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欧美综合精品二区,亚洲av无码国产精品夜色午夜,亚洲精品无码乱码成人,亚洲精品成人久久久,亚洲av成人午夜电影在线观看

話本小說網(wǎng) > 科幻末世小說 > 灰墻
本書標(biāo)簽: 科幻末世  喪尸  喪尸圍城     

第一章:驚變(上)

灰墻

高強鼻尖抽動的瞬間,雨林濕熱的腐土氣里,一縷陌生的鐵銹味正像毒蛇般蜿蜒鉆進鼻腔。不是彈殼硝煙的冷硬,是帶著腥甜的黏稠感,像有人把剛剖出的內(nèi)臟泡在了雨水里。他指尖在戰(zhàn)術(shù)終端的觸控屏上輕敲,骨傳導(dǎo)麥克風(fēng)貼著手腕皮膚,聲音壓得比林子里的樹蛙叫還低:“泰山報告,風(fēng)向西南轉(zhuǎn),空氣中有異常血腥味,濃度持續(xù)升高。Over?!?/p>

耳機里只有電流的沙沙聲在循環(huán)。三分鐘前,和后方指揮部的例行通訊還能清晰聽見戰(zhàn)友罵娘的聲音,現(xiàn)在只剩一片死寂——邊境線的通訊加密頻道從不會無故中斷,除非那邊已經(jīng)沒人能按下應(yīng)答鍵了。

他趴在五十米高的望天樹樹冠上,迷彩服被藤蔓和苔蘚裹得只剩眼睛露在外面,像塊長在樹上的老樹皮。M40A5狙擊步槍的槍管纏著偽裝布條,在斑駁的陽光里連一絲反光都沒有。任務(wù)本該是按部就班的潛伏:72小時,確認邊境另一側(cè)那片密林中的可疑武裝營地動向,別驚動任何人?,F(xiàn)在是第67小時,還有5小時就能撤離,可風(fēng)里的味道,已經(jīng)把“安全”兩個字撕得稀碎。

鐵銹味更濃了,濃到能讓他想起三年前在非洲維和時,第一次看見難民被流彈炸開腹腔的場景。緊接著,幾聲慘叫猛地劃破林子的寂靜,不是戰(zhàn)斗里中槍的悶吼,是那種能把聲帶撕裂的尖嚎——像獵物被獅子咬住喉嚨時,明知必死卻還想掙扎的恐懼,混著骨頭被嚼碎的脆響,隔著五百米都能鉆進耳膜。

高強的心臟猛地縮成一團,指節(jié)卻在槍托上扣得更穩(wěn)。他緩緩轉(zhuǎn)動瞄準(zhǔn)鏡的焦距環(huán),十字線穿過闊葉樹的縫隙,穩(wěn)穩(wěn)鎖在營地的鐵絲網(wǎng)柵欄上。

下一秒,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幾小時前還背著槍來回巡邏的哨兵,此刻正像瘋狗一樣撲在同伴身上。不是格斗,是撕咬。一個穿迷彩褲的士兵被按在泥地里,脖頸處的動脈被硬生生咬斷,血噴得有半米高,而啃食他的人嘴角掛著碎肉,渾濁的眼白里連一點瞳孔都看不見。另一個身影踉蹌著沖出營門,腸子拖在身后的泥地上,拉出長長的血痕,沒跑三步就被追上——那個“追兵”的腿明顯斷了,卻用一種扭曲的姿勢蹦跳著撲上去,雙手插進對方的后腰,硬生生把腎臟扯了出來。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高強卻強迫自己盯著瞄準(zhǔn)鏡。職業(yè)本能在腦子里飛速運轉(zhuǎn):目標(biāo)失去人類理智,攻擊性極強,傷口無凝血反應(yīng),疑似新型生化感染。通訊中斷,任務(wù)目標(biāo)已不存在,現(xiàn)在的第一優(yōu)先級是——活著。

但他得先確認一件事。十字線穩(wěn)穩(wěn)套住那個正在啃食腎臟的感染者頭顱,他深吸一口氣,胸腔頂住槍托,食指輕輕扣下扳機。

“噗?!蔽⒙暡綐尩臉岉懕粯淙~吞得干干凈凈。感染者的頭蓋骨像被踩碎的西瓜,紅白色的腦漿濺在泥地上,身體直挺挺地倒下去。

可周圍的感染者只是頓了頓,有的抬起頭,用空洞的眼白茫然地轉(zhuǎn)了兩圈,有的甚至低頭舔了舔同伴的腦漿,又繼續(xù)撲向地上還沒涼透的尸體。

高強的后背瞬間爬滿冷汗。爆頭無效?還是說,這些東西早就不是活人了?

就在這時,左側(cè)的灌木叢突然傳來“嘩啦”一聲響——不是風(fēng)吹樹葉的動靜,是有東西在快速移動,速度快得能聽見枝葉被撞斷的脆響!

他幾乎是憑著肌肉記憶翻身躍下樹枝,軍用靴踩在腐葉堆上時,膝蓋下意識地彎曲卸力,落地聲輕得像只猴子。剛鉆進旁邊的灌木叢,原先趴著的樹枝就被三個身影撲中——它們皮膚是青灰色的,指甲縫里嵌著血垢,嘴角滴著涎水,正用指甲瘋狂刨抓樹皮,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要把整棵樹拆了。

不能硬拼。高強把狙擊槍甩到后背,單手從大腿槍套里掏出格洛克17,另一只手摸出消音器,三秒鐘就旋緊了螺紋。第一個感染者循著聲音撲過來時,他側(cè)身滑步,槍口幾乎貼在對方的下頜處——這里是顱骨最薄弱的地方,他賭一次。

“噗?!弊訌棌南骂M穿進,從后腦勺穿出,感染者像袋土豆一樣砸在地上??筛嗟纳碛皬牧肿永锩俺鰜恚嗷疑氖衷诠嗄緟怖飦y抓,形成了半包圍圈。它們的眼睛看不見,但耳朵異常靈敏,只要他發(fā)出一點聲音,就會立刻撲過來。

高強貼著樹干往后退,手槍子彈一顆顆打在感染者的膝蓋骨上。他不打軀干——剛才在瞄準(zhǔn)鏡里看得清楚,子彈穿進胸膛時,這些東西連停頓都沒有。打斷腿骨至少能延緩它們的速度。他像道影子在樹林里穿梭,故意把腳步聲往河谷方向引——那里全是光滑的鵝卵石,感染者跑起來會打滑,正好能甩脫追兵。

一小時后,他躲進了瀑布后的巖縫里。瀑布的轟鳴聲蓋過了一切聲響,他靠在冰冷的巖石上,才敢大口喘氣。腎上腺素退去后,疲憊感像潮水般涌上來,手指都在微微發(fā)抖。他清點裝備:狙擊槍還剩15發(fā)子彈,手槍兩個滿彈匣,急救包里的繃帶和止血粉還在,凈水片剩三包,高能口糧只有兩塊壓縮餅干。最關(guān)鍵的是那個火柴盒大小的衛(wèi)星通訊器,屏幕上依舊是“無信號”的紅色字樣。

他把通訊器調(diào)到國際公共應(yīng)急頻率,耳機里瞬間炸開了鍋。各種語言的尖叫、哭喊和混亂的指令攪在一起,像一鍋煮沸的爛粥:

“重復(fù)!卡拉奇淪陷了!它們從港口爬上來的,太多了……??!我的腿!”

“這里是東京羽田塔臺!所有航班禁止起飛!跑道上……它們在咬人!不要過來!”

“媽媽!我找不到媽媽了!誰來救救我……”

“這里是中國應(yīng)急指揮中心,全國進入一級緊急狀態(tài)!所有民眾立即尋找堅固掩體,避免接觸任何體溫異常、行為怪異者……”

高強猛地關(guān)掉了頻道。巖縫里只剩下瀑布的轟鳴和他粗重的呼吸聲。他潛伏的67個小時里,世界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從懷里摸出一張折疊的照片,照片上是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是他的妹妹高悅,在山河市讀高中?,F(xiàn)在山河市怎么樣了?通訊中斷,她一個人在家,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高強把照片塞進貼胸的口袋,又攤開防水地圖。指尖劃過國境線,所有的口岸、公路、鐵路都標(biāo)著紅色的“封鎖”字樣。常規(guī)通道肯定已經(jīng)成了地獄,要么被感染者占了,要么被軍隊封死了。他只有一個選擇——穿越“死亡走廊”。

那是片原始山林無人區(qū),里面全是懸崖和沼澤,還有各種野獸,以前只有走私犯才會走??涩F(xiàn)在,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走。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從急救包里拿出酒精棉片,把格洛克17拆開,零件一個個擦得锃亮。每擦一個零件,眼神就堅定一分。擦完槍,他把兩塊壓縮餅干掰成兩半,一半用防水布包好放回口袋,另一半就著巖縫里滲出的水珠,慢慢嚼著。餅干渣剌得喉嚨疼,他卻吃得很認真——這是他接下來幾天的能量,不能浪費。

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瘋了,但他不能瘋。他得活著回去,找到高悅。

高強把槍重新組裝好,檢查了一遍彈匣,深吸一口氣。瀑布的水珠濺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更加清醒。他貓腰鉆出巖縫,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林海中。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身后的泥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像一條布滿荊棘的路。

場景轉(zhuǎn)換

同一片天空下,山河市市中心醫(yī)院的走廊里,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在一起,變成了一種讓人作嘔的味道。林靜靠在隔離病房的墻上,白大褂上的血污已經(jīng)結(jié)成了硬塊,原本潔白的布料現(xiàn)在是灰褐色的,只有胸前的工牌還能看清“研究員林靜”幾個字。

她握著平板電腦的手在抖,屏幕上是最后一批血液分析數(shù)據(jù)——剛才檢驗科斷電前,她抱著設(shè)備跑了三層樓,才搶在徹底關(guān)機前導(dǎo)出了這些數(shù)據(jù)。

“普托斯病毒……RNA序列與北極永凍層樣本匹配度99.8%……”她喃喃自語,指尖劃過屏幕上的重金屬含量曲線,眉頭擰成了疙瘩,“但汞和鉛的濃度怎么會這么高?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除非……”

除非有人在實驗室里刻意改造過病毒。

三天前,醫(yī)院開始接收奇怪的病人。一開始只是發(fā)燒、煩躁,后來發(fā)展到咬人、撞墻,癥狀像狂犬病,卻比狂犬病兇猛十倍。一天前,急診室的大門被撞開,幾個渾身是血的人沖進來,見人就咬,整個醫(yī)院瞬間亂成了一鍋粥?,F(xiàn)在,通訊斷了,水電時有時無,住院部成了孤島,走廊外不斷傳來“砰砰”的撞門聲,還有感染者嘶啞的嘶吼。

“林博士!林博士!”一個肥胖的身影連滾爬爬地沖過來,是王胖子。他原本是醫(yī)院倉庫的管理員,混亂爆發(fā)時,別人都在跑,他卻扛著一箱口罩和消毒液留了下來,現(xiàn)在成了臨時護士。他臉上沾著灰,額頭上的汗把頭發(fā)都打濕了,“頂不住了!住院部的大門快被撞開了!那些東西……它們根本不知道疼,硬往門上撞!”

林靜抬起頭,眼底布滿血絲,聲音卻異常冷靜:“王師傅,現(xiàn)在還有多少能行動的醫(yī)護人員?清醒的病人呢?”

“醫(yī)護人員……算上你我,不到十個了。蘇醫(yī)生帶著幾個輕傷員在樓梯間守著,用病床堵著門呢?!蓖跖肿哟鴼?,“再不想辦法,我們都得被它們咬了!”

“放棄大門?!绷朱o果斷地說,把平板電腦塞進白大褂口袋,“你去通知蘇醫(yī)生,讓所有人把能帶走的醫(yī)療物資集中到七樓手術(shù)區(qū)——抗生素、鎮(zhèn)靜劑、葡萄糖,還有手術(shù)用的麻醉劑,越多越好。手術(shù)區(qū)只有一道防火門,比住院部的大門結(jié)實,容易守?!?/p>

“放棄大門?那我們豈不是把樓下都讓給那些東西了?”王胖子愣了一下,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不讓又能怎么辦?”林靜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沒有武器,大門遲早會被撞開。退守七樓,至少能多撐幾天。”她頓了頓,語氣稍微緩和了些,“根據(jù)病毒活性模型,這些感染者的身體機能在快速透支,它們撐不了太久,可能會自行衰竭。我們只要守住,就有希望?!?/p>

其實“自行衰竭”只是她的推測——她手里的數(shù)據(jù)太少,根本無法確定感染者的存活時間。但她必須這么說,她得給這些留下來的人一個希望,一個撐下去的理由。

王胖子看著林靜眼底的血絲,又看了看走廊外不斷晃動的黑影,咬了咬牙:“行!我聽你的!我這就去通知蘇醫(yī)生!”

看著王胖子跑遠的背影,林靜靠在墻上,深吸了一口氣。她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支金屬管——這是她從實驗室搶出來的,里面裝著唯一一份未被污染的普托斯病毒原始樣本。她原本想給前導(dǎo)師發(fā)封郵件,問問永凍層樣本的事,可現(xiàn)在,郵件草稿里的“老師,公司是否進行了病毒融合實驗”幾個字,顯得格外諷刺。

現(xiàn)在追究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钕氯?,找到病毒的弱點,才是她該做的事。

走廊外的撞門聲越來越響,防火門的門框已經(jīng)開始變形。林靜把金屬管塞進貼身的口袋,又從急救車?yán)锬贸鲆话咽中g(shù)刀,緊緊握在手里。刀刃反射著微弱的光,映在她眼底,那是一種混雜著恐懼,卻又無比堅定的光芒。

場景轉(zhuǎn)換

山河市西區(qū)的商業(yè)街,曾經(jīng)的霓虹招牌現(xiàn)在碎成了一地玻璃碴。陳默躲在一家珠寶店的柜臺后,透過展示柜的裂縫,死死盯著街對面的超市——卷簾門被砸開了一個半米寬的口子,里面隱約傳來打斗聲和慘叫聲。

他的警服外套早就丟了,里面的短袖襯衫沾滿了油污和血漬,褲腿被撕開一道大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有一道結(jié)痂的傷口。腰間的92式手槍只剩下最后一個彈匣,警棍在昨天的混亂中弄丟了,現(xiàn)在手里只有一根從消防栓上拆下來的鐵管,一頭被他在水泥地上磨得尖尖的,邊緣還沾著鐵銹。

他已經(jīng)兩天沒喝水,三天沒好好吃東西了。昨天在便利店搶了半瓶礦泉水,早就喝光了,現(xiàn)在喉嚨干得像要冒火。街對面的超市里應(yīng)該有瓶裝水和方便面,那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末日降臨那天,他正和搭檔小李在商業(yè)街巡邏。廣播里突然響起緊急通知,說有不明病毒擴散,讓市民待在家中??蛇€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一個女人瘋了一樣撲向路邊的小孩,一口咬在孩子的胳膊上。小李沖上去想拉開那個女人,卻被對方反手咬了一口——那女人的牙齒像刀子一樣,直接咬掉了小李胳膊上的一塊肉。

后來,他們開槍打跑了幾個感染者,想把小李送到醫(yī)院??砂肼飞?,小李的體溫越來越高,眼神也變得渾濁。在一個十字路口,小李突然撲向他,嘴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陳默被逼到了墻角,看著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變成了這副模樣,他咬著牙,扣下了扳機。

子彈打在小李的胸口,可小李只是頓了頓,又繼續(xù)撲過來。最后,陳默把槍口抵在小李的太陽穴上,閉著眼睛扣動了扳機。

現(xiàn)在想起來,他的手指還在發(fā)抖。

超市里的打斗聲停了,陳默屏住呼吸,透過裂縫往外看。幾個面黃肌瘦的幸存者舉著雙手走了出來,手里的食物被搶得一干二凈。為首的是個光頭壯漢,臉上有一道從眼角劃到嘴角的刀疤,手里拿著一把砍刀,沖著幸存者們獰笑:“滾!再敢來老子的地盤搶東西,砍了你們的手!”

一個白發(fā)老人跪在地上,抓住刀疤男的褲腿哀求:“大哥,行行好,給我孫子留點吃的吧,他已經(jīng)兩天沒吃東西了……”

刀疤男一腳把老人踹倒在地,砍刀架在老人的脖子上:“老不死的,活著也是浪費糧食,爺爺今天就送你上路!”

“不要!”陳默的拳頭猛地攥緊,鐵管在手里硌得生疼。他體內(nèi)的警察本能在咆哮,想沖出去阻止刀疤男??伤戳丝醋约菏掷锏蔫F管,又看了看刀疤男身后五個手持鋼管的手下,理智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他的沖動。

他只有一個人,一根鐵管,出去就是死。

砍刀落下的瞬間,陳默閉上了眼睛。耳邊傳來老人的慘叫聲,還有刀疤男肆無忌憚的笑聲。他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柜臺外,刀疤男的手下正把搶來的食物往皮卡車上搬。刀疤男叼著煙,一腳踩在老人的尸體上,對著手下喊:“把里面的水都搬出來!明天再來搜一遍,這一片都是咱們的地盤!”

陳默緩緩縮回柜臺深處,把臉埋在膝蓋里。他曾經(jīng)以為,法律和正義能保護所有人??涩F(xiàn)在,在絕對的暴力面前,正義連個屁都不是。

他摸了摸腰間的手槍,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稍微冷靜了些。一個念頭在他腦子里越來越清晰:在這個瘋了的世界里,要想活下去,要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就得比那些壞人更狠。

他記住了刀疤男臉上的刀疤,也記住了今天的無力。

總有一天,他會把今天失去的,一點一點討回來。用他的方式。

場景轉(zhuǎn)換

山河市遠郊的山坡上,灌木叢掩映著一個隱蔽的防空洞入口。洞口被幾塊木板和偽裝網(wǎng)蓋住,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里藏著一個避難所。

趙建國坐在洞口的石頭上,手里拿著一把56式半自動步槍。槍托上的油漆已經(jīng)斑駁,露出里面的木質(zhì)紋理,槍管卻被擦得锃亮,泛著冷光。這是他年輕時在部隊用的槍,退役時按規(guī)定上交了,可他舍不得,偷偷留了些零件,后來在廢品站找了根槍管,自己組裝了起來。現(xiàn)在,這把老槍成了防空洞里所有人的希望。

他用一塊破布仔細擦拭著槍身,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老伙計。防空洞里,應(yīng)急燈發(fā)出昏暗的黃光,十幾個幸存者擠在一起——有抱著孩子的女人,有拄著拐杖的老人,還有幾個嚇得不敢說話的小孩。這些人都是他在混亂中救下來的:在小區(qū)里遇到的母子,在路邊暈倒的老人,還有從學(xué)校跑出來的學(xué)生。他憑著對這一帶地形的熟悉,把他們帶到了這個廢棄的防空洞。

“趙伯伯,外面的那些怪物,會找到我們嗎?”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湊過來,手里攥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她叫丫丫,父母在混亂中走散了,現(xiàn)在一直跟著趙建國。

趙建國停下手里的動作,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水果糖——糖紙已經(jīng)被揉得發(fā)皺,邊緣還沾著點泥土,是他從家里帶出來的最后一點零食。他小心翼翼地剝開糖紙,把糖遞給丫丫:“丫丫不怕,這洞子結(jié)實著呢。當(dāng)年修的時候是防飛機大炮的,門口我還堆了石頭,那些怪物找不到這兒?!?/p>

灰墻最新章節(jié) 下一章 第二章:驚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