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的靜默像被突然戳破的氣泡，丁程鑫攥著衣角的手指猛地收緊，指尖泛著淺白。他喉結滾了滾，偏過頭看向窗外倒退的樹影，聲音輕得像被風揉碎：“15年？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馬嘉祺的方向盤穩(wěn)了穩(wěn)，余光里是丁程鑫泛紅的耳尖——那是他緊張時的習慣?！?歲那年，你把爺爺給的糖塞我口袋里，說‘馬嘉祺你別哭啦’的時候?！彼穆曇艉茌p，卻裹著15年的沉。那年丁程鑫穿著印著小熊的背帶褲，蹲在哭鼻子的他面前，把沾了點體溫的奶糖塞進他手心，眼睛彎成月牙：“我媽媽說，吃糖就不難過啦?！?/p>

那粒糖的甜，他記到了現(xiàn)在。

丁程鑫的睫毛顫了顫，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轉(zhuǎn)頭：“那你……這些年對我好，不是因為‘娃娃親’的約定？”

“跟約定沒關系?！瘪R嘉祺踩下剎車等紅燈，偏頭看他，眼底是藏不住的軟，“是我想對你好?！?/p>

紅燈跳成綠燈的瞬間，丁程鑫的心跳跟著漏了一拍。他別開臉，耳朵燒得厲害，卻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原來那些年里，他偷偷藏起來的心事，早有人替他捧了15年。

車停在丁程鑫公寓樓下時，天已經(jīng)擦黑。馬嘉祺解開安全帶，剛要說話，丁程鑫忽然拽住他的袖口：“那你……要不要上去坐會兒？”

他的指尖還帶著分化后沒褪盡的軟，蹭得馬嘉祺手腕發(fā)癢。馬嘉祺喉結動了動，點頭：“好。”

公寓是淺色調(diào)的，桌上還放著丁程鑫沒喝完的熱牛奶，杯沿沾著點奶漬。馬嘉祺剛坐下，就看見丁程鑫從冰箱里翻出兩罐冰可樂，指尖還沒碰到拉環(huán)，就被他按住手：“你剛分化完，不能喝冰的。”

丁程鑫愣了愣，看著馬嘉祺把冰可樂塞回冰箱，換了杯溫白開遞過來，忽然笑出了聲：“馬嘉祺，你怎么比我媽還啰嗦？”

“怕你難受。”馬嘉祺的指尖擦過他的手背，溫度燙得丁程鑫縮了縮手。

空氣里忽然漫開淡淡的松木香——那是馬嘉祺信息素的味道。丁程鑫后頸的腺體輕輕發(fā)燙，他攥著水杯的手指緊了緊，剛要開口，就聽見馬嘉祺的聲音落下來：“阿程，我分化成Alpha的那天，就想著……以后一定要護著你。”

他沒說的是，那天他在分化室里攥著手機，屏幕是丁程鑫發(fā)的“馬嘉祺你要好好的”，信息素失控的時候，全靠這行字壓著理智。

丁程鑫的耳朵徹底紅透了，他把臉埋進杯子里，聲音悶得像含了糖：“那你……之前怎么不說？”

“怕你不愿意?！瘪R嘉祺的指尖碰了碰他的發(fā)頂，“怕你覺得我是因為娃娃親才靠近你。”

“才不是?！倍〕迢蚊偷靥ь^，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子，“我……我小時候也偷偷把你給我的橡皮藏在鉛筆盒里，你給我講題的筆記，我現(xiàn)在還留著。”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幾乎聽不見，卻被馬嘉祺聽得一清二楚。馬嘉祺忽然傾身，指尖輕輕蹭過他后頸的腺體——那里還帶著Omega分化后的軟，信息素的甜混著奶香漫開，勾得他心跳發(fā)沉。

“阿程，”馬嘉祺的聲音低得像耳語，“那我們的‘娃娃親’，能不能變成真的？”

丁程鑫的呼吸頓住了。他看著馬嘉祺眼底的認真，忽然想起5歲那年，他把糖塞進馬嘉祺手心時，對方紅著眼眶說“我以后會保護你”的樣子。原來有些約定，早在15年前就寫好了結局。

他踮起腳，指尖碰了碰馬嘉祺的唇角，聲音軟得像棉花：“好啊?！?/p>

窗外的路燈忽然亮了，暖黃的光裹著風涌進窗戶，卷著信息素的甜。馬嘉祺的指尖扣住丁程鑫的腰，把人輕輕按進懷里——15年的喜歡，終于落了地。

丁程鑫的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見心跳聲又快又沉，像鼓點敲在他的神經(jīng)上。他忽然想起白天在老宅里，馬嘉祺說“我同意”時的樣子，原來那時對方的眼里，早不是對長輩的妥協(xié)，是藏了15年的期待。

“馬嘉祺，”丁程鑫的聲音埋在他的襯衫里，“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這樣太趕了？”

“不趕?！瘪R嘉祺的下巴抵在他的發(fā)頂，指尖順著他的背輕輕拍著，“我等了15年，再慢就虧了?！?/p>

丁程鑫“噗嗤”一聲笑出來，抬手捶了捶他的胸口，卻被馬嘉祺攥住手腕，指尖順著他的掌心輕輕摩挲。空氣里的信息素纏得越來越緊，松木香裹著奶香，像把整個春天都揉進了這方小小的公寓里。

第二天早上，丁程鑫是被牛奶的香氣勾醒的。他趿著拖鞋走出臥室，看見馬嘉祺系著他的小熊圍裙在廚房煎蛋，陽光裹著他的側(cè)臉，溫柔得不像話。

“醒了？”馬嘉祺聽見動靜，回頭笑了笑，“剛熱了牛奶，你先坐。”

丁程鑫咬著勺子，看著盤子里煎得剛好的溏心蛋，忽然覺得“娃娃親”好像也沒那么糟糕——至少，這是他偷偷喜歡了15年的人。

剛吃完早餐，馬嘉祺的手機就響了，是他媽媽打來的。馬嘉祺按了免提，那邊的聲音帶著笑：“嘉祺啊，你爺爺那柜子里還翻出個小盒子，是你和小丁5歲時交換的禮物，你們要不要回來拿？”

丁程鑫的眼睛亮了：“是那個裝著玻璃彈珠的盒子嗎？”

“對！”馬嘉祺媽媽的聲音更歡了，“你爺爺說，這是‘定親信物’，讓你們收好了?！?/p>

掛了電話，馬嘉祺看著丁程鑫眼里的光，笑著捏了捏他的臉：“走，去拿我們的‘定親信物’。”

丁程鑫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那你要牽著我去?！?/p>

馬嘉祺的指尖扣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丁程鑫心尖發(fā)顫。他忽然想起15年前，兩個小不點蹲在老宅的院子里，交換玻璃彈珠時，馬嘉祺說“這是我最喜歡的，給你”的樣子。

原來有些緣分，從一開始就寫好了伏筆。

老宅的院子里，陽光正好。馬嘉祺的爺爺坐在藤椅上，看見他們牽手進來，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我就知道，這倆孩子有緣分?！?/p>

丁程鑫紅著臉，接過爺爺遞來的小盒子——玻璃彈珠還在，裹著15年的光，亮得像星子。馬嘉祺的指尖碰了碰他的，聲音輕得像風：“阿程，以后每年的今天，我們都來這里看爺爺。”

“好”

作者聲明一下，我以后會一直用這個形式，不會用氣泡了

作者將就著看吧看吧

作者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