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jìn)客廳時,林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沙發(fā)上蜷了一夜。手機屏幕還亮著,那個倒 “Y” 符號依舊印在鎖屏界面,像一道無法抹去的疤痕。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 雨停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樓下的老梧桐樹下積著一灘灘水洼,倒映著灰蒙蒙的天空。
門口的腳墊還在,上面的符號已經(jīng)干了,變成淺褐色的印記,像是天生就長在上面。林野蹲下身,用手指蹭了蹭,泥土簌簌往下掉,可符號的輪廓依舊清晰。他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窗邊,抬頭看向自己的窗戶 —— 玻璃上的白色符號也還在,只是被雨水沖刷得有些模糊,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反光。
“必須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野咬了咬牙,拿起手機和鑰匙,決定去樓道里看看。他輕輕打開門,樓道里的聲控?zé)魶]亮,他跺了跺腳,燈 “啪” 地亮了,昏黃的光線照亮了斑駁的墻壁和積著灰塵的樓梯扶手。
這棟樓一共六層,林野住在三樓。他沿著樓梯往下走,眼睛仔細(xì)掃過墻壁和地面,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符號。走到二樓時,他突然聽見 “吱呀” 一聲門響,二樓的住戶開門了。
出來的是個老太太,頭發(fā)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穿著一件深藍(lán)色的舊棉襖,手里拎著一個菜籃子。老太太看見林野,愣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警惕。
“你是…… 新搬來三樓的?” 老太太先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
“嗯,我叫林野,昨天剛搬來。” 林野點點頭,心里想著要不要問問符號的事。
“哦?!?老太太應(yīng)了一聲,低下頭整理菜籃子,不再說話,似乎不想和他多聊。
林野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阿姨,您在這棟樓住很久了吧?我想問一下,您有沒有見過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倒過來的‘Y’,下面還有兩橫?”
老太太的手猛地頓了一下,抬起頭,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甚至帶著一絲恐懼:“你…… 你看見那個符號了?”
“對,我門口的腳墊上,還有我窗戶上都有?!?林野連忙說,“您知道這符號是什么意思嗎?是誰弄的啊?”
老太太卻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搖著頭說:“不知道,我沒見過?!?她的聲音有些發(fā)顫,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林野,“我還要去買菜,先走了。” 說完,她匆匆忙忙地走下樓,腳步快得不像一個老太太。
林野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更疑惑了。老太太明明知道什么,卻不肯說,這更讓他覺得那個符號不簡單。他繼續(xù)往下走,一樓住著一對年輕夫妻,他昨天搬東西時見過一面。他走到一樓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那個妻子,穿著睡衣,頭發(fā)亂糟糟的,看見林野,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好,有事嗎?”
“你好,我是三樓新搬來的,我想問一下,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奇怪的符號……” 林野把符號的樣子描述了一遍。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丈夫皺著眉說:“沒見過啊,怎么了?”
“我門口和窗戶上都出現(xiàn)了,不知道是誰弄的?!?林野說。
妻子臉色變了變,拉了拉丈夫的胳膊,小聲說:“別問了,咱們趕緊關(guān)門吧?!?/p>
丈夫也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對林野說:“不好意思啊,我們確實沒見過,你還是自己問問別人吧?!?說完,不等林野再說話,就 “砰” 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林野站在門口,心里一片冰涼。這棟樓里的人,好像都在刻意隱瞞著什么。那個符號,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
他回到三樓,剛打開門,就看見門口放著一個信封。信封是白色的,沒有署名,也沒有郵票,像是有人直接放在這里的。林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拿起信封,猶豫了一下,還是拆開了。
里面只有一張紙條,上面用黑色的筆寫著一行字:“別再找那個符號,否則你會后悔的?!?字跡歪歪扭扭,和腳墊上的符號一樣,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林野拿著紙條,手忍不住發(fā)抖。他抬頭看向樓道,聲控?zé)粢呀?jīng)滅了,黑暗中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他。他趕緊關(guān)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地喘著氣。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又是那個陌生號碼!林野盯著屏幕,遲遲不敢接。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催促著他。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聽筒里依舊是電流的滋滋聲,過了一會兒,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像是用了變聲器:“我說過,別找那個符號……”
“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么?” 林野喊道。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在提醒你……” 聲音頓了頓,“下一個,就是你?!?/p>
“咔嗒” 一聲,電話又被掛斷了。
林野癱坐在地上,紙條從他手中滑落。窗外的天又開始陰沉下來,似乎又要下雨了。他看著那張紙條,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符號,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jīng)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陷阱。而那個符號,就是陷阱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