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沈淵辭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那里,背靠著墻面,姿態(tài)松散卻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雨水順著他的棕黃色狼尾發(fā)滑落,滴答滴答地敲擊地面,與夜色融為一體。他右手輕巧地把玩著一把寒光凜冽的手術刀,指尖翻轉間閃出細碎的銀芒。琥珀色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起一抹非人的金色光澤,似野獸蟄伏,又像獵人盯緊了獵物。
“嘖,真是狼狽啊,師兄的‘杰作’?!鄙驕Y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聲音慵懶中透著戲謔和些許憐憫,“他又給你注射了那種飲鴆止渴的‘營養(yǎng)劑’吧?治標不治本的東西,簡直是在浪費資源?!?/p>
張斷塵沒有回應,只是緩慢而堅定地站直身體,雨水沖刷著他略顯憔悴的臉龐,但那雙眼睛依舊冷靜如初。
“別緊張?!鄙驕Y辭微微傾身,手術刀在他指間劃出一個冰冷的弧線,發(fā)出近乎耳語的低鳴,“我只是來給你提供一個……新的選擇。與其這樣被‘隕星’一點點燒成灰燼,不如接納更強大的力量。容棲那個‘媽媽’能給你的,我同樣可以——而且,我會比她更懂得如何讓你‘物盡其用’?!?/p>
他向前邁出一步,鞋底踩在積水中濺起一圈漣漪,語氣也變得更加蠱惑人心。
就在這一瞬間,異變陡生!
“嘻嘻~找到你啦!人形火炬小哥!”
一聲歡快又透著癲狂意味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葉蓁像只靈巧的貓,倒掛在巷子上空的防火梯上搖晃著身體,不對稱的雙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她異色的雙瞳猶如兩顆閃爍的寶石,在雨夜里釋放出詭異的魅力;頸側的骸骨蝶紋身仿佛活過來一般,隱隱顫動著羽翼。
她手腕一翻,幾枚纏繞著黑霧般的詛咒鈴鐺赫然出現(xiàn)在指縫間,鈴鐺內傳出低沉而陰森的嗡鳴。然而,此刻的她卻笑得明媚無比,歪著頭看向沈淵辭:“許醫(yī)生~搶人可不好哦!”
沈淵辭原本就冷峻的表情瞬間扭曲,額角青筋暴起,手中旋轉的手術刀猛地頓住。他咬牙切齒地低吼:“葉蓁!都跟你說多少遍了?我!姓!沈!”
“知道啦知道啦~”葉蓁漫不經(jīng)心地揮揮手,隨即轉移目標,目光落在張斷塵身上,舌尖輕舔過略尖的虎牙,笑容妖冶且肆意,“不過呢,沈醫(yī)生,你看他好像快熄滅了嘛?讓我來給他加點‘燃料’怎么樣?保證比你的手術刀好玩兒多了!”
巷子里空氣驟然凝滯。沈淵辭散發(fā)出的醫(yī)學冷冽氣息,與葉蓁周身彌漫的混沌狂歡相互交織,逼得張斷塵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他緩緩握緊拳頭,關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就在這時——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撕裂了雨夜的寂靜。
一枚特制的靈能子彈精準命中張斷塵與沈淵辭之間的地面,炸裂開來,泥水四濺,硬生生將兩人迫開距離。沈淵辭瞇起眼睛,向遠處高樓望去。
與此同時,林夙透過狙擊鏡冷靜匯報:“目標鎖定?!惭ā?3、04號在場?!?/p>
耳麥里立刻傳來白聆急促的聲音:“夙夙小心!還有‘緘默人’謝如琢!他隱藏得太好了!”
幾乎是話音未落,張斷塵背后的陰影處,一名男子悄然浮現(xiàn)。謝如琢手中的狙擊步槍無聲抬起,槍口冰冷如霜,直接封死了張斷塵所有退路。
沈淵辭煩躁地嘖了一聲,轉頭瞪了一眼正在抱怨被打擾的葉蓁。而葉蓁則是撅著嘴,顯然對這種突兀的干擾感到十分不滿。
張斷塵腹背受敵,四周暗流涌動,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雨幕遮掩了一切,卻掩蓋不住潛藏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