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教堂的瞬間,一股混雜著陳腐塵埃、濃烈血腥,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類似電子元件燒焦后又摻雜了甜膩香料的怪異氣味,撲面而來。顧棲遲微微蹙眉,抬手用手背輕輕抵了下鼻尖,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這地方的“環(huán)境質(zhì)量”,可比她臨時的地鐵車廂差遠了
教堂內(nèi)部比外面看起來更加破敗,卻也更顯宏偉。高高的穹頂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破洞,紅月的光芒如同一道道巨大的探照燈,穿透破洞投射下來,照亮了空氣中懸浮的、緩慢飄落的塵埃。原本整齊排列的長椅大多東倒西歪,腐爛破損的木質(zhì)結構上覆蓋著厚厚的污垢與暗綠色的苔蘚。原本擺放神像的祭壇位置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個斑駁不堪的石質(zhì)基座,上面還殘留著些許暗紅色的、早已干涸的印記
但最引人注目的,并非這破敗的景象,而是教堂盡頭,原本應該是唱詩班席位的地方
那里早已被徹底改造,不再是木質(zhì)臺階,而是被一層暗紅色的、仿佛擁有生命般微微搏動的生物組織所覆蓋、纏繞。這些組織如同巨大的血管網(wǎng)絡,密密麻麻地攀附在墻壁和地面上,脈絡中似乎有暗紅光暈流淌,散發(fā)出陣陣溫熱。生物組織的中心,簇擁著一個約三米高的、半透明的、如同巨卵般的結構
巨卵表面流淌著晦暗的光澤,內(nèi)部灌滿了渾濁的、暗紅色的液體,隱約可見一個蜷縮的、模糊的人形陰影在其中微微蠕動。一股與β07少年同源,但更加濃郁、更加混亂、也更加不穩(wěn)定的能量波動,正從這顆巨卵中源源不斷地散發(fā)出來,如同一個垂死掙扎的心臟,進行著毫無規(guī)律的低頻搏動。每一次搏動,都讓周圍的生物組織隨之收縮、擴張,仿佛在為這顆瀕死的核心輸送著最后一絲能量
【警告!檢測到高濃度不穩(wěn)定‘Ω-懶巢’同源信號!】
【信號源狀態(tài):強制孵化中,結構破損,能量嚴重泄露!】
【建議:立即遠離危險區(qū)域,或……執(zhí)行回收程序!】
藍牙耳機傳來的機械女聲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感,甚至隱隱夾雜著一絲電流雜音,顯然這顆破損核心的能量波動,已經(jīng)干擾到了耳機的解析功能。顧棲遲意識深處的“深巢”空間,那股饑渴與排斥交織的悸動也變得無比強烈,仿佛遇到了某種極度渴望卻又暗藏致命風險的“獵物”
“強制孵化……破損……”顧棲遲低聲重復著這兩個詞,淡灰色的瞳孔緊緊注視著那顆不斷搏動的巨卵。她瞬間想明白了——外面那些混亂瘋狂的畸種,恐怕就是被這顆破損核心泄露的能量吸引,進而被異化、扭曲而成的。這里根本不是什么庇護所,而是一個畸變的源頭,一個失敗的、失控的“孵化場”
就在這時,巨卵旁邊,一個蜷縮在陰影里的單薄身影動了一下,伴隨著一陣壓抑的咳嗽聲,掙扎著站了起來
正是那個少年,β07
他看起來比在高架橋上時更加狼狽不堪。身上的機械外骨骼布滿了暗紅色的黏液和灰塵,多處裝甲板出現(xiàn)了凹陷和裂紋,液壓關節(jié)處甚至在微微漏油。他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嘴唇干裂起皮,眼下有著濃重的烏青,顯然已經(jīng)在這里支撐了很久。但當他看到走進來的顧棲遲時,那雙原本黯淡的棕色瞳孔里,瞬間爆發(fā)出混合著震驚、狂喜、懇求與急切的復雜光芒,仿佛在沙漠中瀕臨渴死的人,終于看到了綠洲
“你……你終于來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不成調(diào),帶著難以抑制的哭腔,身體因為激動和虛弱而微微顫抖,“核心……那個核心要撐不住了!它的結構已經(jīng)徹底破損,能量泄露越來越嚴重!它需要你!只有你能……”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那顆巨卵突然猛地劇烈震動起來!表面的半透明外殼發(fā)出“咔嚓”一聲清脆的脆響,一道新的裂紋如同蛛網(wǎng)般迅速蔓延開來,更多的暗紅色能量如同滾燙的血液般從裂縫中滲出,滴落在下方的生物組織上,發(fā)出“滋滋”的腐蝕聲,讓那些組織瞬間痙攣、收縮
與此同時,一股更加強烈的、充滿痛苦與暴戾的精神波動,如同失控的潮水般從卵中席卷而出!
“呃啊——!”少年β07慘叫一聲,雙手死死抱住頭顱,身體蜷縮成一團,顯然被這股狂暴的精神沖擊重創(chuàng)。他的七竅甚至滲出了一絲細密的血珠,臉上寫滿了極致的痛苦
就連顧棲遲身邊的黎祟,也煩躁地刨動了一下爪子,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低吼,熔金色的瞳孔緊緊盯著那顆巨卵,全身肌肉繃緊,充滿了高度的戒備。這股精神波動中蘊含的瘋狂與毀滅氣息,即便是忠誠的守護者,也本能地感到了威脅
顧棲遲卻依舊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面色平靜無波。那股足以讓常人精神崩潰的狂暴波動,在觸及她身體的瞬間,就如同泥牛入海,被“情緒免疫”的被動能力無聲無息地吸收殆盡,只在她的面板上轉化為了幾點微弱跳動的慵懶值
她看著痛苦不堪的β07,又看了看那顆瀕臨崩潰的巨卵,語氣平淡地問道:“它需要我?需要我做什么?”
“穩(wěn)定它!修補它的結構!或者……或者吸收它!”β07強忍著精神撕裂般的痛苦,抬起頭,用盡全力嘶吼道,“它和我們一樣,都是‘母親’分裂出來的碎片!但它被污染了,孵化程序出現(xiàn)了致命錯誤,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失控了!如果它徹底爆裂,或者孵化出失控的畸種,這片區(qū)域都會被夷為平地!我們都會死!”
“母親?碎片?”顧棲遲捕捉到了這兩個關鍵信息。所以,β07、這顆巨卵,還有她自己,都源自同一個被稱為“母親”的存在——也就是“Ω-懶巢”?這個“母親”,究竟是一個實體,還是某個龐大的計劃核心?
藍牙耳機再次傳來急促的提示音,內(nèi)部的銀牙瘋狂咀嚼著,解析著眼前的危機:
【執(zhí)行回收程序,可獲取大量空間經(jīng)驗值與純凈核心能量,有概率修復‘深巢’部分未激活功能?!?/p>
【警告:回收過程中,目標可能發(fā)生劇烈反抗,存在能量反噬風險!】
是冒著風險回收這顆不穩(wěn)定的“能量炸彈”,換取空間升級和功能修復,讓未來的“度假”生活更加舒適;還是轉身離開,避開這場可能波及自身的麻煩?
顧棲遲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麻煩已經(jīng)主動找上門了,與其等到它徹底爆發(fā),波及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地鐵車廂“度假點”,不如現(xiàn)在就動手解決。而且,“大量經(jīng)驗值”和“修復功能”這兩個誘惑,實在太符合她的慵懶準則了——前期稍微“努力”一下,就能換來長期的舒適與便利,這筆買賣很劃算
“退后”她對β07和黎祟同時說道,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黎祟立刻壓低身體,將顧棲遲護在身后,全身銀芒暴漲,做好了隨時抵御沖擊的準備。β07猶豫了一下,也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靠在一根傾倒的石柱上,臉色慘白地看著顧棲遲,眼中充滿了忐忑與期盼
顧棲遲緩步向前走去,越靠近那顆巨卵,空氣中彌漫的混亂能量就越發(fā)濃郁,甚至讓她裸露的皮膚感到了一絲細微的刺痛感?!吧畛病笨臻g的饑渴感也達到了頂峰,仿佛在催促著她立刻動手,吞噬掉這顆同源的“食物”
她在距離巨卵約五米的地方停下腳步。這個距離,既能清晰地看到卵殼裂縫中流淌的、如同熔巖般的暗紅能量,也能隱約看到內(nèi)部那個人形陰影不安的、瘋狂的扭動,還能在發(fā)生意外時及時反應
她抬起雙手,并非對準巨卵,而是虛按在身前。她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意識深處的“深巢”空間上
這一次,她不再是被動吸收情緒能量,也不是借助道具進行干擾,而是嘗試主動打開空間的入口,將那股針對同源核心的吞噬之力,直接引導出來!
“打開”她用意念下達了指令。
起初,只是她身前的空氣出現(xiàn)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漣漪,如同平靜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
但很快,一個巴掌大小的、邊緣不斷扭曲波動的黑色洞口,如同撕裂現(xiàn)實的傷疤,憑空出現(xiàn)在她雙手之間的位置!
洞口內(nèi)部,并非“深巢”空間那柔和的乳白色微光,而是一片深邃到極致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與能量的絕對黑暗!一股強大的、帶著明確指向性的吸力,從黑洞中源源不斷地散發(fā)出來,精準地鎖定了那顆瀕臨崩潰的巨卵!
“嗡——?。?!”
巨卵仿佛瞬間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震動得愈發(fā)瘋狂!卵殼上的裂紋如同蛛網(wǎng)般迅速蔓延、擴張,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脆響,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碎裂。內(nèi)部那個模糊的人形陰影瘋狂地撞擊著卵殼內(nèi)壁,發(fā)出無聲的尖嘯,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混亂的精神沖擊混合著實質(zhì)化的暗紅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向四周爆發(fā)!
教堂內(nèi)殘存的長椅、破碎的石塊在這股能量沖擊下瞬間化為齏粉!連堅固的石柱和墻壁都開始出現(xiàn)細密的裂痕,灰塵簌簌而下,整個教堂仿佛都在搖搖欲墜
β07被這股能量余波直接掀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墻壁上,噴出一口鮮血,眼睛一翻,昏死過去
黎祟低吼一聲,周身銀光大盛,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能量屏障,強行擋在顧棲遲身側,為她抵消了大部分的能量沖擊。但即便如此,它銀亮的毛發(fā)上也被暗紅能量侵蝕得滋滋作響,出現(xiàn)了幾處焦黑的痕跡,顯然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顧棲遲首當其沖,直面著這股毀滅性能量的沖擊!
然而,那足以將尋常生物瞬間化為飛灰的狂暴能量洪流,在接觸到她身前那個小小的黑色洞口時,竟如同百川歸海,被源源不斷地吞噬了進去!
黑洞如同一個無底深淵,瘋狂地抽取著巨卵泄露的能量!暗紅色的能量流被強行從卵殼裂縫中扯出,扭曲著、掙扎著,發(fā)出無聲的哀嚎,最終還是被那片絕對黑暗徹底吞噬,消失無蹤!
【正在回收高濃度同源能量…】
【空間經(jīng)驗值+1000…+1500…+2000…!】
【檢測到破損核心數(shù)據(jù)流…正在嘗試解析…】
【‘深巢’空間活躍度顯著提升!能量轉化率大幅提高!】
系統(tǒng)提示音如同連珠炮般在顧棲遲的腦海中響起,密集得幾乎連成了一片!
顧棲遲能清晰地感覺到,“深巢”空間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擴張、凝實!那個原本只有三個行李箱大小的空間邊界,如同被吹脹的氣球般飛速向外推進,內(nèi)部的乳白色微光變得越來越明亮、穩(wěn)定,甚至連中心那張墨綠色的沙發(fā),虛影都凝實了幾分,仿佛觸手可及!
但巨卵的反抗也愈發(fā)激烈。它似乎意識到無法在能量層面抵御吞噬,開始收縮所有外泄的能量,卵殼內(nèi)部那個模糊的人形陰影猛地凝聚力量,對著卵殼的薄弱處發(fā)起了最后的沖擊,試圖強行破卵而出,逃離被吞噬的命運!
“咔嚓!咔嚓!”
卵殼碎裂的聲音不絕于耳,越來越多的暗紅能量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卻又被黑洞瞬間吸走,形成了一道壯觀而詭異的能量漩渦
顧棲遲眉頭微蹙。強行回收一個劇烈反抗的不穩(wěn)定核心,比她預想的要耗費更多精神力。維持這個吞噬黑洞,讓她原本慵懶放松的精神狀態(tài),也感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她不喜歡這種需要“費力”的感覺。
于是,她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分出一部分精神力,不再僅僅是被動吞噬能量,而是通過那個黑色洞口,將一股更加精純、更加霸道的、屬于她自身“Ω-懶巢核心”的掌控意念,混合著“深巢”空間的本源法則,直接貫入了巨卵內(nèi)部!
那意念如同無形的枷鎖,瞬間纏繞住了卵內(nèi)那個試圖破殼的人形陰影!
“安靜”
顧棲遲的聲音冰冷而威嚴,不帶一絲感情,透過能量洪流,直接響徹在卵內(nèi)陰影的意識深處
“我允許你孵化了嗎?”
那股暴戾、混亂、充滿毀滅欲的意識,在接觸到她這純粹、至高的權限壓制時,如同被一盆冰水澆頭,猛地一僵!反抗的力度驟然減弱,甚至出現(xiàn)了一絲本能的畏懼與臣服!
趁此機會,吞噬黑洞的吸力瞬間暴漲!
“轟——!??!”
巨卵再也無法支撐,發(fā)出一聲沉悶而劇烈的爆響,整個半透明的卵殼徹底碎裂開來,化作無數(shù)晶瑩的碎片,在空中閃爍了一瞬,便被黑洞一同吞噬。內(nèi)部積攢的絕大部分暗紅能量,以及那個尚未完全成型、依舊模糊的人形陰影,如同被長鯨吸水般,被黑洞徹底卷入,消失不見!
只剩下一些破碎的、失去能量支撐的生物組織殘骸,以及零星的能量火花,如同凋零的煙花般散落,然后迅速黯淡、消融,最終化為一堆毫無生機的灰燼
教堂內(nèi)狂暴的能量風暴,戛然而止
顧棲遲身前的黑色洞口緩緩收縮、閉合,最終化為一絲漣漪,徹底消失不見
她放下有些微微發(fā)酸的手臂,長舒了一口氣。雖然過程比預想中麻煩了一點,但總算順利解決了這個隱患
她立刻將意識沉入“深巢”空間,想要看看這次回收帶來的變化
空間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小從原來的三個行李箱,直接擴張到了堪比一個標準集裝箱的體積!內(nèi)部的光線變成了柔和的、自帶光源的乳白色,均勻地照亮了整個空間,再也沒有任何陰暗角落。那半透明的空間壁壘變得更加凝實、光滑,泛著珍珠般溫潤的光澤。中心的墨綠色天鵝絨沙發(fā),此刻已經(jīng)完全凝實,看起來柔軟舒適,仿佛一坐就能陷進去
更重要的是,在空間的角落里,多出了一小灘閃爍著微弱銀光的、如同水銀般的液體,正在緩慢地流動、凝聚,散發(fā)出純凈而溫和的同源能量波動。那是從破損核心中提取出的、相對純凈的“Ω-懶巢”本源物質(zhì)——殘缺的核心源液
【空間升級!】
【當前等級:Lv2 - 移動城堡(雛形)】
【空間容量大幅提升!內(nèi)部環(huán)境穩(wěn)定性增強!】
【獲得特殊物質(zhì):‘殘缺的核心源液’(可用于修復、強化自身或守護者)】
【解鎖新功能:‘空間感知’(可小范圍探測周圍環(huán)境與能量波動)】
顧棲遲滿意地看著煥然一新的空間,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這下,不僅儲物空間足夠用了,還多了實用的探測功能和強化材料,未來的“度假”生活,無疑會舒適便利許多
她退出空間,看向四周
教堂內(nèi)部一片狼藉,仿佛被一場風暴席卷過。那顆不穩(wěn)定的巨卵已經(jīng)消失無蹤,只留下地面上一些焦黑的痕跡和破碎的生物組織殘骸??諝庵械幕靵y能量也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和塵埃味
黎祟走到她身邊,用腦袋輕輕蹭了蹭她的手,似乎在確認她的狀態(tài)。它身上的焦黑痕跡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銀亮的毛發(fā)重新變得光滑柔順,顯然剛才的能量沖擊并未對它造成嚴重傷害
顧棲遲拍了拍它的頭,然后走向昏迷不醒的β07少年
她在他身邊蹲下,伸出手指,輕輕探了探他的鼻息。氣息雖然微弱,但還算平穩(wěn),只是受了沖擊和能量反噬,暫時昏迷了過去,沒有生命危險
她看著他肩甲上那個“Ω-懶巢-β07”的編號,又想起了他剛才喊出的“母親”和“碎片”
看來,這個末世,以及她自身的秘密,遠比她最初想象的要復雜得多。那個所謂的“母親”,那個制造出他們這些“碎片”的“工廠”,還有那些高維“觀眾”的直播,背后似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跨越維度的陰謀
她站起身,對黎祟說:“帶上他”
度假暫時告一段落,她撿到了一個似乎知道不少內(nèi)情的“麻煩”?;蛟S,等這個少年醒來,能從他嘴里,問出更多關于這個“慵懶”末世,以及她自己身世的有趣事情
黎祟低吼一聲,表示明白。它小心翼翼地叼起β07的衣領,動作輕柔,避免弄傷這個虛弱的人類少年,然后跟在顧棲遲身后,朝著教堂大門的方向走去
紅月依舊高懸在天際,教堂外的“攝像頭”花籽依舊在閃爍著幽光,但顧棲遲能感覺到,那些高維“觀眾”的目光中,除了戲謔與好奇,似乎又多了一絲凝重與探究
這場“真人秀”,因為她的介入,似乎正在偏離原本的軌道,朝著一個無人預料的方向發(fā)展。而她這個只想慵懶度假的“核心”,也不得不被卷入這場跨越維度的謎團與博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