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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開始布局

傅先生的追悔

手術(shù)室那扇厚重的門,在溫書意眼前緩緩合攏,仿佛隔絕了生與死的界限。無影燈冰冷的光線刺得她眼睛生疼,空氣中消毒水的氣味濃烈到令人窒息,混合著器械碰撞發(fā)出的清脆聲響,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將她困在中央。穿著綠色手術(shù)服的醫(yī)生和護士在她周圍忙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程式化的嚴肅,沒有絲毫溫度,仿佛她不是一個即將被剝奪光明的人,而是一件等待被拆解的精密儀器。

主刀醫(yī)生是業(yè)內(nèi)知名的角膜移植專家,此刻他戴著無菌手套的手拿著術(shù)前確認單,走到手術(shù)臺前,例行公事地問道:“溫書意,最后一次確認,你是否自愿進行眼角膜捐獻手術(shù)?請清晰回答‘是’或‘否’?!?/p>

自愿?

溫書意躺在手術(shù)臺上,目光平靜地落在天花板上反著光的手術(shù)燈上,那燈光刺眼得讓她眼底發(fā)酸,卻也讓她的思緒愈發(fā)清明。她沒有立刻回答醫(yī)生的問題,而是緩緩抬起眼,視線掠過圍在身邊的醫(yī)護人員,最終定格在主刀醫(yī)生臉上,用一種異常冷靜、甚至帶著一絲詭異平靜的語調(diào),緩緩開口:“醫(yī)生,在手術(shù)開始前,我想知道,受體林薇薇小姐的角膜病理報告顯示的具體損傷類型是什么?是潰瘍穿孔、化學傷,還是圓錐角膜晚期?另外,能否提供她的角膜內(nèi)皮細胞計數(shù)、基質(zhì)層厚度以及免疫排斥風險評估報告?這些數(shù)據(jù),按照《人體器官移植條例》,捐獻者有權(quán)知悉,不是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手術(shù)室里,每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正準備調(diào)試麻醉設(shè)備的護士動作一頓,手里的針管險些滑落;主刀醫(yī)生的眉頭瞬間蹙起,眼底掠過一絲慌亂,隨即被刻意壓制的不悅?cè)〈骸斑@不是你需要關(guān)心的問題。家屬已經(jīng)簽署了同意書,手術(shù)方案也經(jīng)過了醫(yī)院倫理委員會的初步審議,你只需配合即可?!?/p>

“初步審議?”溫書意輕輕重復這四個字,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嘲諷,“也就是說,還沒有最終定論?還是說,所謂的‘審議’,不過是在傅氏集團的資本壓力下,走了個過場?”

她的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在手術(shù)室里激起了漣漪。幾位年輕護士下意識地交換了眼神,臉上露出難掩的遲疑。她們都是醫(yī)療行業(yè)的從業(yè)者,深知器官移植的倫理底線有多重要,而眼前這場手術(shù),從一開始就透著說不通的詭異——供體血紅蛋白僅85g/L,低燒未退,身體條件遠不達標;受體的病理報告語焉不詳,關(guān)鍵數(shù)據(jù)一概缺失,這樣的手術(shù),本就不該被推進手術(shù)室。

站在最末位的麻醉醫(yī)生顧星野,手指悄悄攥緊了手里的注射器。他穿著同樣的綠色手術(shù)服,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此刻那眼睛里正翻涌著復雜的情緒。他手里捏著一份被折疊起來的報告,那是他凌晨時分悄悄從病理科檔案室調(diào)出來的林薇薇真實檢查結(jié)果——角膜內(nèi)皮細胞密度嚴重不足是假的,眼底各項指標均屬正常,所謂的“角膜損傷嚴重”,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份報告,與林微微讓人提交給醫(yī)院的那份偽造報告,簡直是天壤之別。

主刀醫(yī)生顯然沒料到溫書意會如此“難纏”,臉色愈發(fā)難看:“溫女士,請你不要胡攪蠻纏。傅先生已經(jīng)為這次手術(shù)承擔了所有風險,醫(yī)院也會盡最大努力保障你的術(shù)后恢復,你……”

“保障我的恢復?”溫書意打斷他,聲音里的嘲諷更濃,“割掉我一只眼睛,再談恢復?醫(yī)生,你摸著自己的醫(yī)德問問,這場手術(shù),真的符合醫(yī)療規(guī)范嗎?真的過得了倫理這一關(guān)嗎?”

就在這時,手術(shù)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傅承聿一臉寒霜地站在門口,凌厲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直射向手術(shù)臺上的溫書意,帶著難以置信的怒火和被挑釁的威嚴。他顯然在門外聽到了里面的對話,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此刻更是黑得能滴出水來。

“溫書意!你又想耍什么花樣?”他大步走進來,高大的身影帶來強烈的壓迫感,讓周圍的醫(yī)護人員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乖乖配合手術(shù),不要再無理取鬧!薇薇還在等著,耽誤了最佳手術(shù)時間,你承擔得起后果嗎?”

他看到的是溫書意平靜無波的臉,和那雙過于清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這和他預想中哭鬧、絕望或是妥協(xié)的模樣完全不同,這種反常的冷靜,讓他心頭莫名閃過一絲不安。他習慣了她的溫順聽話,習慣了她對自己言聽計從,如今她的反抗,像一把突如其來的劍,刺穿了他的掌控欲。

溫書意終于將目光從主刀醫(yī)生身上移開,緩緩轉(zhuǎn)向傅承聿。她沒有恐懼,沒有憤怒,甚至沒有怨恨,只是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嘴角的笑意愈發(fā)冰冷:“傅承聿,你就這么急著把我的眼睛挖出來,捧給你的心上人嗎?急到連一份真實的病理報告都懶得偽造,急到連最基本的醫(yī)療倫理都不顧了?”

“你胡說什么!”傅承聿臉色一沉,上前一步,似乎想伸手按住她,“薇薇的病情千真萬確,醫(yī)生已經(jīng)確診,你少在這里挑撥離間!”

“確診?”溫書意輕輕偏頭,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目光掃過在場的醫(yī)護人員,“既然是確診,為什么不敢把完整的病理報告拿出來?為什么不敢讓我看看,林薇薇的眼睛到底哪里出了問題?還是說,她的眼睛根本沒病,病的是你,是你那顆被豬油蒙了心的、只裝著林薇薇的自私的心!”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精準地刺中了傅承聿的痛處。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底的怒火幾乎要燃燒起來:“溫書意!你放肆!”

“我放肆?”溫書意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壓抑了三年的委屈和悲憤,“我嫁給你三年,對你掏心掏肺,對你言聽計從,你讓我獻血,我從未說過一個不字,哪怕我自己貧血低燒;你讓我照顧林薇薇,我盡心盡力,哪怕我自己傷痕累累。可你呢?你把我當成什么了?一個可以隨意取用的血庫?一個可以隨時犧牲的器官供體?傅承聿,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對我,有過一絲一毫的尊重嗎?有過一絲一毫的心疼嗎?”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沒有眼淚落下,那種極致的悲傷,反而比嚎啕大哭更讓人動容。幾位護士悄悄紅了眼眶,就連主刀醫(yī)生的眼神也變得更加遲疑。

傅承聿被她問得一時語塞,隨即涌上的是更強烈的怒火。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更不喜歡溫書意用這種方式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他轉(zhuǎn)向主刀醫(yī)生,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手術(shù)照常進行!所有后果,我傅承聿一力承擔!傅氏集團明年將向醫(yī)院捐贈3臺最新的飛秒激光設(shè)備,再追加500萬的科研基金,各位只需簽字確認手術(shù)合規(guī),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金錢和權(quán)力的誘惑,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籠罩了整個手術(shù)室。主刀醫(yī)生的筆尖開始顫抖,墨水滴落在“術(shù)前討論結(jié)論”一欄,暈成一片黑色的沼澤,如同他此刻糾結(jié)的內(nèi)心。一邊是醫(yī)者的倫理底線,一邊是能讓醫(yī)院和自己都受益的巨大利益,天平在不斷地傾斜。

其他幾位醫(yī)護人員也面露掙扎,傅氏集團的實力他們心知肚明,若是得罪了傅承聿,不僅醫(yī)院會受到打壓,他們自己的職業(yè)生涯恐怕也會就此終結(jié)??勺屗麄冄郾牨牽粗粓霾缓弦?guī)的手術(shù)進行,看著一個無辜的女人被剝奪光明,他們的良心又備受煎熬。

顧星野站在角落,手指緊緊捏著那份真實的病理報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看著傅承聿那副勢在必得的嘴臉,看著主刀醫(yī)生即將落筆的手,心底的某個念頭愈發(fā)堅定。他不能讓這場荒唐的手術(shù)得逞,不能讓醫(yī)德被資本踐踏,更不能讓溫書意白白犧牲。

就在主刀醫(yī)生的筆尖即將落在紙上的瞬間,溫書意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千鈞之力:“醫(yī)生,你確定要簽字嗎?你有沒有想過,這場手術(shù)一旦開始,等待你的可能不是傅氏的捐贈,而是醫(yī)療事故的追責?你有沒有想過,林薇薇的真實病情一旦曝光,你和整個醫(yī)院,都會身敗名裂?”

她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傅承聿,一字一句地說道:“傅承聿,你以為錢能解決一切嗎?你以為權(quán)力能壓過一切嗎?你錯了。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東西,是金錢和權(quán)力無法撼動的,比如真相,比如良知?!?/p>

她一邊說,一邊悄悄用藏在被子下的手,摸索到枕頭邊緣,指尖觸碰到了那個堅硬的手機外殼。她之前開啟的錄音功能還在運行,手術(shù)室里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細微的聲響,都被清晰地記錄了下來。這是她最后的武器,也是她反擊的第一步。

傅承聿被她的話氣得發(fā)笑:“真相?良知?在我眼里,這些都是不值錢的東西!溫書意,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今天這個手術(shù),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他說著,對門口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兩名黑衣保鏢立刻走進來,想要上前控制溫書意。

“誰敢動她!”

一聲厲喝突然響起,打破了手術(shù)室的僵持。顧星野猛地走上前,擋在了溫書意的病床前,手里高舉著那份真實的病理報告:“傅先生,主刀醫(yī)生,這份才是林薇薇的真實檢查報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她的角膜沒有任何損傷,眼底各項指標均屬正常!所謂的‘面臨永久失明風險’,根本就是偽造的!”

所有人都驚呆了!

傅承聿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不敢置信地看著顧星野:“你……你再胡說什么?”他當初與林微微檢查時,明明有問題,可自己親自挑選的麻醉醫(yī)生,卻說很正常,他有一種被耍的感覺,當他不會認為耍他的是林微微,而是面前質(zhì)疑微微病情顧星野。

主刀醫(yī)生更是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拿過顧星野手里的報告翻看,越看臉色越難看。報告上的數(shù)據(jù)詳實,結(jié)論明確,與剛開始提供的那份偽造報告截然不同。他瞬間明白,自己險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你……你胡說!這不可能!”傅承聿寧愿懷疑報告有假,也不會懷疑林微微微,他氣憤的對顧星野吼道,“這份報告是假的!是你偽造的!”

“是不是假的,你心里清楚!”顧星野毫不畏懼地迎上傅承聿的目光,“這份報告有病理科的蓋章,有檢測人員的簽名,還有完整的檢測數(shù)據(jù)支撐,隨時可以拿去權(quán)威機構(gòu)驗證!傅先生,你為了討好林薇薇,竟然偽造病歷,逼迫自己的妻子捐獻眼角膜,你這種行為,已經(jīng)涉嫌違法!”

“違法?”傅承聿怒極反笑,“我看你是瘋了!顧星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以為你這樣做,能有什么好下場?”

“我不管什么下場,我只知道,作為一名醫(yī)生,我不能違背自己的醫(yī)德,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場荒唐的醫(yī)療騙局發(fā)生!”顧星野的聲音堅定,“這場手術(shù),絕對不能進行!否則,我會立刻向醫(yī)療監(jiān)管部門舉報,將所有真相公之于眾!”

主刀醫(yī)生猛然回過神來,匆匆將筆收起,面色凝重地看向傅承聿,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與決然:“傅先生,實在抱歉。既然林小姐的病情尚存疑點,未經(jīng)最終確認,這場手術(shù)我們無法繼續(xù)進行。這不僅關(guān)乎醫(yī)療倫理的底線,更涉及法律責任的界定。醫(yī)院不能,也絕不敢冒此風險?!?/p>

其他醫(yī)護人員也紛紛附和,顯然都不想卷入這場是非之中。

傅承聿看著眼前的局面,看著顧星野那副寧死不屈的模樣,看著醫(yī)護人員們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心底的怒火和慌亂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吞噬。他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他更沒想到,顧星野這個他以為可以隨意拿捏的小人物,竟然會成為破壞他計劃的關(guān)鍵。

“好!好得很!”傅承聿怒極反笑,眼神陰鷙地掃過顧星野和溫書意,“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知道,今天這場手術(shù)是徹底進行不下去了。再糾纏下去,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他只能暫時作罷,先想辦法處理顧星野這個“叛徒”,再另尋機會。

傅承聿狠狠地瞪了溫書意一眼,那眼神里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然后轉(zhuǎn)身,帶著滿腔的怒火和不甘,快步離開了手術(shù)室。兩名保鏢也緊隨其后,手術(shù)室里的壓迫感瞬間消散了大半。

主刀醫(yī)生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對溫書意道:“傅太太,實在抱歉,讓你受委屈了。我們現(xiàn)在就為你辦理術(shù)后觀察手續(xù),你放心,我們不會再強迫你進行任何不合規(guī)的手術(shù)。”

溫書意微微點頭,沒有說話。經(jīng)歷了剛才的驚心動魄,她的身體已經(jīng)透支到了極點,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但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傅承聿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她必須盡快想辦法離開這里,徹底擺脫傅承聿的控制。

顧星野走到病床邊,看著臉色蒼白、虛弱不堪的溫書意,眼神里滿是愧疚:“傅太太,對不起,我之前沒能及時站出來,讓你受了這么多苦?!?/p>

溫書意抬起眼,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醫(yī)生,輕聲道:“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恐怕……”

她沒有說下去,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是我應該做的?!鳖櫺且皳u搖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溫書意,“傅太太,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傅承聿不會輕易放過我,我今晚就會離開這座城市,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這份真實的病理報告,我已經(jīng)復印了一份,留給你作為證據(jù)。如果以后你需要我出庭作證,或者需要任何幫助,都可以聯(lián)系我?!?/p>

溫書意接過紙條,緊緊攥在手里,眼眶微微泛紅:“謝謝你,顧醫(yī)生。你也要保重自己?!?/p>

“我會的。”顧星野點點頭,又叮囑道,“傅承聿不會善罷甘休,他很可能會把你軟禁起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盡快想辦法離開傅家。”

說完,他看了一眼手術(shù)室里的其他醫(yī)護人員,知道這里不宜久留,便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他必須在傅承聿派人來抓他之前,帶著這份關(guān)鍵證據(jù),遠走高飛。

手術(shù)室里的醫(yī)護人員很快為溫書意做了簡單的檢查,確認她沒有大礙后,便將她推出了手術(shù)室,準備送回病房。

溫書意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上不斷向后移動的燈光,思緒萬千。顧星野的突然倒戈,給了她一線生機,也讓她看到了希望。但她也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勝利,傅承聿的勢力龐大,她想要徹底擺脫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回到病房后,溫書意借口身體不適,讓護士不要打擾她,獨自留在了房間里。她立刻拿出手機,檢查了錄音文件,確認手術(shù)室里的所有對話都被清晰地記錄了下來。隨后,她按照之前計劃好的步驟,開始備份錄音。

她先將錄音文件保存到手機本地,然后打開隱藏的云盤賬戶,將文件上傳到云端;接著,她又開啟了區(qū)塊鏈時間戳功能,為錄音文件打上不可篡改的時間標記,確保其法律效力;最后,她設(shè)置了自動郵件發(fā)送,將錄音文件發(fā)送到了一個加密的郵箱賬戶,同時還設(shè)置了延遲72小時發(fā)送到傅承聿郵箱的功能——她要讓傅承聿也聽聽,他自己是多么的荒唐和殘忍。

做完這一切后,她又想起了顧星野的提醒,傅承聿很可能會把她軟禁起來。她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為自己留好后路。她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漸濃,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她起身下床,走到窗邊的畫室角落,那里放著一盆已經(jīng)枯死的薄荷草。她小心翼翼地將手機放進一個真空密封袋里,確保不會被水浸濕,然后用小鏟子挖開薄荷草根部的泥土,將密封袋埋了進去,再用泥土輕輕覆蓋好,偽裝成沒有動過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時,窗外的暴雨已經(jīng)傾瀉而下,雨點猛烈地撞擊著窗戶,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凌晨02:17,手機的定時上傳功能被觸發(fā),隱藏云、區(qū)塊鏈、加密郵箱,三處備份同時進行。雨聲成了天然的白噪音,完美地遮蓋了手機上傳文件時的細微提示音,也掩蓋了她低低的哽咽聲。

她看著窗外的狂風暴雨,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的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她必須堅強,必須勇敢,為了自己,也為了心中那一絲對自由的渴望。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傅承聿的助理帶著幾名保鏢走了進來,臉色冰冷地對溫書意說:“傅太太,傅先生讓我們送你回傅家別墅靜養(yǎng)。請你配合。”

溫書意早有預料,沒有反抗,平靜地說道:“好。”

她知道,一場新的囚禁即將開始。但這一次,她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溫書意了。她的心里,已經(jīng)埋下了反抗的種子,已經(jīng)開始了布局。

很快,溫書意被送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雨夜的街道上。她靠在車窗

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燈光,雨水順著車窗滑落,模糊了窗外的世界,也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仿佛已經(jīng)穿透了這無邊的黑暗,看到了遠方的光明。

車子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最終駛?cè)肓烁导覄e墅的大門。這座占地廣闊、裝修奢華的別墅,對溫書意而言,從來都不是家,而是一座華麗的牢籠。此刻,這座牢籠更是被傅承聿打造成了一座密不透風的“高科技監(jiān)獄”,等待著她的入住。

下車后,兩名保鏢一左一右地“護送”著她走進別墅,助理跟在身后,語氣冰冷地說道:“傅太太,傅先生吩咐了,為了你的安全,也為了讓你更好地靜養(yǎng),接下來的日子里,你需要待在二樓的房間里,不要隨意走動?!?/p>

溫書意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跟隨著他們上樓。二樓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悄無聲息,卻讓她感到一種窒息般的壓抑。走廊盡頭的房間,正是她結(jié)婚三年來一直居住的臥室,此刻卻成了她的“囚室”。

走進房間,溫書意立刻感受到了傅承聿的“用心”。房間里的窗戶被加裝了厚厚的防盜欄桿,欄桿之間的縫隙狹窄到連一只手都伸不出去;房間的門鎖被換成了智能密碼鎖,密碼只有傅承聿和他的助理知道;床頭的墻壁上,安裝著一個小型的攝像頭,正對著床鋪的方向,實時監(jiān)控著她的一舉一動。

更讓她感到不寒而栗的是,助理拿出一個輕薄的黑色腳環(huán),遞到她面前:“傅太太,這是GPS定位腳環(huán),請你戴上。它會實時上傳你的位置信息,一旦你偏離別墅的圍欄范圍超過10米,就會發(fā)出警報,同時通知傅先生和我們。”

溫書意看著那個冰冷的腳環(huán),像看著一條即將套在自己腳上的電子狗鏈。她沒有反抗,只是伸出腳踝,任由助理將腳環(huán)扣在上面。冰涼的金屬貼著皮膚,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也讓她更加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自由。

“傅太太,好好休息吧?!敝戆惭b好腳環(huán)后,語氣毫無波瀾地說道,“每天會有營養(yǎng)師按時送來三餐和藥物,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按床頭的呼叫鈴,但請不要試圖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情,否則,后果自負?!?/p>

說完,助理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房門在她身后“咔噠”一聲鎖上,徹底將她困在了這座高科技牢籠里。

房間里只剩下溫書意一個人,她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被雨水沖刷的花園,心中一片冰涼。她知道,傅承聿這么做,就是為了防止她逃跑,為了下次能順利地進行手術(shù)。她必須盡快想辦法擺脫這個腳環(huán),逃離這里。

她坐在床邊,仔細觀察著那個GPS腳環(huán)。腳環(huán)的材質(zhì)看起來很堅固,上面沒有明顯的開關(guān)和接口,只有一個小小的充電口。她嘗試著用手掰了掰,腳環(huán)紋絲不動,顯然是特制的,想要強行打開幾乎不可能。

看來,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溫書意的目光落在了房間里的畫室角落。結(jié)婚三年,她一直在這里畫畫,這里擺放著她的畫筆、顏料、調(diào)色盤,還有各種畫具。她的視線掃過一把鋒利的美工刀,眼神微微一動。但她很快又搖了搖頭,美工刀雖然鋒利,但腳環(huán)是金屬材質(zhì),想要用美工刀切開,幾乎是異想天開,而且很可能會弄傷自己。

她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書桌,書桌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她走過去打開電腦,發(fā)現(xiàn)電腦只能連接傅氏內(nèi)部網(wǎng),無法訪問外部網(wǎng)絡,也無法發(fā)送郵件和信息。顯然,傅承聿已經(jīng)對電腦進行了嚴格的限制,防止她向外求救。

溫書意坐在書桌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她現(xiàn)在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網(wǎng)上的蝴蝶,無論怎么掙扎,都難以掙脫。但她沒有放棄,顧星野的背叛給了她希望,手機里的錄音和那份真實的病理報告是她的籌碼,她必須好好利用這些籌碼,為自己尋找一線生機。

就在這時,她的肚子傳來一陣咕咕的叫聲,提醒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她走到門口,按了按床頭的呼叫鈴,沒過多久,一位穿著傭人服裝的阿姨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傅太太,這是您的晚餐?!眰蛉藢埐朔旁谧郎?,語氣恭敬地說道。

溫書意看著桌上的飯菜,兩菜一湯,營養(yǎng)搭配得很均衡,顯然是營養(yǎng)師精心準備的。但她沒有胃口,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阿姨,麻煩你幫我倒杯水,謝謝。”溫書意對傭人說道。

傭人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倒水。趁著這個間隙,溫書意悄悄觀察著傭人。這位傭人看起來年紀不大,臉上帶著一絲淳樸,眼神里沒有其他傭人那種小心翼翼和冷漠。或許,她可以從這位傭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傭人倒完水,遞到溫書意面前:“傅太太,您的水?!?/p>

溫書意接過水杯,輕聲說道:“謝謝你。阿姨,我想問一下,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

傭人愣了一下,沒想到溫書意會突然問這個,但還是老實回答:“回傅太太,我剛來這里工作一個月?!?/p>

“剛來一個月?”溫書意點了點頭,語氣溫和地說道,“那你一定還不太了解這里的情況吧。我聽說,傅先生對傭人要求很嚴格,是嗎?”

傭人低下頭,小聲說道:“是的,傅先生確實很嚴格?!?/p>

溫書意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有了一個主意。她輕聲說道:“阿姨,我知道你在這里工作不容易。其實,我也不想待在這里,我想離開這里,但傅先生不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傭人猛地抬起頭,眼神里滿是驚慌:“傅太太,我……我不能幫你,傅先生會怪罪我的?!?/p>

“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睖貢獾恼Z氣更加溫和,“但我真的很想離開這里。如果你能幫我,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而且,我保證,不會讓傅先生知道是你幫了我?!?/p>

她一邊說,一邊從手腕上取下一個價值不菲的玉鐲,遞給傭人:“這個玉鐲,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很值錢。如果你能幫我聯(lián)系到外面的人,或者幫我把一樣東西帶出去,這個玉鐲就送給你了?!?/p>

傭人看著溫書意遞過來的玉鐲,眼神里充滿了猶豫。玉鐲的光澤溫潤,一看就價值不菲,對她來說,誘惑力確實很大。但她也清楚,幫助溫書意逃跑,一旦被傅承聿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

“傅太太,我……我真的不能幫你?!眰蛉俗罱K還是搖了搖頭,將玉鐲推了回去,“對不起,傅太太,我不敢冒這個險?!?/p>

說完,傭人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房間,仿佛多待一秒都會有危險。

溫書意看著被推回來的玉鐲,心中沒有失望,反而更加堅定了信念。她知道,想要依靠別人是行不通的,只能靠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溫書意表現(xiàn)得異常平靜,每天按時吃飯、吃藥,按時配合營養(yǎng)師的檢查,甚至還拿起畫筆,在畫室里畫畫。她畫的依舊是自畫像,只是畫布上的女人,眼神越來越堅定,越來越銳利。

傅承聿來看過她幾次,每次都帶著審視的目光,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一絲慌亂和不甘,但他看到的,只有平靜和淡然。這讓傅承聿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總覺得溫書意在策劃著什么,但又抓不到任何證據(jù)。

他加強了對別墅的守衛(wèi),增加了攝像頭的數(shù)量,甚至每天都會親自檢查溫書意的GPS定位信息,確保她沒有離開別墅半步。但他不知道,溫書意正在用這種平靜的方式,麻痹他的警惕心,同時暗中尋找逃跑的機會。

這天晚上,又是一場暴雨??耧L呼嘯,暴雨傾盆,雷聲陣陣,仿佛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這場暴風雨中。溫書意知道,這是她逃跑的最佳時機。

她等到深夜,確認別墅里的傭人都已經(jīng)睡熟,守衛(wèi)也因為暴雨而放松了警惕。她悄悄起身,走到畫室角落,挖出了埋在薄荷草下的手機。手機因為被密封在真空袋里,沒有受到絲毫損壞,電量還很充足。

她打開手機,檢查了一下錄音文件和備份情況,確認一切正常。然后,她將手機放進貼身的口袋里,用衣服緊緊裹住。

接下來,就是如何擺脫那個GPS腳環(huán)。她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了一把小小的指甲剪和一根細針。這是她早就準備好的工具。

她坐在床邊,將腳環(huán)湊到燈光下,仔細觀察著。腳環(huán)的接口處有一個小小的縫隙,看起來是可以拆卸的,但被特殊的卡扣鎖住了。她嘗試著用細針插進縫隙里,輕輕撬動著卡扣。

這個過程異常艱難,細針很滑,縫隙又很小,她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手指反而被細針扎破了,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但她沒有放棄,咬著牙,繼續(xù)嘗試著。

雷聲在窗外轟鳴,暴雨敲擊著窗戶,掩蓋了她撬動腳環(huán)的細微聲響。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手指也因為用力而變得僵硬,但她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

終于,在她不懈的努力下,“咔噠”一聲輕響,腳環(huán)的卡扣被撬開了!

溫書意心中一陣狂喜,連忙將腳環(huán)取了下來,扔到了床底下。失去了腳環(huán)的束縛,她感覺腳踝一陣輕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她沒有時間慶祝,立刻起身,走到窗邊。窗戶上的防盜欄桿雖然堅固,但她早就發(fā)現(xiàn),欄桿的連接處是用螺絲固定的。她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小小的螺絲刀,這是她之前畫畫時用來修理畫架的工具。

她站在椅子上,用螺絲刀開始拆卸防盜欄桿上的螺絲。螺絲生銹了,擰起來很費力,她的手臂很快就酸痛不已,但她不敢停下來。她知道,時間就是生命,一旦被發(fā)現(xiàn),她就再也沒有逃跑的機會了。

暴雨還在繼續(xù),雷聲越來越響,仿佛在為她加油鼓勁。她擰下一顆又一顆螺絲,汗水和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但她的動作卻越來越快。

經(jīng)過半個多小時的努力,最后一顆螺絲終于被擰了下來。她輕輕一推,防盜欄桿便掉了下去,重重地砸在樓下的花園里,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但很快就被暴雨和雷聲掩蓋了。

溫書意探頭看了看樓下,花園里沒有人,守衛(wèi)都躲在避雨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氣,爬上窗臺,縱身跳了下去。

別墅的二樓不算太高,加上樓下有厚厚的草坪緩沖,她并沒有受傷,只是腳踝處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她顧不上疼痛,立刻爬起來,朝著別墅的后門方向跑去。

后門的守衛(wèi)因為暴雨而放松了警惕,正躲在保安亭里避雨。溫書意借著暴雨的掩護,悄悄溜到后門,用事先藏好的鐵絲,撬開了后門的鎖。

打開后門的那一刻,清新的空氣夾雜著雨水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自由。她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沖進了暴雨中,朝著遠處的公路跑去。

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和頭發(fā),冰冷的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但她卻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暢快。她跑著,笑著,淚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喜悅還是悲傷。

她知道,傅承聿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她逃跑了,一定會派人來追她。但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她終于擺脫了那個囚禁她三年的牢籠,終于獲得了自由。

她一路狂奔,直到跑到公路邊。幸運的是,她很快就攔到了一輛出租車。她坐上出租車,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你,去火車站,越快越好!”

司機看了看她渾身濕透的樣子,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發(fā)動了車子,朝著火車站的方向駛?cè)ァ?/p>

溫書意坐在出租車后座,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心中感慨萬千。她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那個還在運行的錄音App,看著那份隱藏在云端的病理報告,嘴角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容。

傅承聿,林薇薇,你們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地討回來。

這場暴雨,不僅沖刷了城市的塵埃,也沖刷了她過去三年的屈辱和痛苦。從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任人宰割的溫書意了。她要為自己而活,要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出租車在火車站前停下,溫書意付了車費,匆匆跑進火車站。她買了一張最早離開這座城市的火車票,然后躲在候車室的角落里,等待著火車的到來。

她知道,這只是她逃亡之路的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會遇到很多困難和危險。但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她會帶著那份錄音和病理報告,去尋找正義,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光明。

火車緩緩開動,朝著遠方駛?cè)ァ貢庾诨疖嚿?,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城市輪廓,心中充滿了希望。她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fā)送到了那個加密的郵箱賬戶:“布局已開始,靜待收網(wǎng)?!?/p>

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她關(guān)掉手機,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她需要好好休息,為接下來的戰(zhàn)斗養(yǎng)精蓄銳。

而此刻的傅家別墅,傅承聿正因為發(fā)現(xiàn)溫書意逃跑而大發(fā)雷霆。他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看著床底下那個被卸下的GPS腳環(huán),看著窗外被拆掉的防盜欄桿,眼神陰鷙得能滴出水來。

“給我查!立刻去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溫書意給我找回來!”傅承聿對著電話那頭的助理嘶吼著,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不甘,“還有顧星野那個叛徒,也給我一并找出來!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電話那頭的助理連忙應道:“是,傅先生,我們立刻去查!”

傅承聿掛掉電話,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上,手機瞬間四分五裂。他看著窗外的暴雨,眼神里充滿了殺意。

溫書意,你跑不掉的!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只能為薇薇而活!

一場追逐與反追逐的較量,一場正義與邪惡的斗爭,才剛剛拉開序幕。而溫書意,已經(jīng)手握武器,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zhàn)的準備。她的布局,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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