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權力寫進股權,就像把血跡洗進紗布,越洗越臟?!?/p>
——林正鶴1999號案件筆記(未公開頁)
凌晨0:30,老宅閣樓。
林知秋戴上手套,展開父親封存十年的“1999號”紙質副卷。
卷宗最后一頁,夾著一張泛黃股權穿透圖:
鼎信支付(云鼎前身)
?→ 65% 控股:瀚民投資
??→ 99% 控股:南粵建工
???→ 50%+1 控股:粵省××資產管理辦公室(手寫涂黑,只留“副省”二字)
副省級國資 → 民營支付牌照 → 全民數據石油。
她瞬間明白:
云鼎根本不是私企,而是戴著官帽的吸血蝠。
若此圖曝光,赫斯提亞再“技術中立”,也逃不過權力原罪。
她把Micro-SD插入電腦,第三段哈希解壓成分卷壓縮包,卻需第四段哈希才能繼續(xù)解壓。
提示文件:
To obtain the next key, present the living fingerprint of the testator.
“立遺囑人”的活體指紋?
她翻回副卷,發(fā)現立遺囑人欄赫然寫著:
周振民 ——周執(zhí)的父親,十年前已病逝。
死亡指紋如何“活體”?
除非,
有人用遺囑庫的生物金庫,保存了指紋模板。
上午9:00,深圳公證處遺囑庫。
林知秋以“輔助執(zhí)行人”身份申請調閱周振民遺囑。
公證員檢索后搖頭:
“系統(tǒng)顯示,該遺囑已于昨日被繼承人本人申請撤銷?!?/p>
“死人能撤銷?”
“不,記錄寫的是——繼承人:周執(zhí)。”
周執(zhí)在逃亡狀態(tài)下,遠程撤銷了父親的遺囑?
公證員低聲補充:
“撤銷理由: biometric data update.”
生物數據更新——
他要她把自己的指紋帶去某個能復用父親模板的端口。
同一時間,網安支隊。
顧曉被紀檢組約談。
舉報信標題:
《擅自將國家秘密寫入公鏈,涉嫌資敵》
舉報附件:她上鏈噪紋的交易hash、Gas來源、IP日志。
紀檢員敲屏幕:
“只要云鼎認定這段噪紋屬于警務工作秘密,你就構成犯罪?!?/p>
顧曉冷笑:“公開賬本的噪紋也算秘密?那你們別用人民幣,人民幣編號也保密?!?/p>
談話結束,她收到停職通知:
“技術崗位凍結,等待進一步調查?!?/p>
走出大樓,她把手機SIM掰斷,
既然官方通道斷電,她就用黑暗給黑暗通電。
傍晚7:00,云鼎總部39層。
丁兆陽打開“赫斯提亞·回溯”控制塔。
大屏跳出六個坐標,對應六段哈希:
0x8f3a 看守所鏡像(已刪)?
0x4b2e 公證處磁帶(已拿)?
0x9c1d 中院舊卷(已拿)?
0x7e5c 遺囑庫指紋(待激活)
0x3d1f 監(jiān)獄冷備(待激活)
0xa2b9 鑒定中心尸檢數據庫(待激活)
系統(tǒng)提示:
一旦全部標記為恐怖主義資料,可啟動“一鍵格式化’。
丁兆陽轉頭對秘書說:
“讓律師繼續(xù)挖,挖完就是她的墓地。”
夜里9:00,深圳灣無人碼頭。
顧曉戴著鴨舌帽,把一臺樹莓派塞進防水箱。
箱體貼著二維碼,正是她上鏈噪紋的TX。
“公開見證”被實體化,
只要箱子被撈起,任何人都能比對哈希。
她把箱子吊進海水浮標,
打開直播推流,
標題:
#如果噪紋是秘密,就讓海水來判國#
彈幕瞬間爆炸。
云鼎再只手遮天,也封不住整個公鏈。
顧曉轉身,消失在雨夜。
22:30,老宅。
林知秋收到周執(zhí)匿名短信:
“活體指紋=你自己的指紋+父親模板復用。
明早8:00,監(jiān)獄 biometric 門禁端口對外開放維護,
帶上父親死亡證明,合法刷入你的指紋,
系統(tǒng)會把兩代指紋異或生成第四段哈希。
——用血脈,解算法?!?/p>
她望向墻上父親的舊照,
忽然明白:
周執(zhí)十年前就布好局,
讓林家父女,做他密碼學的私鑰。
23:55,監(jiān)獄圍墻外。
無人機紅外掃過,
丁兆陽的聲音在耳機里低吼:
“目標一旦進入端口,立即遠程注入木馬,
把她的指紋寫成入侵日志,
——盜竊國家監(jiān)獄系統(tǒng),
罪名,比泄露秘密更重。”
紅燈一閃,
赫斯提亞的格式化按鈕,
已對準林知秋的拇指。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