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云舒轉(zhuǎn)身走到外面,沒注意到百里東君垂下來的眼睫。
在她說那些話時,那純粹的眸子里緊張淡去,他好像意識到,季云舒可能有點呆。
嘖,要不他還是說自己去青樓吧?
至少這樣她還會教育一下自己。
百里東君“小云舒,你不會介意嗎?”
季云舒“介意你去青樓?”
那不是…其實可以說是。
百里東君放棄解釋,他眸光閃閃地盯著季云舒,瞧見季云舒手指解著綠豆糕的包裝,也不回答他,他急著去抓她的手,讓她先別忙這些。
百里東君“真的不介意嗎?”
季云舒抬眸,看到百里東君恍若受傷的眼睛,瞳孔輕閃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介意…是個會跨越界限的詞。
她拿什么身份去介意?她又不是百里東君的道侶。
季云舒“你今天真奇怪”
季云舒“平時找我喝酒都不會說這么多話”
百里東君“我一天最多的話都是跟你說的。”
季云舒“我也一樣啊。”
季云舒“我一天最多的話都是跟你說的。”
季云舒說出來后覺得自己奇怪,她干嘛跟百里東君爭這些?
還沒喝酒就醉了?
百里東君“我以為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p>
百里東君“可你今日的表現(xiàn)都讓我明白,你并不知我的心意?!?/p>
平日里愛開玩笑的人,此刻卻紅了耳尖,眼里沒了半分嬉皮。
只剩實打?qū)嵉恼J真,聲音不算洪亮卻格外清晰,眼底閃著細碎又明亮的光,滿是對眼前姑娘的珍視。
季云舒意識到不對勁,趕忙捂住了百里東君的口鼻。
季云舒“你胡說什么呢?!?/p>
雖然如此,但她也不禁紅了耳尖。
百里東君“我沒胡說?!?/p>
百里東君認真臉,拿下季云舒的手,這次扣在了手里,讓她怎么也抽不回來。
百里東君“本來我以為你也心悅我的?!?/p>
但好似他一晚上的擔心都是無用功。
季云舒“你心悅的不應該是你的仙子姐姐嗎?”
百里東君“仙子姐姐?”
季云舒看到他擰眉,目含疑惑,好像不記得有這么個人。
百里東君“你別胡說,我哪有什么仙子姐姐?”
不應該啊,小百里理應和玥瑤見過面才是。
季云舒“你醉酒的時候提到過?!?/p>
她無中生有,企圖喚醒百里東君的內(nèi)心,但她著急的樣落入百里東君眼睛里,讓他有幾分笑意。
百里東君“你還暗自給自己抬高輩分呢?”
百里東君“你年紀比我小,那也應當是仙子妹妹?!?/p>
季云舒如遭雷擊!
有些感情線似乎……亂套了!
…
…
太安帝靜立在畫像前,脊背依舊挺直,目光仿佛透過筆墨,又望見了當年義結(jié)金蘭的少年模樣。
畫像是是少時的他、葉羽和百里洛陳。
只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太安帝輕嘆了口氣,接著耳邊聽到太監(jiān)的傳話:“陛下,祭酒先生到了?!?/p>
皇帝書房里,李長生笑著看梁柱上刻的字。
“字寫的挺好,但聯(lián)卻是在裝霸氣。”
太安帝過來的時候就聽見這番評價,“這聯(lián)是曾經(jīng)李先生題給我的,當時我還炫耀了好久呢,如今卻是入不了你的眼呢。”
李長生聽完,朗聲笑了笑,邁著輕巧的步子轉(zhuǎn)身,“人嘛,總是會對自己的過去嗤之以鼻。”
太安帝抬眸,那刻笑意不達眼底,卻仍舊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