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對于眼前這個裝醉的女人實在沒有什么好感,斜靠在洗手臺上,默不作聲的觀察著。
“你叫什么?”女人撩了一點水,拍拍自己有些微紅的雙頰。
“凌念?!绷枘钣行┎荒蜔┑溃骸奥闊┠憧禳c,我們不用一定要站在洗手間里才能說話吧?”
“凌念?!蹦桥巳粲兴嫉念D了頓,又好像想起些什么似的,轉(zhuǎn)過身來仔細的打量了凌念一圈兒:“凌風(fēng)集團的千金?”
“嗯。”凌念點點頭,沒有興趣再說下去,任憑對面的女人打量著自己。
“我叫司露,這兩年一直在美國待著,前幾天剛回來?!彼韭犊粗枘畈荒蜔┑纳袂榈故遣惶橐猓灶欁缘慕榻B著自己:“說起來,我們的父母應(yīng)該是認識的。”
凌念抬眼看向司露,腦海里飛速的尋找著與這個女人有關(guān)的消息。確實,凌念高二那一年,是看到過父親的一個合同,上面的負責(zé)人是有個姓司的。
“既然父母認識,司小姐介意與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嗎?”凌念指了指頭頂上洗手間這三個大字,有在自己的鼻尖處擺了擺手:“這里味道,有點不太新鮮。”
“好啊,凌小姐晚上能喝咖啡嗎?”司露大方的笑了笑:“咱們,去喝點咖啡吧?!闭f完,也不管凌念答應(yīng)與否,就頭也不回的出了洗手間的門。
凌念看著一扭一扭走出去的司露,撇了撇嘴,這時候的臉上才露出有些嫌棄的表情,但卻在一瞬間,又換上了皮笑肉不笑的應(yīng)付笑容,跟著走了出去。
英皇國際的二樓就是一間咖啡廳,排成獨立的包間,與樓下的酒吧融合在一起,但隔音性極好,所以在這里喝喝咖啡、聊聊閑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凌小姐。”司露端起剛剛送上來的咖啡,湊到鼻尖聞了聞,問道:“想跟我,談什么?”
凌念聽到司露的聲音,將目光從包間的窗外收回來,收起笑容,說:“明知故問?!?/p>
“呵呵——”司露干笑了幾聲,表情也像是變了一個人:“好吧,開門見山。我呢,確實是回來找薛之煜的?!?/p>
“為什么?”凌念端起咖啡,湊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小口。
“我想,以凌小姐的心思不會不知道,他們薛家就是一顆搖錢樹。”司露倒是沒有再拐彎抹角,說得直白起來:“像我們這種生活在金字塔頂端的人,聯(lián)合,才會發(fā)展的更好?!?/p>
“所以,你就不管薛之煜到底喜不喜歡你?!绷枘羁粗矍斑@個把有錢人規(guī)則看得通透的女人,仿佛在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者,你也沒有多么喜歡薛之煜?!?/p>
“錯?!彼韭稕_著凌念搖搖頭,嘴角掛上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不是沒有多么喜歡,而是,根本談不上喜歡?!?/p>
“犧牲愛情?”凌念一聲冷笑,甩過去一個頗為嘲笑意味的笑容:“值得嗎?”
“值得?凌小姐真會開玩笑。”司露沖著凌念挑了挑眉:“商業(yè)聯(lián)姻從來都只有利益,談值得的,都是被感情蒙蔽掉雙眼的?!?/p>
“我覺得,倒是司小姐,被利益拴住了心。”凌念毫不示弱,敢在她面前伶牙俐齒的,最后都是被打斷牙齒和血咽:“難道,司小姐沒有喜歡的人嗎?”
“有,怎么沒有啊。”司露斜斜的撐在沙發(fā)的扶手上,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可惜……他拿了我家三十萬,就……人間蒸發(fā)了?!?/p>
凌念看著對面臉上一片迷茫的司露,突然覺得自己再也說不出什么惡毒的話,啞口無言的看著司露,有些同情,有些憐憫。
“別同情我,凌大小姐?!彼韭赌樕系谋瘋D(zhuǎn)瞬即逝,立刻換上了一副嫵媚的神情:“我還得感謝那個男人,讓我明白,在利益的面前,什么都不值得一提,更何況,是虛無的感情?!?/p>
“既然你都這么直接了,我也不好再委婉下去?!绷枘钸@才深刻的明白,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遠遠沒有表面上的那么人畜無害:“直接點,我要跟你說,薛之煜,他有女朋友了?!?/p>
“沒關(guān)系,我知道啊。不過……很快,他就會換女朋友了。”司露將咖啡杯放下,站起來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外套,沖著凌念擺了擺手:“凌小姐,謝謝請客哦——”
“買單。”凌念將信用卡抽出來交到服務(wù)生的手里,端起桌上的咖啡,仰頭就灌了下去。
真是……氣得要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