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軟榻上的人一下睜開眼睛,原來,是夢啊。
夏迎春過了好久才平息下氣息,今天是進宮的第一天夜里也不知道阿弟怎么樣了,明天,就要去見皇后了。
皇后。鐘無艷。
“肥頸禿頭,雞胸駝背,皮膚糙黑”
夏迎春暗暗打了個冷戰(zhàn),若真是有人生成這般模樣也是可憐了。
算了,明日之事明日再講。
夏迎春倒回被裘里閉上眼進入夢鄉(xiāng)。
翌日
夏迎春張大眼睛看著皇宮里千奇百怪的古玩稀奇,怕是隨便一樣都可以保她和阿弟好好生活半輩子了。
饒是皇宮再大,到皇后的寢宮也是須臾。
夏迎春用余光看了看同行的十幾位秀女,自問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的姿色,只是一想到要見皇后,心底那番得意一下化的灰燼。
“皇后金安!”也不知道麼麼進去說了什么,再出來的時候麼麼就趾高氣揚的點了幾個秀女留下,其余送回家。
“你,你,還有你,抬頭!你留下,還有你…”
夏迎春不出意料的被點中了,這個麼麼是在選人?為什么皇后不親自出來,怕是真的同市井里講的那般,丑陋不堪。
“點中的去領衣服,對了你,你先別去,皇后要見你。”麼麼指著夏迎春。
“我?”皇后,要見我?夏迎春愣在那里,其他人都不用嗎?
“還不快進去!”麼麼打開門。
夏迎春只好硬著頭皮進入,房內(nèi)卻是昏暗的很,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樣子嗎?這樣一想夏迎春對尚未謀面的皇后一下多了幾分同情之心。
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大床,隔著紗看得見里面影影綽綽的人像。
倒也并非是什么,虎背熊腰,從人影上來看,卻是瘦長纖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力。
“你叫什么?!?/p>
夏迎春自然知道是誰在問她,只是這聲音,清冷澄澈,根本不是市井里說的勞什子,“聲如洪鐘”“嘶啞難聽”。
“夏迎春?!?/p>
. 隨著夏迎春說出名字,紗帳被撩開,不清晰的人影慢慢清晰起來。
像是玉琢的人,明明生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眼底卻是冷清的不像話像是常年不化的高山大雪。冷的不食煙火,不通世故。
哪里是什么“肥頸禿頭,雞胸駝背,皮膚糙黑”!
“皇后…”
“怎么,認為我該是肥頸禿頭還是雞胸駝背?”明明是開玩笑的句子卻被說的冷清至極。
“不敢!”夏迎春趕緊磕頭。
“讓我看看你,我一年只見一次秀女。”鐘無艷半俯下身,纖長的手覆上夏迎春的臉,“果真是,世間少有的絕色?!?/p>
夏迎春不敢看她,那雙眼太過于美,也太過于冷淡。像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怎么不敢看我。”鐘無艷用食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飽滿的唇。
夏迎春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閉上眼不回答,只是唇上的異樣讓她睫毛不由的輕顫。
“還學會了,閉眼睛?”鐘無艷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個年不過十八的少女,眉如遠山之黛,瑤鼻櫻唇,肌膚細膩。在這戰(zhàn)亂之時平常人家的孩子,能養(yǎng)成這般傾國傾城的模樣倒也是上天眷顧了。
“…不敢”夏迎春趕緊睜開眼睛。
到底是平常人家的孩子。鐘無艷皺了皺眉,怕是成不了大器。
“皇后…”夏迎春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生怕皇后生氣。
鐘無艷這才回過神來,“怎么,覺得本宮是丑了?”
夏迎春腦子里警鈴大做,怎么皇后換了一個自稱,怕是惹怒了她,只是自己倒是哪里不順了她的意了?
鐘無艷等了半天不見夏迎春回話一低頭就看見她咬著手,不知道在思忖些什么只是這模樣倒是呆傻愚笨得很。
“手好吃?”鐘無艷將她的手拿出來。
“嗯?!毕乱庾R的回答,夏迎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皇后…我…”
鐘無艷站起身,“退下吧?!?/p>
??夏迎春腦子一下空白了,這就沒了?自己到底和皇后說了什么?自報了一個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