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悄然穿過窗簾的縫隙,在房間內(nèi)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帶,正好落在床上熟睡的人身上。
生物鐘準時將喬簡從睡意中拉起。
他盯著天花...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晨光悄然穿過窗簾的縫隙,在房間內(nèi)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帶,正好落在床上熟睡的人身上。
生物鐘準時將喬簡從睡意中拉起。
他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隨后緩緩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發(fā)出一聲含糊的哈欠聲。
“唔……”
樓下的傭人們已經(jīng)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桌椅挪動的咔噠聲、鍋碗瓢盆碰撞的叮當作響在空氣中此起彼伏。
喬墨允似乎不在家,喬簡對此毫不在意徑直走向餐廳。
客廳里,茶幾上的某樣東西在晨光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格外引人注目。
喬正嚴坐在沙發(fā)上,手中的報紙沙沙作響。他抬起眼,目光淡淡地掃過喬簡,又迅速回歸報紙上?!澳式o你的?!?/p>
語調(diào)像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喬簡想如果不是喬墨允讓他跟自己說,可能喬正嚴連一個字都懶得施舍給他。
嗯……無所謂。
喬簡走到茶幾旁,看到手鏈的剎那,他輕輕皺起眉。
這手鏈……不就是昨天喬墨允扔掉的那串嗎?款式一模一樣,連細小劃痕都沒差分毫。
喬簡伸手拿起手鏈,指尖輕輕觸碰那熟悉的痕跡,隨后把手鏈套上手腕,他稍微調(diào)整下位置,低頭瞅了會兒,嘴角微微翹起。
剛剛好。
喬正嚴眼神穿透報紙看著喬簡,默了下,沒說話。
——
喬簡今天沒課,索性直接待在家里。雖然大學上完了,但他還是堅持考研。
考研的日子一如既往的苦,喬簡在家一連看了好幾天書,喬墨允也一直沒回來。
他自己倒是樂得清閑,但喬家父母就沒這么平靜了。他們給喬簡下了最后通牒,讓他務必在兩天內(nèi)將喬墨允帶回來。
“不是,他不回家跟我有什么關系?。俊眴毯喛粗鴨棠赴l(fā)來的信息有點懵。
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喬墨允在哪,更何況他們已經(jīng)四五年沒見了。
所以喬簡沒管。
但他還是低估了喬家父母的決心,晚上的時候電話更是直接打到了他這里。
喬簡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爸?!?/p>
“喬簡,墨允他到底去哪了?”喬正嚴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喬簡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我哪知道啊,他這么大個人了,去哪還要跟我報備嗎?”
“他是我們喬家唯一的繼承人,你作為他的兄長,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他的去向嗎?”喬母的聲音傳過來。
“我會想辦法的,您先別急?!?/p>
喬簡覺得自己真是躺著也中槍。
“那你最好盡快找到他,這么晚了還不回家,成何體統(tǒng)!”
喬正嚴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喬簡息了手機,無語凝噎。
他怎么找???
喬簡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給喬墨允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就在喬簡以為不會有人接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喬墨允懶洋洋的聲音:“喬簡?”
喬簡松了一口氣:“你人在哪?”
“哥這是在關心我嗎?”喬墨允輕笑了聲,聽起來有點欠。
喬簡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想罵人的沖動:“你愛說不說,爸爸找你又不是我。”
喬墨允低笑一聲:“你替我轉(zhuǎn)告他一聲,就說我現(xiàn)在很忙沒空回去?!?/p>
“你忙什么?”
喬墨允沒有回答喬簡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喬簡,你幫我個忙怎么樣?”
喬簡不耐煩地讓他趕緊說。
喬墨允頓了頓,似乎是在組織措辭。
“上次喬正嚴買了兩個壁畫讓我掛一個在你房間來著,我忘記了,你自己去搬一個吧?!?/p>
“他應該只會給你買才對吧?”喬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喬墨允說:“嗯,但如果你不想要的話,我可以把它們丟出去。”
“行吧,免得他念我?!?/p>
——
夜色漸濃。
喬簡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十二點了,他洗漱完后就趴床上睡覺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暗潮洶涌。
房門被輕輕推開。黑暗中一道人影在慢慢的靠近。來人輕輕坐在床邊,借著月光打量著床上熟睡的人。
喬簡的睡相很好,安安靜靜的,呼吸平穩(wěn)而綿長。
喬墨允俯身湊近,漆黑的眼眸在月色下泛著幽光。他就這么靜靜地凝視著喬簡,視線一路游移,從他的眉眼,到鼻梁,最后落在那微微張開的唇上。
“喬簡,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回來呢?”喬墨允伸出手輕輕描摹著喬簡的唇形。
側顏使他勾勒不出全唇。
喬簡迷迷糊糊的睜眼,正好與喬墨允漆黑的眼睛對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喬簡一下子清醒了:“你進我房間做什么?”
喬墨允收回手,指尖微曲抵在下巴上:“我回我自己家,有什么問題嗎?”
“那也沒必要來我房間吧?”喬簡看著他。
“那不如你自己猜猜?”喬墨允饒有興味。
他說:“深夜孤闖……能干什么?”
“……”
喬簡一開始沒聽懂,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喬墨允輕笑一聲,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人:“喬簡,你真以為喬家是個什么好地方嗎?”
“要你說。”喬簡把頭埋進枕頭里聲音悶悶的。
“這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牢籠,”喬墨允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有些飄渺,“知道喬懷星怎么死的嗎?”
喬簡的呼吸一滯:“你什么意思?”
“她是被喬正嚴折磨死的,石閔他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喬墨允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石閔去頂罪替他坐牢,幾年后出來就可以高枕無憂,給他的錢都夠他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了。明白了嗎?喬簡?!?/p>
“喬家就是一個巨大的血窟窿。”
喬簡覺得自己喉嚨有些干澀,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喬正嚴遲早會來動你,信不信?”喬墨允的指尖在喬簡后頸處輕輕摩挲著,“你就該跟我們這群污泥融為一體,因為你太干凈了,喬簡。”
喬簡猛的攥緊床單想要起身:“我看你們真是瘋了……”
喬墨允先一步按住他,俯身湊近,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喬簡耳邊:“喬簡,我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p>
喬簡本能地厭惡這個事實:“所以呢?”
“所以你也別想著能獨善其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