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年的藍花田,藍花樹的枝椏已伸到云端,樹洞里藏著三代人的《星塵筆記》,書頁間夾著不同年代的藍花瓣——有靈汐當年的干花,有藍星織的藍花布,還有星塵從...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第一百二十年的藍花田,藍花樹的枝椏已伸到云端,樹洞里藏著三代人的《星塵筆記》,書頁間夾著不同年代的藍花瓣——有靈汐當年的干花,有藍星織的藍花布,還有星塵從太空帶回來的、染著星塵微光的花瓣。樹下的“星塵墻”升級成了全息屏,循環(huán)播放著百年間的珍貴畫面:于朦在竹溪吹笛的背影,靈汐在花田教孩子折藍花的笑靨,藍星在海外支教時的汗水,星曉與月球基地孩子隔空合奏的瞬間……
星塵成了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卻依舊能清晰背出《星塵渡》的每一句話。她每天坐在藍花樹下的智能躺椅上,握著“永燃”笛,聽全息屏里的笛音。有天,她的孫女——十七歲的星遙,捧著新做的“逐星”笛來,笛身刻著星際坐標,尾端系著發(fā)光的藍花穗子:“奶奶,‘星際音樂工程’收到了來自M78星云的電波,里面有和《星際竹溪謠》相似的旋律!”星塵笑著點頭,把“永燃”笛交到星遙手里,指尖在“逐星”笛上敲了敲——那是《竹溪謠》的節(jié)奏,是跨越百年的暗號。
這年冬天,藍花田迎來了“星塵計劃”首位星際支教老師,是星遙的同學,叫藍嶼。他要帶著“逐星”笛和全息教學設(shè)備,前往火星華人基地,建起第一座星際音樂教室。出發(fā)前,星塵牽著他的手,在傳承碑前跪下:“記住,不管到了哪顆星球,竹笛的根在藍花田,光的根在心里。”藍嶼點頭,把一支迷你藍花苗栽在碑旁,說:“等我回來,要讓它和藍花樹一樣高?!?/p>
開春時,星塵的身體漸漸弱了。她躺在藍花樹下,看著全息屏里火星基地的畫面:藍嶼正教孩子們吹“逐星”笛,孩子們的笑臉映在火星的紅色地表上,竟和藍花田的孩子一樣明亮。星遙趴在她耳邊說:“奶奶,火星的孩子會唱《竹溪謠》了,他們說,要把笛聲傳到更遠的星星上?!毙菈m笑著閉上眼睛,手里還攥著“永燃”笛,笛尾的藍花穗子輕輕晃動,像在和她告別。
星塵走后,星遙成了“星塵計劃”的新掌舵人。她把“忘塵”“永燃”“逐星”三支笛并放在藍花樹洞里,又添了一支自己做的“跨宇”笛,笛身刻著“從藍花田到星?!?。這天,她在全息屏上發(fā)起了“全球星塵接力”——讓每座音樂教室的孩子,都吹一句《竹溪謠》,通過星際電波連成一首完整的歌。從地球到火星,從北極圈到赤道,從月球基地到M78星云的觀測站,無數(shù)聲笛音匯聚,像一條跨越時空的藍色光帶,在宇宙間流淌。
第一百五十年,藍花田的藍花樹已成為星際地標。每年春天,都會有來自不同星球的華人,帶著自家孩子來認祖——他們有的出生在火星,有的來自土星環(huán)基地,卻都穿著印著藍花的衣服,捧著竹笛,在傳承碑前鞠躬。藍嶼當年栽的藍花苗,也長成了小樹,枝椏上掛著火星的紅色石頭、土星的冰晶,還有孩子們寫的星際心愿卡。
星遙老了,卻依舊每天帶著孩子們在藍花田練笛。她的曾孫,一個叫星澈的小男孩,總喜歡趴在藍花樹洞里,聽三支老笛的余韻。有天,他問星遙:“太奶奶,太爺爺太奶奶們,真的在星星上聽我們吹笛嗎?”星遙指著星空,說:“你聽,風里的笛音,星星的光,都是他們在回應(yīng)我們?!?/p>
這天夜里,藍花田突然亮起漫天光點,像是于朦當年在竹溪邊看見的螢火蟲,卻比星星更亮。光點聚成兩道人影,一個握著“忘塵”笛,一個捏著藍花,正是于朦和靈汐。他們對著星遙和孩子們微笑,然后轉(zhuǎn)身走向星空,光點跟著他們飄向遠方,化作一條藍色的星軌,連接著地球與火星,連接著藍花田與宇宙深處。
星遙牽著星澈的手,望著星空,忽然明白:這場星塵之約,從來不是“繼續(xù)”,而是“永恒”——藍花會謝,但花種會發(fā)芽;人會離開,但光會傳承;哪怕到了宇宙盡頭,只要還有人記得竹笛的調(diào)子,記得藍花的顏色,記得“渡人先渡己”的初心,星塵的光,就永遠不會滅。
風過藍花田,百支竹笛同時奏響,《竹溪謠》的旋律順著風,順著星際電波,飄向更遠的星海。藍花瓣落在星遙的白發(fā)上,落在星澈的小手里,落在傳承碑的名字上——那朵最初的藍花,早已化作宇宙間最溫柔的光,陪著一代又一代人,從藍花田走向星辰,從歲月走向永恒,直到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