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真正開始記事起開始是四歲,那時候還叫喚著“爺爺,你最好啦,給我兌杯奶粉唄?!睜敔斂偸切χ喝の摇澳憬新暋疇敔敗徒o你兌?!?/p>
我的嘴巴于是就跟抹了蜜似的,奶聲奶氣的連喊了幾聲:
“爺爺!”
每次喝完奶粉,我會習慣性的打個飽嗝,佯裝我自己吃飽了,要不然爺爺又要會去給我再兌一次。
偶爾,我也會很討厭爺爺。在他那個時代,吃不飽穿不暖,每年兩塊錢的學費交不起。他似乎覺得我也吃不飽,就會逼著我吃飯,不吃飯他會兇我甚至打我。奶奶也是。
一日三餐,我五餐。爺爺奶奶總覺得我吃不飽,就給我加了兩頓飯,然后我被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鄰里的人們還都說“胖一點好,多可愛,鎮(zhèn)得住!”我也因此被加餐加出了胃病。
從我第一次開始吃豆吃到吐的時候,我的爺爺最先意識到我可能真的吃飽了,再吃胃都要超負荷了。此后,他們是我的“灌飯”情況少了很多,但仍存在類似現(xiàn)象。
一碼歸一碼,我還是對他們懷恩在心的,周末會給我做喜歡吃的飯菜,給我和妹妹買牛奶,買小零食。
家里的長輩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