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云階的晨霧還未散盡,江壹霖指尖的玄羅盤已泛起幽藍(lán)微光。銅質(zhì)指針在星宿盤面上來回疾轉(zhuǎn),最終死死釘在西北方位,針尖穿透霧靄,竟析出一縷肉眼難辨的烏色煞氣。他身著繡著云紋的玄色官袍,腰間青冥劍隨煞氣震顫,劍穗上系著的雷擊木符微微發(fā)燙,將袍角的霜氣烘得悄然消散。身為天庭欽點的玄癔錄事官,三界之內(nèi)的異象異動,皆在他巡查之列。
“浮癔官留步?!币坏兰贝俚脑骑L(fēng)自下方卷來,一名身著鎏金捕快服的青年仙人快步趕來,面容俊朗卻神色焦灼,腰間令牌刻著“洛陽地界巡按”四字。青年跑到近前,拱手作揖:“在下洛陽地界巡按沈硯,久聞玄癔錄事官精通術(shù)數(shù)、善破奇案,今日冒昧相請,實是凡間洛陽城出了關(guān)乎仙凡秩序的大事?!?/p>
江壹霖收了羅盤,目光落在沈硯蒼白的臉上,玄癔錄事官的洞察之力讓他瞬間察覺到對方體內(nèi)殘存的陰寒之氣:“沈巡按不必多禮,本官此番下凡,正是為追查三界煞氣異動而來。凡間洛陽城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沈硯嘆了口氣,引著江壹霖往云下飛去:“三日前,凡間洛陽城西??点y號的東家李萬堂,在自家密室中離奇身亡。密室門窗完好,無任何打斗痕跡,可李萬堂卻七竅流血,渾身焦黑,像是被陰邪之力灼燒過一般。更詭異的是,他藏在密室中的一批玄鐵錠不翼而飛——那并非凡鐵,而是蘊含微弱仙力的‘玄元鐵’,是天庭煉器司遺漏凡間的重寶?!?/p>
“玄元鐵?”江壹霖眉頭微蹙,玄色官袍無風(fēng)自動,“玄元鐵乃五金之精,蘊藉純陽仙力,尋常陰邪不敢靠近,多用于鍛造仙兵法器,或是加固仙凡屏障。一個凡間銀號東家,為何會持有此物?”
“這正是疑點所在?!鄙虺幍溃拔业茸凡榈弥?,李萬堂暗中與凡間邪修往來密切,這批玄元鐵是他半月前從一個神秘人手中購得,據(jù)說要用來煉制某種能溝通陰界的器物。可沒想到,玄元鐵剛到手,他就出事了。更嚴(yán)重的是,玄元鐵失竊后,洛陽城上空的煞氣濃度驟增,已隱隱影響到仙凡兩界的屏障穩(wěn)定性?!?/p>
說話間,兩人已降至洛陽城上空。江壹霖抬手一揮,一道無形屏障將二人隱匿身形,下方銀號大門緊閉,門前圍著幾名凡間捕快,神色凝重。沈硯引著江壹霖穿過前堂,來到后院的密室門口。
密室門是由整塊紫檀木打造,上面鑲嵌著七枚黃銅鎖芯,此刻都完好無損,沒有被撬動的痕跡。沈硯示意凡間捕快打開門鎖,推開房門的瞬間,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夾雜著濃郁的陰煞之氣撲面而來,連沈硯這等低階仙人都忍不住皺眉后退。
江壹霖取出一枚清心符,指尖仙力流轉(zhuǎn),符紙自動貼在眉心,隨后邁步走進(jìn)密室。密室不大,約有丈許見方,墻角放著幾個木箱,里面空空如也,正是存放玄元鐵的地方。地面鋪著青石板,上面沒有任何腳印,唯有正中央的位置,有一灘黑色的印記,像是被陰火焚燒過的痕跡,周圍還縈繞著幾縷若有若無的黑氣,正是羅盤所指的煞氣源頭。
江壹霖蹲下身,指尖輕輕觸碰地面的印記,玄元鐵殘留的純陽仙力與陰煞之氣相互沖撞,讓他指尖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他從袖中取出一張黃符,注入仙力后點燃,黃符燃燒的速度陡然加快,火焰變成純凈的金色,與黑氣接觸時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黑氣瞬間消散不少。
“是‘幽冥陰火’?!苯剂爻谅暤溃斑@不是凡間邪火,而是由陰界煞氣凝聚而成的幽冥陰火,??思冴栔?,灼燒生靈時會直接傷及魂魄。看來兇手并非凡人,而是陰界逃竄的邪祟,或是勾結(jié)陰界的凡間邪修。”
沈硯聞言,臉色愈發(fā)凝重:“浮癔官,那兇手會不會是為了搶奪玄元鐵而來?可玄元鐵蘊藉純陽仙力,幽冥陰火為何能將其帶走?”
“玄元鐵雖純陽,但幽冥陰火若是輔以‘聚陰噬陽陣’,便能暫時壓制其仙力,將其強行帶走。”江壹霖站起身,目光掃過密室的四壁,“沈巡按,你看這墻壁?!?/p>
沈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密室的墻壁上,隱約刻著幾道細(xì)微的紋路,不仔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紋路呈暗紅色,像是用陰界精血繪制而成,組成了一個復(fù)雜的陣法圖案。
“這正是聚陰噬陽陣?!苯剂亟忉尩?,“此陣需以陰界生靈精血為引,能夠匯聚天地間的陰煞之氣,增強幽冥陰火的威力。兇手應(yīng)該是先布下此陣,再潛入密室,用幽冥陰火殺害李萬堂,奪走玄元鐵?!?/p>
“可密室門窗完好,兇手是如何潛入的?”沈硯不解。
江壹霖走到窗邊,仔細(xì)觀察著窗戶的縫隙,發(fā)現(xiàn)窗欞上沾著幾根細(xì)微的黑色絨毛,絨毛上縈繞著一絲極淡的陰煞之氣。他取下一根絨毛,放在鼻尖輕嗅,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是‘影冥鼠’。”
“影冥鼠?”
“影冥鼠是陰界異種,體型極小,能穿梭于任何縫隙之間,來去無聲,且天生能隱匿陰煞氣息,尋常仙凡根本察覺不到。兇手應(yīng)該是借助影冥鼠,將布陣的陰血和符咒帶入密室,布下聚陰噬陽陣后,再親自潛入,或是操控影冥鼠行兇?!?/p>
沈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我們現(xiàn)在該從何處著手調(diào)查?”
江壹霖沉吟片刻,玄色官袍上的云紋泛起微光,似在推演天機:“有兩個方向。其一,追查玄元鐵的來源。李萬堂從何人手中購得玄元鐵,此人必然與陰界有所勾結(jié),或是知曉玄元鐵的仙凡來歷。其二,尋找影冥鼠的蹤跡。影冥鼠雖隱匿,但陰煞之氣難以完全掩蓋,本官可用追蹤符結(jié)合仙力,追查其下落?!?/p>
“好!”沈硯立刻道,“玄元鐵的來源我已派下屬仙人去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至于影冥鼠,就勞煩浮癔官了?!?/p>
江壹霖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張黃色的追蹤符,指尖劃破,一滴蘊含仙力的精血滴在符紙上,口中默念咒語。符紙瞬間燃起金色的火焰,在空中盤旋一圈后,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密室門外飛去。
“沈巡按,跟我來?!苯剂卣f著,率先追了出去,身形化作一道玄色殘影,瞬間消失在門外。
追蹤符一路向西飛去,穿過洛陽城的大街小巷,最終停在了城外的一座破廟前。破廟早已荒廢,斷壁殘垣間長滿了雜草,門前的匾額歪斜地掛著,上面寫著“土地廟”三個字,字跡模糊不清。破廟上空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黑霧,正是陰煞之氣凝聚而成,尋常凡人看不見,卻逃不過江壹霖的法眼。
江壹霖和沈硯小心翼翼地靠近破廟,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廟內(nèi)傳來一陣細(xì)微的吱吱聲,正是影冥鼠的叫聲。江壹霖示意沈硯稍安勿躁,自己則屏住呼吸,悄悄繞到廟后,從破洞的窗戶向里望去。
廟內(nèi)陰暗潮濕,墻角堆著一堆干草,十幾只通體黑色、體型如拇指般大小的影冥鼠正圍在干草旁,啃食著什么。而在影冥鼠的旁邊,站著一個身著黑衣、頭戴斗笠的人,斗笠的陰影遮住了他的面容,周身縈繞著濃郁的陰煞之氣,竟隱隱有突破地仙境界的跡象。此人手中握著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頂端鑲嵌著一顆暗紅色的寶石,散發(fā)著與幽冥陰火同源的氣息。
“果然有邪修操控影冥鼠?!苯剂匦闹邪档?,正欲動手,卻見那黑衣人突然轉(zhuǎn)過身,朝著破廟門口望去,聲音沙啞地說道:“天庭的玄癔錄事官?沒想到竟能追到這里,倒是有些本事?!?/p>
江壹霖知道自己已被發(fā)現(xiàn),不再隱匿,推門走進(jìn)廟內(nèi),青冥劍瞬間出鞘,劍身上的純陽仙力化作一道白光,將廟內(nèi)的陰煞之氣驅(qū)散了不少。沈硯也緊隨其后,拔出腰間的仙佩刀,警惕地盯著黑衣人。
“你是誰?為何要殺害凡人李萬堂,搶奪天庭遺失的玄元鐵?”江壹霖沉聲問道,玄癔錄事官的威嚴(yán)讓廟內(nèi)的陰煞之氣都微微震顫。
黑衣人發(fā)出一陣桀桀的怪笑,緩緩抬起頭,斗笠滑落,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左眼處有一道猙獰的疤痕,眼神陰鷙可怖,周身的陰煞之氣愈發(fā)濃郁:“玄癔錄事官?不過是天庭的走狗罷了。本座乃陰界轉(zhuǎn)輪殿逃犯‘鬼面邪君’,蟄伏凡間數(shù)百年,就是為了尋找玄元鐵,煉制‘陰羅幡’,到時候,仙凡陰三界,誰還能擋得住我?”
“陰羅幡?”江壹霖心中一凜,“此幡乃陰界禁器,以萬千魂魄為引,煉制成功后會引發(fā)三界浩劫,你好大的膽子!”
鬼面邪君冷哼一聲:“膽子?本座當(dāng)年敢闖天庭煉器司,盜取玄元鐵圖譜,就沒有不敢做的事。李萬堂那老東西不識抬舉,不肯將玄元鐵拱手相讓,本座只好親自出手了。倒是你,江壹霖,身為玄癔錄事官,不好好待在天庭,偏要來管本座的閑事,今日便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江壹霖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本官身為玄癔錄事官,巡查三界、除邪衛(wèi)道,乃是天職。你勾結(jié)陰界、殘害凡人、覬覦仙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音未落,江壹霖大喝一聲,青冥劍挽起一道劍花,朝著鬼面邪君刺去。劍光如練,帶著純陽仙力,所過之處,空氣都被灼燒得微微扭曲,陰煞之氣紛紛退散。
鬼面邪君冷哼一聲,手中的黑色法杖一揮,十幾只影冥鼠立刻朝著江壹霖?fù)鋪恚瑫r,法杖頂端的暗紅色寶石射出一道黑色的光束,直取江壹霖的眉心。影冥鼠身上的陰煞之氣與黑色光束相互呼應(yīng),威力倍增。
江壹霖不慌不忙,手腕一轉(zhuǎn),青冥劍橫掃而出,劍光閃過,幾只影冥鼠瞬間被劈成兩半,化作一縷縷黑氣消散。同時,他取出一張金剛符,注入仙力后貼在身前,黑色光束擊中符紙,發(fā)出一聲巨響,符紙瞬間碎裂,但黑色光束也被擋了下來,化作點點黑氣消散。
沈硯見狀,也揮刀上前,朝著剩下的影冥鼠砍去。沈硯雖是低階仙人,但仙佩刀鋒利無比,幾番砍殺下來,影冥鼠死傷大半。
鬼面邪君見狀,怒不可遏,口中念念有詞,雙手結(jié)印。廟內(nèi)的陰煞之氣瞬間暴漲,地面上的雜草瘋狂生長,化作一條條黑色的藤蔓,朝著江壹霖和沈硯纏繞而去。同時,天空中烏云密布,隱隱有雷聲傳來,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在云層中穿梭,正是陰界禁術(shù)“幽冥陰雷”的征兆。
“不好,他要施展幽冥陰雷!”江壹霖臉色一變,幽冥陰雷威力巨大,一旦施展,不僅會毀掉整個洛陽城,還會震裂仙凡屏障,導(dǎo)致陰界邪祟大規(guī)模涌入凡間。
他立刻對沈硯道:“沈巡按,你快退出去,布下護(hù)城仙陣,保護(hù)凡間百姓!這里交給我!”
“浮癔官,我?guī)湍?!”沈硯不愿退縮,仙佩刀上泛起微光。
“不行!幽冥陰雷威力太大,你留在這里只會白白送命,還會打亂護(hù)城計劃!”江壹霖語氣堅定,“快去!仙凡屏障不能有失!”
沈硯知道事態(tài)緊急,不再猶豫,朝著廟外跑去:“浮癔官保重!我立刻布下護(hù)城仙陣!”
鬼面邪君見沈硯要走,冷哼一聲:“想走?沒那么容易!”他手中法杖一指,一條黑色藤蔓瞬間纏住了沈硯的腳踝,陰煞之氣順著藤蔓侵入沈硯體內(nèi),讓他身形一滯。
江壹霖見狀,青冥劍一揮,一道凌厲的劍光斬斷了黑色藤蔓,同時注入一縷仙力幫沈硯驅(qū)散陰煞:“沈巡按快走!”
沈硯趁機掙脫,加快速度跑出了破廟,立刻著手布置護(hù)城仙陣。
鬼面邪君怒視著江壹霖:“多管閑事的仙人,今日便讓你魂飛魄散!”他雙手猛地一合,天空中的黑色閃電瞬間劈落,朝著江壹霖砸來,幽冥陰雷所過之處,空間都隱隱出現(xiàn)裂痕。
江壹霖深吸一口氣,將青冥劍橫在身前,體內(nèi)仙力運轉(zhuǎn),玄色官袍上的云紋綻放出耀眼的金光,口中默念青城山傳承的純陽劍訣——他雖為天庭玄癔錄事官,卻自幼在青城山修行,一身仙力兼具天庭正統(tǒng)與道家玄功。
“純陽劍訣·破邪誅仙!”
江壹霖一聲大喝,青冥劍帶著毀天滅地的純陽仙力,朝著黑色閃電斬去。劍光與黑色閃電碰撞在一起,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一股強大的沖擊波擴(kuò)散開來,整個破廟瞬間崩塌,斷壁殘垣四處飛濺。
江壹霖被沖擊波震得連連后退,嘴角溢出一絲金色的仙血——幽冥陰雷的威力遠(yuǎn)超他的預(yù)料。鬼面邪君也不好受,被純陽仙力反噬,臉色蒼白,嘴角同樣掛著黑色的陰血。
“沒想到你這玄癔錄事官竟有如此實力?!惫砻嫘熬ㄈプ旖堑年幯?,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更多的是瘋狂,“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嗎?”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幡旗,幡旗上繡著無數(shù)猙獰的惡鬼,散發(fā)著濃郁的陰煞之氣,正是陰羅幡的半成品?!斑@是陰羅幡的雛形,今日便用你的仙魂來完成它!”
鬼面邪君將陰羅幡一揮,幡旗上的惡鬼瞬間活了過來,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鬼影,朝著江壹霖?fù)鋪怼9碛八^之處,空氣都變得冰冷刺骨,連空間都被凍結(jié),仿佛連仙魂都要被吞噬。
江壹霖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取出三枚雷火符,口中默念咒語,將仙力注入符紙,點燃后朝著陰羅幡擲去。雷火符在空中炸開,化作三道金色的雷電,蘊含著天庭雷部的正統(tǒng)仙力,擊中了陰羅幡。
陰羅幡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悲鳴,幡旗上的鬼影瞬間消散了不少,陰煞之氣也減弱了幾分。但鬼面邪君卻像是瘋了一般,不斷地將自身陰煞之氣注入陰羅幡,幡旗上的陰煞之氣再次暴漲,更多的鬼影涌現(xiàn)出來,甚至隱隱有吞噬周圍陰煞之氣的跡象。
江壹霖咬緊牙關(guān),體內(nèi)仙力源源不斷地涌入青冥劍中,劍身上的金色符文愈發(fā)耀眼,甚至浮現(xiàn)出淡淡的龍紋——那是青冥劍的本命仙魂被激發(fā)的征兆。他縱身一躍,化作一道玄色流光,朝著鬼面邪君沖去,青冥劍直指鬼面道人的眉心,劍風(fēng)呼嘯,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鬼面邪君見狀,將陰羅幡擋在身前,同時口中念念有詞,想要再次施展幽冥陰雷。但江壹霖的速度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青冥劍便已刺穿了陰羅幡,刺入了他的眉心。
純陽仙力瞬間涌入鬼面邪君的體內(nèi),將他的陰煞之軀、經(jīng)脈穴位全部灼燒殆盡。鬼面邪君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后身體緩緩倒下,化作一縷縷黑氣消散,只留下陰羅幡和那根黑色法杖落在地上,失去了所有光澤。
江壹霖收起青冥劍,喘著粗氣,剛才的戰(zhàn)斗消耗了他大量的仙力,玄色官袍上的云紋也黯淡了不少。他走到陰羅幡和黑色法杖旁,取出一張凈化符,將符紙貼在上面,口中默念咒語。符紙燃燒,陰羅幡和黑色法杖上的陰煞之氣逐漸消散,最終化為一堆灰燼,被風(fēng)一吹,消失無蹤。
這時,沈硯帶著幾名下屬仙人趕了回來。看到破廟已成一片廢墟,江壹霖站在廢墟之中,嘴角還殘留著金色仙血,沈硯連忙跑過去:“浮癔官,你沒事吧?”
江壹霖?fù)u搖頭,抬手抹去嘴角的仙血,仙力運轉(zhuǎn)間,體表的傷勢已初步愈合:“無妨,鬼面邪君已經(jīng)伏誅。護(hù)城仙陣布置得如何?洛陽城的百姓可有傷亡?”
“托浮癔官的福,護(hù)城仙陣及時布下,幽冥陰雷的余波并未波及城中百姓,只是城外幾畝田地被毀壞,并無人員傷亡?!鄙虺庍B忙回道,眼中滿是敬佩,“浮癔官神通廣大,此番多虧有你,否則仙凡兩界都將面臨浩劫?!?/p>
江壹霖微微頷首,目光望向洛陽城的方向,只見城中炊煙裊裊,百姓們的生活已恢復(fù)正常,心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