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斥候來報,五里外有一隊匈奴人,輕裝且未攜補給?!?/p>
霍家軍在這鳥不拉屎的荒漠中已經(jīng)待了半月有余,上一次遇到綠洲是六日前。
現(xiàn)在斥候發(fā)現(xiàn)的這支匈奴人深入荒漠卻輕裝,不是離部落不遠就是知道綠洲所在。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將士們興奮起來。
“他們有多少人馬?”
“約莫百來人,都是騎兵?!?/p>
霍淮同萬俟鋒對視一眼,而后下令。
“將士們,這百來匈奴人既撞上來了,我等就用他們的血來為手中的刀槍開刃吧!”
“準備沖殺!”
“殺!”
那隊匈奴人只見眼前風沙四起,不待他們反應(yīng)過來,霍家軍就殺到眼前來。
匆忙之下,只見那些匈奴人有些還未將彎刀拔出便被割下頭顱,死不瞑目。
霍淮跨在馬上,將手中的銀桿槍舞的赫赫生威,槍花一挑便取一人性命。不到半刻,戰(zhàn)斗便結(jié)束了。除了這群匈奴人的頭頭,旁的霍淮都殺了。
“你知道這附近哪里有綠洲嗎?”
霍淮坐在沙堆上輕輕地擦拭著銀桿槍上的血跡,那個匈奴人則是被綁著跪在下首。
“我知道,我知道,別殺我!綠洲就離此處不遠!我能為你們帶路!”
那匈奴人怕得要命,霍淮問什么他便答什么,很是聽話,倒是讓霍家軍的將士們見識了一番匈奴人中的軟蛋。
“那你知道匈奴王庭在何處嗎?”
“我知道,我知道,不不,我不知道?!?/p>
那匈奴人回答后,意識到什么,又連忙否決,不敢言語。
“你若為我等帶路,等我拿下匈奴王庭,得勝回朝之時,定親自為你向我皇請功。”
“到時金銀珠寶,美人美酒,定是應(yīng)有盡有?!?/p>
“當真?不不不,我……不……”
他話還未說完,霍淮手中的槍便指向他脖頸,血液竄出,將那剛擦干凈的槍身染臟。
那匈奴人感受到血液流失,驚恐萬分,慌忙改了口,眼眸通紅。
“我乃靖國公主,自是一言九鼎,可若是你不愿意那你這條命可就沒什么用了?!?/p>
“不不,我,不,臣,臣有用,臣愿為公主帶路!”
有了那匈奴人領(lǐng)霍家軍抄近道,不過三五日就到了匈奴王庭。
匈奴十萬大軍盡在定襄,余下的主力部隊也多在河西走廊,如今的匈奴王庭就是一座空城,兵力不過萬余。
霍家軍等到了三更天,一聲令下,便沖入匈奴人的營帳。
霍淮找到匈奴單于并將其梟首,霍家軍眾人趁匈奴人不備,在睡夢中便取了人家腦袋。
終殺敵一萬七千人,戰(zhàn)死兩百二十三人,傷一百七十六人,得牛羊兩萬四千只,金銀無數(shù),大獲全勝。
“將軍,找屬下何事?”
霍杰看著霍淮臉色陰沉,雙手攥緊,最終吐了口氣。
“將匈奴王庭中超過三歲的男子全部殺了,我要用他們在匈奴王庭筑京觀!”
“將軍!這……”
“覺得我太過了?”
“屬下不敢!”
“呵,三歲以上便記事了,我今日不殺他們,來日他們就會殺我們?!?/p>
“我要的不是保中原百年太平,我要的是匈奴滅族,給他們留下這點火種,已經(jīng)是我仁至義盡了,明白嗎?”
“是,我這就去!”
霍杰雖然不忍,但卻不得不承認,霍淮說的是對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大軍離開時,霍淮回頭瞧見那用匈奴人首級筑成的京觀,心頭微顫,那里面還有尚不及幼沖的孩童。
可是當她想起霍家九子的慘死,心腸又硬了下去,而今不過區(qū)區(qū)一座京觀怎能夠?還不夠!霍家的血要用整個匈奴來奠!
賬要一點一點的算,仇要一點一點的報。欠霍家的不管是匈奴還是皇帝,都是要還的,不過早晚!
成群的牛羊拖慢了大軍的腳步,回程硬生生走了月余。好在一路上沒碰到什么匈奴的大軍,也算順利。
金鎖關(guān)中,傅宏衍剛得到霍淮攻下匈奴王庭,殺單于,筑京觀的消息。
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派人去攔住各方往京中報信的人。
“公子為何要攔住捷報?”
丹東有些不解自家公子的行為。
“捷報?對霍將軍來說這可不是什么捷報,而是催命的毒藥才對!”
“此次便讓她看看我的誠意吧?!?/p>
“公子這便選定霍將軍了?”
“同病相憐,自然惺惺相惜。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是……”
傅宏衍站在窗邊看著湛藍的天,任風將他的長袖吹得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