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所聽到的,文辭瞪大了眼睛使勁眨巴了幾下,能夠清楚感覺到臉上的溫度在極速飆升,沒一會便紅透了臉頰。
文辭果斷搖頭,伸手一指笑容燦爛的言翩,故意帶著嫌棄的意味緩緩開口“姑娘們,這位公子雖生的俊俏卻不對姐姐的口味啊,你們想太多了?!?/p>
“小三說的不錯,算得上是她兄長而已,各位確實是多想了?!毖贼媾浜现霓o解釋起來,笑得風華絕代。
小三!說誰呢小三,不知道這詞兒不能亂說啊,言翩你二大爺?shù)?,存心的吧?/p>
不由分說斜了亂說話的翩翩公子一眼,特別幽怨地開口,那聲音猶如來自遠方的幽靈叫喚,聲聲布滿了重重的怨氣“你叫誰小三?”
“文府三小姐,除了你也沒誰了,如此愛稱不好嗎?”理所當然,朝著好奇答案的幾人微微一笑,儼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放電。
瞧著臉色由紅轉(zhuǎn)黑的文辭,擔心火氣大難免會傷及無辜,四人躡手躡腳貓著腰回了各自屋里,倒也是識相得很。
“你不是純情騷年嘛,怎成了不良人,還有小三這愛稱我可受不起,別折煞我了?!?/p>
文辭的迫窘樣子使得言翩好笑又疑惑,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對小三這稱呼,敏感得避之不及,清了清喉嚨不打算再開玩笑,滿是認真對著文辭輕聲說道“小三啊,長居樓已轉(zhuǎn)賣,干爹讓我來通知一聲”
充滿懷疑的目光炯炯有神,一點不松懈將言翩看了個遍,好似見了騙子般瞪了他一眼,一語不發(fā),默默摳起了自己的指甲。
言翩早就料到文辭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擺明了一點不相信,貌似自己開了個玩笑,無奈嘆了嘆氣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慢條斯理遞到她面前輕拍在桌面上“白紙黑字,自己看看吧!”
半信半疑地瞥了瞥淡然自若的言翩,那寫著‘我沒有騙人’的臉十分真誠,絲毫看不出一點點假裝的影子,視線停留在紙上,無聲閱讀起來。
初起的平靜如水,輾轉(zhuǎn)到毫無異議生出殺人不眨眼的沖動,也不過是霎那間的事兒,一張臉上瞬間涼白無常,滿是錯愕。
捏起紙張手指靈活地動著,一個不小心就將那所謂的賣樓契撕的粉身碎骨,隨性一拋便成了天女散花,細碎的紙片飄過身子零零散散撒了一地。
“沒有證據(jù),長居樓還是歸我所有?!蔽霓o完事地拍了拍手,說的理直氣壯。
“賣主與買主那邊各自保有一份,你撕了契約書也無濟于事,還是乖乖回家去吧!”自然地坐了下來悠閑替自己倒了水,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
言翩那已成定局的口吻,聽在文辭耳里好比是幸災(zāi)樂禍,再看他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莫名手癢癢,突然很想給他一個爆栗子。
“思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光速有多快你就滾多快,門在那里?!睂嵲谘b不出來好臉色,當下就是憤憤指著門趕人。
“女孩子要溫柔點才招人喜歡?!敝苯訜o視了文辭,饒有興趣打量起長居樓,低調(diào)卻不失精致,三樓之高而且面積足夠大,落破成這樣也是可惜了。
“小白臉你怎么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姐姐長得這么好看,就算不溫柔也招人喜歡啊?!焙衿鹉樒砟槻患t心不跳,摸了摸自認為美膩的臉蛋自戀起來,還不忘鄙夷瞅一眼言翩。
無辜地看著沾沾自喜的文辭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干凈無害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不解。
他確實不明白小白臉是個什么東西,難道和小三一樣是愛稱,或許吧,這夸我皮膚白呢!
言翩受文辭感染,難得自戀一回。
“小白臉這愛稱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了,不能辜負小三的一番心意啊?!睕]頭沒腦蹦出這么一句,嘴上雖是嫌棄心底可樂開花了估計都。
文辭聽了這義正言辭的說法呆愣了幾秒,突然捧腹笑趴到桌上直拍,樂得沒力氣說一句話,眸子里霧氣蒙蒙,都快笑出眼淚了。
“好好好,小白臉喜歡小白臉這愛稱就好,小白臉你太可愛了,小白臉。”沒文化真可怕,跟不上時代更可怕,這不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言翩再次一臉懵逼,不就是覺得愛稱挺不錯的,沒想到他那么隨口一說竟能讓文辭如此開心,頓時對小白臉的好感又加了厚厚一層。
笑得有些過差點沒喘上氣,重重拍著胸口緩解顫抖的身體,咬著下唇努力控制想笑的沖動,深深做了幾個呼吸過后才慢慢平復(fù)下來。
粗暴地一腳踢開門,趾高氣昂跨進門環(huán)顧樓里的設(shè)置,視線慢慢轉(zhuǎn)向瞪圓眼睛,張大嘴巴打算說話的文辭,響亮的嗓門發(fā)出粗獷的聲音,聽得有一點耳朵遭罪“樓主文辭可在?”
聽見指名道姓找自己,文辭咕咚咽下口水木木扭過頭望向聲音的來源,發(fā)現(xiàn)粗布麻衣人高馬大的漢子一枚,此刻正兇神惡煞地盯著她看,真是太可怕了,一點都不友好。
文辭發(fā)揚偉大的不畏強敵堅決反抗,不肯認輸?shù)闹腥A名族精神,手下一拍桌子給自己壯膽“姐姐就是文辭,不服咬我??!”
大漢一聽,三步并做兩步,邁著大長腿來到文辭跟前,二話不說就一把將文辭扛在肩膀上,完全無視言翩頭也不回就往門外走。
“文小姐多有得罪,我家王爺有請?!?/p>
重重丟進馬車里,耳邊是禮貌的解釋,感覺身子一傾便聽見霸氣的一聲駕,車輪子碾壓路面發(fā)出的轱轆轱轆隨之響起,伸手一撩簾子,眼前哪還有長居樓的門,早已是馬車行馳,一切都成了過眼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