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葡萄架下的演唱會辦了第三年,今年來的人格外多。不僅有街坊鄰居,還有從外地趕來的粉絲,捧著自家種的葡萄,說要給“于老師的歌加份甜”。魚萌抱著吉他坐在藤下...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小院葡萄架下的演唱會辦了第三年,今年來的人格外多。不僅有街坊鄰居,還有從外地趕來的粉絲,捧著自家種的葡萄,說要給“于老師的歌加份甜”。魚萌抱著吉他坐在藤下,母親端著剛切好的西瓜分給大家,父親則在一旁幫著搭音響,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唱到《回聲》時,人群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跟著和。魚萌抬眼望去,是蘇曉——她剛結束公益音樂教室的課,趕回來趕這場“每年最期待的約會”。女孩笑著揮手,身后跟著幾個穿著校服的孩子,手里舉著畫著葡萄藤的畫板,上面寫著“于老師,我們也想唱歌”。
魚萌放下吉他,招手讓孩子們過來:“來,咱們一起唱?!?/p>
月光下,稚嫩的聲音混著成年人的嗓音,把《回聲》唱得格外溫暖。有粉絲舉著手機錄像,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魚萌的葡萄架演唱會#詞條當晚就沖上了熱搜,評論里滿是“這才是偶像該有的樣子”“好羨慕這樣的鄰里情”。
第二天,魚萌接到了一個特殊的邀約——新疆文旅局邀請他擔任“新疆文化推廣大使”。負責人在電話里說:“我們看了你的演唱會視頻,覺得你身上的真誠和對家鄉(xiāng)的熱愛,特別能打動人心。希望你能帶著新疆的美,走向更多地方。”
魚萌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接下來的半年,他陪著文旅局的工作人員跑遍了新疆的山山水水:在那拉提草原和牧民一起騎馬,在賽里木湖旁彈吉他唱歌,在喀什古城跟著老匠人學做土陶,把這些點點滴滴拍成短視頻,發(fā)在社交平臺上。
視頻里沒有華麗的特效,只有最真實的風景和笑臉。有段他在和田幫果農(nóng)摘核桃的視頻,播放量破了億——鏡頭里,他戴著草帽,汗流浹背地幫老人把核桃裝袋,笑著說:“這核桃比我去年吃的還甜,大家要是喜歡,我把鏈接放評論區(qū)了,幫老鄉(xiāng)們多賣些?!?/p>
那條視頻帶火了當?shù)氐暮颂遥r(nóng)們特意給工作室寄來一箱箱核桃,附了張手寫的感謝信:“于老師,今年的核桃賣光了,謝謝你讓更多人知道我們的家鄉(xiāng)?!濒~萌把核桃分給工作室的人,笑著說:“這才是‘推廣大使’該做的事,不是拍幾張好看的照片,是真的幫到大家。”
這期間,林老又找過他一次,說國家話劇院要復排《茶館》,想讓他飾演王利發(fā)。魚萌有些猶豫——王利發(fā)這個角色跨度大,難度極高,前世他連想都不敢想。林老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怕,但你現(xiàn)在的演技,配得上這個角色。別讓自己再留遺憾?!?/p>
魚萌咬了咬牙,接下了這個挑戰(zhàn)。為了吃透角色,他泡在圖書館里查資料,看老版《茶館》的錄像,甚至去北京的老茶館蹲點,觀察茶客們的神態(tài)和語氣。有次為了練一段臺詞,他對著鏡子反復琢磨,直到嗓子啞得說不出話,才肯停下來喝口水。
《茶館》首演那天,劇場里坐滿了業(yè)內(nèi)前輩。當魚萌穿著長衫,佝僂著腰,用帶著滄桑的語氣說:“我是旗人,旗人也是中國人吶!”時,臺下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演出結束,前輩們站起來鼓掌,有人紅著眼說:“這孩子,把王利發(fā)演活了,有老戲骨的味道了。”
演出結束后,魚萌收到了一條特殊的消息——是監(jiān)獄管理局發(fā)來的,說趙峰在獄中表現(xiàn)良好,申請減刑,想托他給家人帶句話。魚萌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去了監(jiān)獄。
隔著玻璃,趙峰看起來老了很多,頭發(fā)白了大半。他看著魚萌,眼里滿是愧疚:“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毀了你的夢想,也毀了自己?,F(xiàn)在我才明白,名利都是虛的,守住良心最重要。”
魚萌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過去的事,我早就放下了。你好好改造,出來后好好生活,別再走歪路?!彼麤]說的是,重生后他最大的成長,不是報復,而是釋懷——原諒別人,也是放過自己。
從監(jiān)獄出來,陽光正好。魚萌抬頭望著天空,忽然覺得心里格外輕松。他掏出手機,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媽,今晚我回家吃飯,想吃你做的抓飯?!?/p>
母親笑著答應:“好,我這就去買羊肉,再給你煮碗酸奶。”
掛了電話,他驅(qū)車往家趕。車窗外,新疆的天格外藍,云格外白,路邊的向日葵開得正艷,像一張張笑臉。他忽然想起重生時的那個清晨,那時的他滿心都是不甘和憤怒,而現(xiàn)在,他心里裝的是對生活的熱愛,對家鄉(xiāng)的眷戀,對未來的期待。
年底,魚萌憑借《茶館》獲得了“話劇金獅獎最佳男主角”。頒獎臺上,他捧著獎杯,對著鏡頭說:“這個獎,要送給所有幫過我的人,也要送給每一個不放棄夢想的人。無論你經(jīng)歷過什么,只要心中有光,終會抵達想去的地方?!?/p>
臺下,母親和父親熱淚盈眶,王洋和工作室的孩子們舉著燈牌,蘇曉帶著公益音樂教室的孩子們揮舞著小國旗,畫面格外溫暖。
頒獎禮結束后,魚萌沒有參加慶功宴,而是直接回了家。小院里的葡萄藤已經(jīng)落了葉,父親在院子里搭了個雪雕,是他演的陳望舒的模樣。母親在廚房里忙活,香味飄滿了整個院子。
魚萌走進廚房,從背后抱住母親:“媽,我回來了?!?/p>
母親轉(zhuǎn)過身,笑著拍了拍他的手:“回來就好,飯馬上就好。”
飯桌上,父親拿出珍藏的葡萄酒,給于朦朧倒了一杯:“兒子,爸為你驕傲。”
魚萌舉起酒杯,和父母碰了碰:“爸,媽,謝謝你們。這一世,能做你們的兒子,是我最幸運的事?!?/p>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飯桌上,溫暖而柔和。魚萌看著父母的笑臉,忽然明白,重生最大的意義,不是奪回失去的榮譽,不是打敗曾經(jīng)的敵人,而是能有機會好好愛身邊的人,好好活一次,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后來,有人問魚萌,重生后最幸福的時刻是什么。他笑著說:“是每年夏天葡萄架下的演唱會,是媽媽做的抓飯,是爸爸種的葡萄,是身邊人的陪伴——這些平凡的日常,就是最幸福的時光?!?/p>
如今,魚萌依舊在拍戲、演話劇、寫歌,依舊在做新疆文化推廣大使,依舊在小院里辦著每年一度的葡萄架演唱會。他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所有人:逆光而行的人,終會被陽光擁抱;心懷熱愛的人,終會活成最耀眼的模樣。
而那束光,不僅照亮了他自己,也照亮了更多人前行的路。就像他在《葡萄架下的月光》里唱的那樣:“月光所及的地方,都是心之所向;逆光而行的路上,總有溫暖相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