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經(jīng)威震西南,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山地騎射聞名,卻最終因牽扯逆案而全軍覆沒的……撫越軍!
一個看似普通的投軍少年,怎么會懂...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那個曾經(jīng)威震西南,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山地騎射聞名,卻最終因牽扯逆案而全軍覆沒的……撫越軍!
一個看似普通的投軍少年,怎么會懂得撫越軍的不傳之秘?
巨大的疑團瞬間籠罩了肖玨。撫越軍覆滅多年,幸存者寥寥,且皆被嚴密監(jiān)控。此人年紀輕輕,絕無可能是當年舊部。是后人?還是……有人竊取了撫越軍的訓(xùn)練之法,另有所圖?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意味著這個“新兵”的身份,遠比他想象的更復(fù)雜、更危險。
燕賀見肖玨久久不語,神色愈發(fā)凝重,忍不住低聲問道:“都督?此人……”
肖玨收回目光,眼底已是冰封一片,之前的些許興味被徹底的警惕取代。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冷冽:
“你看他控馬的手法,尤其是馬匹人立時,他腿部的發(fā)力與控韁的韻律。”
燕賀仔細回想,臉色微變:“確實……非比尋常,末將從未見過?!?/p>
“你自然沒見過,”肖玨語氣森寒,“因為那是撫越軍獨有的‘纏絲勁’與‘回風手’。”
“撫越軍?!”燕賀失聲,臉上瞬間布滿驚駭。那支軍隊的名字,在軍中仍是禁忌。
“一個懂得撫越軍不傳之秘的人,女扮男裝,混入我的軍營。”肖玨緩緩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冰,“你說,她想做什么?”
燕賀冷汗涔涔而下:“末將立刻去將他拿下!”
“不。”肖玨抬手制止,眸中暗流洶涌,“此時拿人,只會打草驚蛇。她費盡心機進來,必然有所圖謀。我倒要看看,她背后站著誰,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他頓了頓,下令道:“去查兩件事。第一,查清‘禾晏’這個戶籍的所有底細,看看是真是假,從何而來。第二,更重要的,動用一切暗線,秘密調(diào)查,近年是否有撫越軍殘部活動的跡象,或者……是否有勢力在暗中研究、模仿?lián)嵩杰姷膽?zhàn)法?!?
“是!末將明白!”燕賀深知此事重大,領(lǐng)命欲走。
“還有,”肖玨補充道,目光再次投向禾晏消失的方向,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冷然,“派人盯緊她。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但切記,不可讓她察覺?!?
“是!”
燕賀匆匆離去。瞭望臺上,只剩下肖玨一人。寒風吹拂著他玄色的披風,獵獵作響,卻吹不散他周身彌漫的寒意與疑云。
他想起方才同樣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那個身影——隱麟山莊的沈清辭。她是否也看出了什么?她的出現(xiàn),與這個“禾晏”,是巧合,還是……存在著某種未知的關(guān)聯(lián)?
肖玨的指尖在冰冷的欄桿上輕輕敲擊,節(jié)奏緩慢而穩(wěn)定。
涼州衛(wèi)的這潭水,因為撫越軍這三個字的出現(xiàn),瞬間變得深不可測。但他并不畏懼,反而有一種遇到真正對手的冷冽興奮。
這兩個幾乎同時出現(xiàn)在他視野里的、都帶著不同尋常秘密的女子,像兩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蕩開的漣漪,正悄然交織。
肖玨的指尖在冰冷的欄桿上輕輕敲擊著,深邃的眸中,算計與興味并存。
這涼州衛(wèi)的水,看來是越來越深了。不過,他倒要看看,這些藏頭露尾的“魚兒”,究竟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他轉(zhuǎn)身,走下瞭望臺,玄色的身影融入軍營的暮色之中,只留下一句低不可聞的自語:
“禾晏……是嗎?本督倒要看看,你能藏到幾時。”
“禾晏……”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唇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想做什么,既然來了,就別想再輕易離開?!?
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而他,有的是耐心,陪他們玩下去。
登記軍籍、領(lǐng)到那套粗糙卻象征著新身份的兵服和微薄的補貼時,禾晏的心還在砰砰直跳,手心里全是冷汗。整個過程,她都低垂著頭,刻意壓著嗓子,不敢與負責登記的軍官有過多眼神接觸。
直到被程鯉素親自送到新兵營的簡陋營房門口,聽著他再三保證“以后在營中有事盡管找我”,看著他帶著感激離去,禾晏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松懈下來。
她獨自一人站在略顯嘈雜的營房間,感受著手中粗布兵服的質(zhì)感,一種極不真切的恍惚感席卷了她。她真的……成功了?她真的以“禾晏”之名,再次踏入了這片屬于男子的天地?
然而,成功的喜悅只持續(xù)了短短一瞬,便被更深的憂慮取代。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營地那側(cè)高聳的瞭望臺。方才馴馬時,生死一線間,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匹瘋馬身上,可就在她飛身上馬,視線掃過全場的那個瞬間——
她看到了他。
盡管距離遙遠,但那道玄色的、挺拔如松的身影,以及即便隔著這么遠也能感受到的、銳利如實質(zhì)的目光,如同燒紅的烙鐵,在她心頭狠狠燙了一下。
肖玨。
他當時就在那里,看著這一切。
他……看到了多少?看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