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格門位于南國的迷幻谷,從安歌城到南國路途遙遠(yuǎn),多則一個(gè)月,少則半個(gè)月,若是日夜兼程快馬加鞭也得七八天,所以在耽擱了一段時(shí)間后,南舊無果斷日夜兼程趕往燼格門,只因文辭的寒毒發(fā)作越來越頻繁,間隔時(shí)間越來越短。
連續(xù)幾天的趕路令所有人都精疲力竭,文辭覺得再這樣下去會出事,且不說馬兒受不了,駕車的牧也會承受不了的,畢竟太耗精神,很累人,所以她尋思著今天不著急趕路,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接著前往燼格門。
文辭暗暗下定決心后,鼓足勇氣抬頭凝視南舊無,輕輕用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有些祈求地放軟口氣,慢慢和南舊無打起商量。
“不行,別忘了你昨天寒毒又發(fā)作了,時(shí)間耽擱越久你就越危險(xiǎn),阿辭,我們必須盡快到達(dá)燼格門?!?/p>
南舊無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望著文辭的眼神帶著無奈和擔(dān)憂,突然一把摟住文辭緊緊拉入懷中,用力地抱著,語氣溫柔地哄著“阿辭,聽話好不好,你絕不可以出事的?!?/p>
“不好不好,一點(diǎn)也不好?!蔽霓o固執(zhí)地堅(jiān)持自己的決定,她伸手推開南舊無,倔犟地瞪著他,身子悄悄往邊上挪了挪。
“南舊無,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你不可以這么自私的,好幾天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累,不管是你還是牧或者是馬兒,所以今晚休息好嗎,我求你了?!?/p>
文辭說完收回視線,默默將頭扭向一邊,聲音低的如蚊蟲“我不想你們太累,更不想你們出事。”
見文辭如此固執(zhí)已見,南舊無若有所思地瞇起了眼眸,慢慢打量起文辭,過了半晌,最終嘆了一口氣。
南舊無微微移了移身子,不緊不慢靠近文辭身邊,二話不說就將她再次摟入懷里,手臂輕輕環(huán)抱著她冰涼的身子,試圖溫暖她一點(diǎn)。
“真拿你沒辦法,你總是讓本王有無法拒絕的理由,阿辭。”南舊無撫了撫她的背,緩緩輕笑著點(diǎn)頭“下不為例?!?/p>
“真的?”
文辭驚喜地抬眸,南舊無點(diǎn)了一下頭,兩人目光突然對視,瞳孔里倒映的只有彼此。
“額……”文辭狼狽地瞥開視線,快速將臉全部埋在南舊無胸前,逃避他灼熱得快令人窒息的目光,不爭氣紅了臉頰,心也跟著突突跳個(gè)不停。
文辭窘迫的模樣盡收南舊無眼底,他悠悠收回視線,勾起一抹愉悅的笑,緊了緊抱著文辭的手臂,慢慢將自己的下巴擱在文辭頭頂,輕輕笑了出來。
南舊無這一笑更是讓文辭羞澀了,她緊張得咬住下唇,死死閉起眼睛,催促自己快點(diǎn)睡著,睡著了就不會這么慫了。
就在文辭自我催眠的時(shí)候,頭頂上方傳出南舊無磁性魅惑的嗓音,所說的話卻透出一股深深的歉意,以及淡淡的悲涼,文辭不由心頭一滯,有些難受起來。
“阿辭,關(guān)于那件事……對不起!”
微微低頭看了眼埋在自己懷里的文辭,雖然一動(dòng)不動(dòng),南舊無卻知道她有在聽,稍作停頓后接著說“那把琴對本王很重要,本王從不允許任何其他人碰它,只因那是本王對母妃唯一的想念,那是母妃?!?/p>
“母妃?原來不是你的悲情老相好,我還以為……”文辭再一次震驚了,不一會卻偷偷樂了起來,心中竟閃過一絲欣喜,瞬間變得愉快了不少。
言翩說南舊無很難愛上一個(gè)人,文辭本不相信這一點(diǎn),如今聽到這個(gè)真相后,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一切,同時(shí)也相信南舊無只愛她一個(gè)人,這樣的她或許很傻吧。
“對不起……”
文辭還是道了歉,畢竟她也有錯(cuò),如今弄壞了琴弦,南舊無一定很悲痛吧,那么寶貝的東西就這樣壞了,她一定覺得對不起他母妃吧。
“永遠(yuǎn)忘不了那一刻,母妃臨死前透著深深祈求的眼神,就那么堅(jiān)定執(zhí)著地凝視著父皇,笑魘如花依舊溫柔,她說‘阿有,既然你愛我那就放過舊無,永遠(yuǎn)不要傳位與他,我只希望他能快樂。’父皇也終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p>
父皇,你是真的愛母妃,而我也很愛,所以都心照不宣地尊重了母妃,從此不提及帝位。
南舊無說著越發(fā)用力地抱緊文辭,頭也不知不覺埋在了她的脖頸間,溫?zé)岬臍庀浯蛟谄つw上,引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好似有一股電流竄過,整個(gè)身子都軟了。
不禁動(dòng)了動(dòng)想要掙脫,文辭頸間卻覺炙熱,且有什么迅速順著肌膚滑入衣內(nèi),帶些濕潤。
陡然一驚,文辭意識到那是眼淚,南舊無哭了。
突然間,她的心也跟著微微痛了起來,情不自禁地緩緩抱緊南舊無,溫柔地拍撫著他的背脊,無聲安慰著。
她知道此刻的他很脆弱,需要一個(gè)依靠,而她愿意成為那個(gè)能讓他依靠的人,她只想他能夠不那么難過,她只想如他溫暖自己一樣給予他溫暖,就算暫時(shí)的她也心滿意足。
“如果你愿意,那么我會陪著你,南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