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雪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在京城的街道上,將積雪映照得閃閃發(fā)光。
蘇燼言一早就來到順天府,翻看張...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翌日清晨,雪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在京城的街道上,將積雪映照得閃閃發(fā)光。
蘇燼言一早就來到順天府,翻看張萬霖的卷宗。張萬霖,江南鹽商,年方四十,在江南一帶頗有勢力。據(jù)說他這次來京城,不僅是為了官鹽經(jīng)營權(quán),還與幾位朝中官員有過接觸。
“李猛,去查一下,張萬霖來京城后,都見過哪些人?!碧K燼言吩咐道。
“好嘞,蘇大人。”李猛領(lǐng)命而去。
蘇燼言則繼續(xù)研究那把繡春刀。他將匕首放在桌上,仔細(xì)觀察著上面的白梅刺繡。蜀錦絲線,宮廷手法,這說明兇手要么是宮廷中人,要么是能接觸到宮廷御用之物的人。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的繡春刀案,死者胸口的白梅,花瓣數(shù)量各不相同。第一位死者胸口的白梅有五片花瓣,第二位有六片,第三位有七片。而張萬霖胸口的白梅,有八片花瓣。
這難道是某種暗號?
蘇燼言皺起眉頭,在紙上畫下四朵白梅,分別標(biāo)注上花瓣數(shù)量和死者的身份。第一位死者是戶部侍郎,第二位是吏部郎中,第三位是沈硯辭的侍衛(wèi),第四位是鹽商張萬霖。這四個人,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卻被同一把繡春刀殺害。
“大人,有發(fā)現(xiàn)!”李猛氣喘吁吁地跑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張紙條,“張萬霖來京城后,除了拜訪幾位官員,還去了一趟城南的醉春樓,見過一個名叫柳如煙的妓女?!?/p>
“柳如煙?”蘇燼言挑眉,“去醉春樓?!?/p>
醉春樓是京城有名的風(fēng)月場所,樓里的姑娘個個貌美如花,能歌善舞。蘇燼言一身便服,跟著李猛走進(jìn)醉春樓,立刻被里面的脂粉氣包圍。
老鴇見他們衣著不凡,連忙迎上來:“兩位客官,里面請!不知想看哪位姑娘的表演?”
“我們找柳如煙姑娘。”李猛說道。
老鴇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訕訕地說:“客官,柳姑娘今天身體不適,不能見客。”
蘇燼言眼神一冷:“我們是順天府的人,有案子要問柳姑娘,還請行個方便。”
老鴇一聽是官府的人,頓時不敢怠慢,連忙領(lǐng)著他們上樓,來到柳如煙的房間門口。
“柳姑娘,順天府的大人來看你了?!崩哮d敲門喊道。
房間里沒有回應(yīng),蘇燼言心中一緊,一腳踹開房門。只見房間里一片狼藉,柳如煙倒在地上,嘴角溢著鮮血,已經(jīng)沒了氣息。
“不好!”蘇燼言快步上前,檢查柳如煙的尸體。她的胸口沒有繡春刀,而是被人用毒酒毒死的,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紫。
“大人,你看這個!”李猛在枕頭下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白梅開,血色來,下一個,軍機處?!?/p>
蘇燼言瞳孔驟縮,軍機處是朝中重臣議事的地方,下一個目標(biāo)竟然是軍機處的人!
“快,通知軍機處,加強戒備!”蘇燼言沉聲道,“另外,查一下柳如煙的背景,看看她跟張萬霖是什么關(guān)系,又為什么會被滅口?!?/p>
李猛領(lǐng)命而去,蘇燼言則留在房間里,仔細(xì)觀察著現(xiàn)場。柳如煙的梳妝臺上,放著一個精致的胭脂盒,盒子下面壓著一張畫像,畫的是一個身穿官服的男人,眉眼間有幾分眼熟。
蘇燼言拿起畫像,仔細(xì)一看,頓時愣住了。畫像上的人,竟然是當(dāng)今的宰相,秦正宏。
秦正宏是當(dāng)年太子謀反案的主要推手,也是害死蘇燼言父親的罪魁禍?zhǔn)字?。柳如煙怎么會有秦正宏的畫像?難道她跟秦正宏有什么關(guān)系?
蘇燼言將畫像收好,心中的疑團(tuán)越來越多。張萬霖見過柳如煙,柳如煙有秦正宏的畫像,而柳如煙又被滅口,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正思索著,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嘩聲。蘇燼言下樓一看,只見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正在圍攻醉春樓的伙計,為首的人蒙著臉,手中拿著一把刀,正是繡春刀!
“抓住他們!”蘇燼言大喝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刀,沖了上去。
黑衣人的武功高強,出手狠辣,蘇燼言和李猛以及趕來的衙役們奮力抵抗,卻還是被他們傷了幾個人。為首的黑衣人見勢不妙,虛晃一招,帶著手下撤退了。
蘇燼言追出去,只看到他們消失在巷子深處,留下了一把繡春刀,刀柄上的白梅有九片花瓣。
“大人,這是第九片花瓣了?!崩蠲蛽炱鹄C春刀,臉色蒼白,“從五片到九片,兇手好像在按順序殺人,下一個就是十片花瓣,目標(biāo)是軍機處的人。”
蘇燼言點了點頭,心中一片沉重。兇手如此囂張,竟然敢在順天府的人眼皮底下殺人滅口,還留下挑釁的紙條。這背后的勢力,一定非常強大。
他回到順天府,立刻寫了一封密信,派人送給沈硯辭。他知道,僅憑自己的力量,很難查清這樁案子,必須借助沈硯辭的勢力。
沈硯辭收到密信后,立刻讓人備馬,趕往順天府。
“蘇大人,情況怎么樣?”沈硯辭走進(jìn)大堂,看到蘇燼言臉色凝重,問道。
蘇燼言將柳如煙的死訊和那張紙條告訴了沈硯辭,又拿出了那張秦正宏的畫像。
“秦正宏?”沈硯辭看著畫像,眼底閃過一絲寒芒,“沒想到柳如煙竟然跟他有關(guān)系??磥?,這樁案子,確實跟當(dāng)年的太子謀反案脫不了干系。”
“殿下,下一個目標(biāo)是軍機處的人,我們該怎么辦?”蘇燼言問道。
沈硯辭思索了片刻,說道:“軍機處的人都是朝中重臣,身邊護(hù)衛(wèi)眾多,兇手想要得手,恐怕沒那么容易。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樣,你去軍機處通知他們加強戒備,我則派人去查柳如煙的背景,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有秦正宏的畫像?!?/p>
“好?!碧K燼言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蘇大人,”沈硯辭叫住他,“小心點,秦正宏那個人,老奸巨猾,我們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他的監(jiān)視之下?!?/p>
蘇燼言回頭,看著沈硯辭,微微一笑:“殿下放心,晚輩自有分寸?!?/p>
他走出順天府,陽光刺眼,卻照不進(jìn)他心中的陰霾。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但他絕不會退縮。為了父親的冤屈,為了死者的公道,他必須堅持下去。
而此刻的宰相府,秦正宏正坐在書房里,聽著手下的匯報。
“大人,柳如煙已經(jīng)被滅口了,順天府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那張紙條。”手下低聲說道。
秦正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讓他們?nèi)ゲ榘桑业挂纯?,他們能不能查出什么名堂?!?/p>
“大人,那軍機處的人,我們還要動手嗎?”
“當(dāng)然要動手?!鼻卣暄壑虚W過一絲狠厲,“白梅開,血色來,這場戲,才剛剛開始。我要讓那些阻礙我的人,一個個都付出代價!”
手下躬身退下,書房里只剩下秦正宏一個人。他看著窗外的陽光,眼神陰鷙,仿佛在策劃著一場巨大的陰謀。
暗潮洶涌,京城的平靜,已經(jīng)被徹底打破。蘇燼言和沈硯辭,正一步步走向這場陰謀的中心,他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