。天道終于出手了。不是因為憎惡他,也不是因為要懲罰他,而是因為這片土地上的怨氣已經(jīng)太多了,多到觸碰了輪回的底線,多到快要讓陰陽失衡,讓整個世界都陷入混亂。天道要做的,只是清理掉這些“不該存在”的混亂,讓一切回歸正軌。
(魏嬰)魏無羨“也好……”
他輕輕吐出兩個字,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絲釋然。至少,在終結(jié)的時候,還有“人”在意這片天地是否還能延續(xù),還有“人”在努力維持著最后的秩序——哪怕這秩序的代價,是他的消亡。
體內(nèi)的怨氣似乎也感覺到了天道的降臨,開始變得躁動起來。
黑色的能量從他的身體里溢出來,順著皮膚的裂紋往外冒,像水蒸氣一樣,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團黑色的霧。緊接著,這團黑霧開始膨脹,越來越大,越來越濃,最后像火山噴發(fā)一樣,以莫玄羽殘破的身體為中心,席卷了整個亂葬崗。
枯樹在黑霧中化為齏粉,樹枝上的游魂碎片被瞬間吞噬,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陰影里的低階邪祟發(fā)出凄厲的尖叫,卻根本無法抵抗黑霧的侵蝕,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連腳下的山巖都開始融化,變成了黑褐色的巖漿,順著山坡往下流。
末日之景,不過如此。
魏無羨閉上了眼睛,等著被這股怨氣徹底吞噬,等著天道的雷霆劈下來,結(jié)束這一切。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準備好了迎接最后的消亡。
然而,就在毀滅達到頂峰的剎那——
一道金光突然從天穹轟落。
這金光和之前的雷霆不一樣,它沒有那么暴烈,反而帶著一種純凈而溫暖的氣息,卻又有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它穿透了層層黑霧,像一把利劍,直直刺向怨氣的核心——也就是魏無羨的身體。
魏無羨猛地睜開眼睛,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痛苦。
他只覺得自己的魂魄被一股溫柔的力量輕輕托起,從那具早已不堪重負的軀殼中剝離出來。身體的疼痛消失了,意識的混亂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安寧,像漂泊多年的旅人終于踏上了歸途,像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那道金光包裹著他的魂魄,緩緩上升,然后猛地加速,投入了一條璀璨的時間長河。
魏無羨感覺自己在飛速前進,四周是流光溢彩的畫面,無數(shù)個世界的剪影在他身邊飛速后退——有穿著盔甲的士兵在沙場上廝殺,鮮血染紅了大地;有御劍飛行的修士在云霧間穿梭,手里的仙劍閃著寒光;還有高樓林立的陌生都市,霓虹閃爍,汽車在馬路上飛馳,發(fā)出刺耳的鳴笛聲。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世界,卻在看到那個都市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絲微弱卻清晰的牽引。
那牽引來自血脈深處,遙遠而熟悉,像有人在遠方呼喚著他的名字,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時間長河的盡頭,光明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所有的喧囂都遠去了,所有的仇恨都消融了,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魏無羨在金光中閉上了眼睛,任由疲憊將自己徹底吞噬,意識一點點沉入黑暗。
最后的最后,他仿佛看到了一片潔白的天花板,耳邊傳來規(guī)律的“嘀嗒”聲,像水滴落在石頭上,又像某種儀器在運轉(zhuǎn)。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床邊,穿著白色的衣服,脖子上戴著一個銀色的十字架項鏈,身影很溫柔,動作很輕,似乎在整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
(魏嬰)魏無羨【這里是……哪里?】
他想開口問問,卻沒有力氣。
所有的痛苦、喧囂與不甘,最終都沉入了一片溫暖而寂靜的黑暗之中。
一切,似乎都要重新開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