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刺鼻得像是細密的銀針扎進鼻腔,冷白的熒光燈嗡嗡作響,將解剖室的四壁照得慘白而刺目。陳默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拂過解剖臺邊緣,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臺上...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消毒水的氣味刺鼻得像是細密的銀針扎進鼻腔,冷白的熒光燈嗡嗡作響,將解剖室的四壁照得慘白而刺目。陳默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拂過解剖臺邊緣,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臺上靜靜躺著徐蔓塵封十年的遺體,那冰冷的氣息仿佛從遙遠的過去呼嘯而來。
“家屬簽了同意書,全程保密?!敝謮旱吐曇粽f完,輕輕拉上門,咔噠一聲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陳默慢慢揭開蓋在遺體上的白布,動作輕緩得像怕驚醒什么。十年的痕跡清晰地刻在死者身上,皮膚干癟失了彈性,手腕處一道淺淺的淤青赫然入目——那是當年警方草草忽略的細節(jié)。他深吸一口氣,拿起解剖刀,動作利落而精準,沒有絲毫遲疑。
十年前,他是醫(yī)學院最年輕的天才,也是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的人。趙野慌亂地抓住他的胳膊,“幫忙隱瞞”,語氣里帶著哭腔;蘇晚則冷靜地補充“徐蔓情緒低落”的證詞,臉上看不出波瀾;林辰站在雨中,眼神空洞得像個木偶。他最終妥協(xié)了,在尸檢報告上寫下“自殺”二字,心底卻埋下了揮之不去的疑云。
此刻,解剖刀劃開皮膚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顯得格外刺耳,陳默的目光緊盯著胸腔部位。突然,他的動作一頓,在心臟下方發(fā)現(xiàn)了一塊細小的、氧化發(fā)黑的金屬碎片。
他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碎片,放進顯微鏡下觀察。這是鋼筆筆尖的碎片,邊緣殘留著暗紅色的痕跡,像是干涸已久的血跡。陳默的瞳孔猛地收縮,腦海中浮現(xiàn)出徐蔓最喜歡的那支銀色鋼筆,筆尖上刻著一個優(yōu)雅的“蔓”字。
他翻開當年的勘查記錄,上面寫著“未發(fā)現(xiàn)可疑物品,死者隨身只有筆記本和圓珠筆”。圓珠筆?陳默皺起眉頭,記憶如同被戳破的泡沫般散開——他明明看到的是銀色鋼筆。
誰換了筆?誰把筆尖刺進了她的身體?
陳默收好碎片,轉(zhuǎn)身走向冷藏柜。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接著傳來熟悉的聲音:“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陳默猛然回頭,林辰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得像紙,眼神充滿了驚恐和不安。他的手里攥著一支銀色鋼筆,筆尖缺了一塊。
“是你?”陳默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壓抑的怒意與難以置信。
林辰渾身一顫,手中的鋼筆啪嗒掉在地上。“不是我!”他慌亂地搖頭,聲音顫抖,帶著哭腔,“當年……當年我看到趙野和她爭執(zhí),想阻止,卻不小心推了她一下……我沒想她會掉下去,更沒想過她的鋼筆會……”
陳默盯著他慌亂的模樣,又低頭看著地上的鋼筆,眉頭緊鎖。趙野?爭執(zhí)?事情的真相顯然比他想象的更加復雜。
他彎腰撿起鋼筆,筆尖的缺口與碎片完美吻合。仔細端詳之下,他發(fā)現(xiàn)筆帽上留有兩人的指紋——一個是林辰的,另一個,是蘇晚的。
陳默的眼神變得冰冷如霜,他緩緩抬起頭,一字一句地問:“十年前那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林辰癱坐在地上,淚水無聲地滑落,臉上的恐懼如同潰堤般蔓延。他知道,這個秘密再難掩蓋,而他們四人終將被真相拖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