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一室暖香,南墨寰笙鳳冠霞帔,坐在窗臺前,舀起碗中的肉粥,細細品味,想不到這肉粥味兒極美。
十年的傾慕,她終于如愿以償嫁給了她喜歡的人,從此便可,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然而,外面頓時鑼鼓喧天,士兵齊整的歡呼傳來,南墨寰笙起身,想要去看個究竟。
貼身婢女畫瓷驚慌失措地從外面跑進里頭來,氣喘吁吁,迎頭的風(fēng)早已干了眼淚:“公主,不好了,蒼梧(國)亡…亡了…”
南墨寰笙為什么會這樣?
臉色煞白,手中舀粥的勺子掉落在地上,成為了碎片。
蒼梧昨日不是好好的嗎?還有父皇母后親自送她出嫁,為何一夜之間變成了這樣…
南墨寰笙父皇,母后
起身往外跑,卻撞到一個堅硬的懷抱里。
她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他,他的身上并非婚衣,而是一身沾滿血的盔甲。
她不問血從何來,揪著他的衣角問道:
南墨寰笙元微哥哥,蒼梧亡了,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帝元微笙笙別怕,這不過是戰(zhàn)事失利,以訛傳訛罷!
輕聲撫慰,抬手掠過她絕美的容顏,冷寒的感覺讓南墨寰笙微微哆嗦,不由得睜大眼睛,可入眼的,是他滿目的溫柔,方才那一剎那,恍如幻覺。
帝元微扶著南墨寰笙坐下,目光落在那碗粥上:
帝元微這是朕特意為你準備的,好吃嗎?
南墨寰笙點點頭,她受了驚嚇,仍心有余悸。
帝元微等笙笙吃完這碗粥,好消息可就來了…
嘴角微揚,拿起宮女新拿來的勺子,一口一口喂著她吃。
南墨寰笙一口一口的吃著,等她吃完,他還拿起帕子擦拭她的嘴角。
南墨寰笙元微哥哥,我想去看看父皇母后
帝元微你的父皇母后可不就在這玉碗里嗎?你吃的津津有味,鍋里還有呢,要不要再盛一碗
南墨寰笙一個激靈,恐慌從心底蔓延:
南墨寰笙元微哥哥,你在說什么呢?
帝元微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幾乎要把她的下巴卸下來似的。
帝元微十年了,朕與母妃在蒼梧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受盡欺凌和羞辱,朕發(fā)過誓,你的父皇母后和你,朕通通不會放過,聽到鑼鼓聲了嗎?那是在慶祝蒼梧的滅亡,
原來…他記仇,所以這是在報仇……
南墨寰笙把手伸到喉嚨里,使勁摳,嘔吐出來,所以他把父皇母后給…
南墨寰笙不…不可能
帝元微別急,慢慢來,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嫁給朕嗎?朕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一步步緊逼靠在窗臺,眼底的仇恨肆意涌動,那么多年,今日他終于不再偽裝。
南墨寰笙渾身戰(zhàn)栗,恐懼升到了極致,忽然驚叫一聲,把玉碗打碎在地上。
氣血一升,吐出血來,倒在地上,珠釵散落,青絲沾染了血,襯著紅嫁衣,妖冶凄美。
深秋,涼風(fēng)習(xí)習(xí)。
這是蒼梧滅國第三天,南墨寰笙醒來,入眼的是破爛的屋子,房間的角落掛滿了蜘蛛網(wǎng)。
她的眼,痛澀的厲害,她頓時驚慌,跑向外頭,這絕對是一場夢,她的父皇母后依舊健在,蒼梧還在,元微哥哥還在的,一定是這樣的。
然而有人來了,一男一女,帝元微和蘇挽歌。
蘇挽歌是她父皇的一個妃嬪。
帝元微摟著蘇挽歌的腰肢,一切,無需言明。
南墨寰笙你們…(真惡心)
原來排場熱鬧的婚嫁,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掩飾。
蘇挽歌勾起唇角,流露一絲得意:
蘇挽歌姐姐莫要害怕,蒼梧不在,皇上也不會虧了你我。
南墨寰笙身子晃了晃,這一切都不是夢,則是血淋淋的事實。
帝元微還不肯相信?這一次你敢暈,朕會命人用冰水潑醒你,你的父皇母后是死了,可你該受的,還沒有受。
在蒼梧屈辱十幾年,她死一千遍一萬遍都不夠。
她猶如掉到冰河里,發(fā)出凄厲絕望的叫喊聲。
帝元微俯身,抓住她的手,他掙扎著,他不是元微哥哥,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南墨寰笙拼命掙脫,手被桎梏,帝元微看到了她眼里的逃避和恨。
不見往日的傾慕與執(zhí)著。
眼眸一冷:
帝元微來人,挑斷了這賤人的手筋。
南墨寰笙以為她聽錯了,可觸到他眼里的冷和堅定,她更是反抗的劇烈,兩名護衛(wèi)過來將她踩在地上,一人抓著她的手,拔出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