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程琬瑀一家的生活漸漸恢復了平靜。只是,程琬瑀心里始終牽掛著安瀾,每天都會關(guān)注新聞,希望能看到關(guān)于安瀾的消息,哪怕只是一點點。
而安瀾,在安全屋里休養(yǎng)了半個月后,傷口終于漸漸愈合。她重新回到了“魅影”集團,開始著手處理“蝰蛇”的事情。她知道,“蝰蛇”一日不除,程琬瑀一家就一日不得安寧。
她派出大量的手下,收集“蝰蛇”的情報,制定詳細的計劃。半個月后,她親自帶領(lǐng)一隊精銳,對“蝰蛇”的老巢發(fā)起了突襲。
戰(zhàn)斗異常激烈,“蝰蛇”的人負隅頑抗,安瀾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她的肩上還帶著傷,動作不如平時靈活,卻依舊勇猛無比,每一次出手都精準地擊中敵人的要害。
經(jīng)過三個小時的激戰(zhàn),“蝰蛇”的主力終于被全部消滅,首領(lǐng)也被安瀾親手抓獲。
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安瀾站在一片狼藉的“蝰蛇”老巢里,肩上的傷口因為劇烈運動再次裂開,鮮血浸透了紗布。她看著地上的尸體,眼神冷得像冰,心里卻松了一口氣——從此以后,程琬瑀一家再也不會受到“蝰蛇”的威脅了。
她沒有立刻回集團,而是讓手下處理后續(xù)的事情,自己則開車去了程琬瑀家附近。她停在不遠處的街角,看著程琬瑀家的窗戶里透出溫暖的燈光,心里滿是欣慰。
她看到程琬瑀和林舟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念念在旁邊蹦蹦跳跳地玩耍,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像一幅溫馨的畫。
安瀾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后發(fā)動車子,慢慢離開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打擾程琬瑀的生活,只要他們能平安幸福,她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車子行駛在夜色中,安瀾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世界依舊充滿了黑暗和殺戮,可只要想到程琬瑀一家,她就覺得,這黑暗的世界里,也有了一絲光明和溫暖。
或許,她永遠都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永遠都無法真正回到程琬瑀身邊,可她會一直守護著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在黑暗中為他們撐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而程琬瑀,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她走到窗邊,看向窗外的街角,卻只看到一片漆黑。她輕輕嘆了口氣,心里默默祈禱:安瀾,一定要平安。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一個人,正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她和她的家人,直到永遠。
安瀾沒有回“魅影”的頂層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地下醫(yī)療室。剛進門,醫(yī)生就看到她肩上的紗布又被血浸透,深色的血跡順著手臂蜿蜒而下,在作戰(zhàn)服上暈開一片暗沉的痕跡。
“首領(lǐng),您的傷口又崩裂了!”醫(yī)生連忙上前,語氣里滿是焦急,“上次縫合的線還沒長牢,您怎么又劇烈運動了?再這樣下去,傷口會感染化膿的!”
安瀾坐在診療椅上,任由醫(yī)生拆開紗布,露出里面紅腫的傷口。酒精擦拭時的刺痛讓她皺了皺眉,卻依舊面無表情:“‘蝰蛇’的余黨還沒清干凈,不能等?!?/p>
醫(yī)生嘆了口氣,一邊小心翼翼地重新縫合傷口,一邊忍不住勸:“就算要處理事情,也得先顧著身體啊。您這傷口反復崩裂三次了,再不好好養(yǎng)著,以后可能會留后遺癥的?!?/p>
安瀾沒說話,只是看著醫(yī)療室慘白的燈光,腦海里閃過程琬瑀擔憂的眼神。她抬手摸了摸肩上的傷口,指尖傳來的痛感讓她清醒——只要她還站在“魅影”的頂端,就永遠有打不完的仗,而程琬瑀一家,也永遠會被卷入危險。
“給我安排十個人,”傷口重新包扎好后,安瀾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作戰(zhàn)服,“要最精銳的,身手好,懂隱蔽,別讓程老師他們發(fā)現(xiàn)。”
醫(yī)生愣了一下:“您是想……”
“‘蝰蛇’還有漏網(wǎng)之魚,保不齊會找程老師他們報復?!卑矠懙穆曇衾淞藥追?,“讓他們分兩班,二十四小時守在程老師家附近,有任何異常,立刻匯報,不許擅自行動,更不許驚動他們?!?/p>
醫(yī)生點點頭,心里卻有些感慨。這位在“魅影”里以狠厲著稱的首領(lǐng),唯獨在提到程琬瑀一家時,語氣里會多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很快,十名精銳便喬裝成小區(qū)保安、便利店店員、環(huán)衛(wèi)工人,悄無聲息地守在了程琬瑀家所在的小區(qū)。他們訓練有素,眼神銳利,卻始終保持著距離,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所有潛在的危險都擋在外面。
而安瀾,卻依舊沒能好好養(yǎng)傷。
三天后,手下匯報,“蝰蛇”的殘余勢力在城郊聚集,似乎在策劃一場針對“魅影”的反撲。安瀾沒有猶豫,立刻帶了一隊人趕過去。戰(zhàn)斗從深夜持續(xù)到黎明,她再次沖在最前面,肩上的傷口在揮刀時再次崩裂,鮮血順著刀柄往下流,她卻像沒察覺似的,依舊動作利落地解決掉一個又一個敵人。
戰(zhàn)斗結(jié)束時,天已經(jīng)亮了。安瀾靠在墻上,看著滿地的尸體,胸口劇烈起伏,肩上的紗布早已被血浸透,紅色的血跡在晨光里格外刺眼。手下想扶她,卻被她推開:“先清理現(xiàn)場,把‘蝰蛇’的余黨都找出來,一個都別放過?!?/p>
她強撐著回到醫(yī)療室,醫(yī)生看到她肩上的傷口,氣得直跺腳:“首領(lǐng)!您這是拿自己的身體當兒戲!這次傷口裂得比上次還深,再這樣下去,您這條胳膊都要廢了!”
安瀾坐在椅子上,任由醫(yī)生處理傷口,只是淡淡地說:“盡快處理,還有事要做?!?/p>
醫(yī)生無奈,只能加快速度,用更粗的線將傷口縫合,又纏了厚厚的紗布,反復叮囑:“這次您可千萬不能再動了,至少要養(yǎng)一個星期,不然神仙都救不了您的傷口!”
安瀾“嗯”了一聲,心里卻清楚,她根本沒有時間養(yǎng)傷。只要程琬瑀一家還在她的保護范圍內(nèi),只要“魅影”還需要她撐著,她就不能停下。
而程琬瑀,雖然不知道安瀾在暗中安排了人保護他們,卻總能隱隱感覺到一絲安心。有一次,她帶著念念去小區(qū)樓下的便利店買東西,看到一個穿著便利店店員制服的男人,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看到有陌生男人靠近念念時,還會不動聲色地擋在前面。她當時只覺得奇怪,以為是便利店的安保措施做得好,卻不知道,那是安瀾派來的精銳。
還有一次,林舟晚上加班回家,看到一個穿著環(huán)衛(wèi)工人衣服的人,在他們家樓下的垃圾桶旁徘徊,看到他回來后,才默默離開。林舟當時也沒在意,只當是環(huán)衛(wèi)工人在清理垃圾,卻不知道,那個人是在確認他安全到家后,才去換下一班崗。
安瀾的傷口,依舊在反復崩裂。有時候是因為處理“魅影”的事務(wù),有時候是因為排查潛在的危險,每一次崩裂,都比上一次更嚴重。醫(yī)生勸了無數(shù)次,她卻始終不聽,只是在每次處理完傷口后,會開車去程琬瑀家附近的街角,遠遠地看一眼他們家的窗戶。
看到程琬瑀和林舟在客廳里看電視,看到念念在陽臺上跳繩,看到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她肩上的傷口似乎就沒那么疼了。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一次,她又在街角遠遠地看著程琬瑀家的窗戶,肩上的傷口因為剛才處理事務(wù)時不小心動了,又開始滲血。她抬手按住肩上的紗布,指尖傳來的痛感讓她皺了皺眉,卻依舊舍不得移開目光。
就在這時,程琬瑀忽然從家里走出來,似乎是要去倒垃圾。安瀾心里一緊,立刻低下頭,發(fā)動車子,慢慢離開了街角。她怕程琬瑀看到她,怕程琬瑀看到她肩上的傷口,會擔心,會難過。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安瀾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肩上的傷口還在疼,可她的心里,卻滿是欣慰。只要程琬瑀一家能平安幸福,就算她的傷口永遠好不了,就算她永遠活在黑暗里,她也心甘情愿。
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或許都無法真正回到程琬瑀身邊,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但她會一直守護著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在黑暗中為他們撐起一片安全的天空,直到她再也撐不動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