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問詢室燈光有些刺眼，張函瑞坐在椅子上，指尖還殘留著剛才被遞來的熱水的溫度。張桂源幾人守在門外，信息素在空氣中無聲地交融，卻都默契地收斂了戾氣，只留下沉穩(wěn)的守護意味。

林奈被警察帶進來的時候，臉色蒼白，櫻花的甜膩氣息里摻了明顯的慌亂。她沒想到事情會鬧這么大，更沒想到張桂源他們會來得那么快。面對警察的詢問，她起初還想狡辯，直到陳奕恒讓人查到的聊天記錄被擺在面前——那些指使混混“教訓”張函瑞的字眼，清晰得無可辯駁。

“我只是……只是看不慣他總纏著桂源哥。”林奈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神卻還不死心地瞟向門外，似乎指望張桂源會為她說話。

但門外，張桂源的聲音透過半開的門縫傳進來，冷得像冰：“警察同志，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不用顧及?！?/p>

林奈的最后一點希望徹底破滅，肩膀垮了下去，再也說不出話。

問詢結束后，張函瑞走出警局，夜風吹起他披在肩上的外套下擺，梔子花香混著藍風鈴的氣息，清清爽爽的。左奇函已經(jīng)讓司機把車開了過來，楊博文細心地為他拉開車門，陳奕恒把剛買的熱包子遞過來，陳浚銘則一直跟在他身邊，像個小尾巴。

“回去好好休息，”張桂源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動作帶著難得的輕柔，“明天我去接你上學。”

張函瑞點點頭，看著他們臉上掩不住的疲憊，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今天……麻煩你們了?！?/p>

“說什么傻話?！弊笃婧α诵?，紅酒的氣息溫和下來，“保護你是應該的。”

楊博文推了推眼鏡，補充道：“以后有任何事，隨時給我們打電話。”陳奕恒和陳浚銘也跟著點頭，眼里的認真顯而易見。

車開出去很遠，張函瑞回頭看了一眼，路燈下那幾道身影還站在原地，直到被夜色漸漸吞沒。他低頭聞了聞身上的梔子花香，又摸了摸口袋里楊博文塞給他的暖手寶，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張函瑞剛走出家門，就看到張桂源的車停在路邊，左奇函、楊博文、陳奕恒和陳浚銘都坐在里面，顯然是一起過來的。

“上車?！睆埞鹪唇迪萝嚧?，語氣依舊直接，眼里卻帶著笑意。

車開到學校門口，恰好碰到被家長接回來的林奈。她看到張函瑞被幾人護著下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再也不敢上前，只是低著頭匆匆走進了學校。

張函瑞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沒什么波瀾。他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幾人，陽光落在他們臉上，映出各自不同的神情，卻都帶著同樣的真誠。

“走吧，上課去。”張函瑞笑了笑，率先往教學樓走去。

張桂源幾人對視一眼，快步跟了上去。陽光下，梔子花、紅酒、白蘭花、紅玫瑰和煙草的氣息，溫柔地纏繞著那抹清淺的藍風鈴香，像一首無聲的歌，在青春的校園里，悄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