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一聲娃娃的啼哭打破了深拂曉的寧靜,也打破了醫(yī)院手術室,窒息的沉默。
“孩子生下來了,是一個女孩,母女平安?!弊o士并沒有露出欣喜的表情,語氣也不似平常那樣歡快,倒多了些猶豫。
“真的?太好了!”原本蹲在地上的秋辰皓突然跳起來,像個瘋子似的手舞足蹈。這對他來說的確是值得慶祝的事,原本以為妻子難產,醫(yī)生說可能產下的會是死嬰,可又發(fā)生了奇跡,母女平安??!換做是誰都會高興的要發(fā)瘋吧!
“可……”護士低下了頭?!翱墒鞘裁??你說啊!”秋辰皓心頭一沉?!斑@個胎兒會和其他人……不一樣……”
“爸爸媽媽!我好怕,你們在哪?”一個還不過七歲的小女孩坐在地上,緊緊挨著墻角,身體縮成一團,只有這樣,她才有點安全感。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時空。
“啊!你們干嘛!”一個雙眸漆黑,可眼睛卻無神無光的衣著破爛的女孩倒在地上,無助地哭喊著,可沒有人來幫她。
兩個衣著鮮艷的女孩,一臉傲氣地看著眼前的盲女,眼中滿是不屑與嫌棄:“呵!你再怎么喊也沒用,不過區(qū)區(qū)廢物,就連眼睛也是瞎的,也不知爹爹是不是被你灌了迷魂湯,竟那么寵你,你媽媽是一個賤人,而你是一個小賤人!一個怪物!”說完,還狠狠踢了一腳女孩。
“我媽媽,不是賤人!”原本已經被折磨得沒有一點力氣的女孩,突然站起來,眼中出現(xiàn)了一些血絲,眉心也顯現(xiàn)出一道紅色的印記。
“啊——”
……
“哈哈!哈哈!媽媽是個大妖怪,秋螢幽是個小妖怪!妖怪!妖怪!”秋螢幽,正是那個躲在角落里的女孩的名字,也是那個險些死于母親之腹的嬰兒。
這種嘲笑,每天都會有,秋螢幽對那些調皮蛋冷冷扯起一抹笑,眼睛微瞥了他們一眼,眼里是無法融化的冰川。
總是說,眼睛就是心靈的窗口,眼睛里都出現(xiàn)了冰川,那她的心,還會不冷嗎?
那些孩子們都被秋螢幽那沒有絲毫溫度的一瞥給嚇到了,只敢等秋螢幽走遠再小聲議論她:“天啊,你看她那眼神!”“好可怕,你說,她會不會是……那個???”孩子們都心領神會,眼里露出恐懼與害怕,可盡管如此,每日對秋螢幽的嘲笑,還是不會取消。
秋螢幽路過一幢老房子,在門前聊天的老人們,絲毫不在意秋螢幽的感受,便談論起她:“聽說,這個小姑娘的媽媽在臨產時險些痛昏過去,而且醫(yī)生還推測會不會產下死嬰啊!”“是的?,我看這小姑娘性格冷淡,都不與人交往,還神出鬼沒,我看是不詳之物??!”“或許啊……”話還沒說完,老人便擺擺手,“不說了,散了吧!”……
這些,秋螢幽都不在意,她最在乎的是父母對她的態(tài)度?!鞍职謰寢?,我回來了?!鼻镂炗恼驹陂T口,沒有表情的臉上掛上了少有的淡笑。
“啊,幽兒你回來啦!”母親的話里帶著濃濃的憂慮。“嗯,母親,你有什么事嗎?”秋螢幽看出了母親的欲言又止,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
母親低下了頭,這次是由父親開口:“螢幽啊,那些流言蜚語你也是聽到的吧。我知道你不在乎,可你也要想想你的爸爸媽媽,對吧?!薄班??!鼻镂炗狞c點頭,臉上依然是如水般平靜。
父親見螢幽沒什么反應,便放心地繼續(xù)往下說:“所以,我們想把你……”“夠了!”原本沉默的母親突然一聲大吼,護住了秋螢幽,“我是不會把我的女兒送上絕路的!你休想!”“放下她吧,孩子沒了我們再生,生一個健康的寶貝,可以嗎?”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好”言相勸。一群高大的男人從緊閉的房間里走出來,手里拿著刀子。
“不!”母親被秋辰皓拉住,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男人走向自己親愛的女兒,心如刀絞,生不如死,居然昏了過去。
秋螢幽突然沖過去,巧妙地奪走了一個人的刀子,然后沖出房子,那些被秋辰皓雇來的人也緊跟著沖了出去。
秋螢幽畢竟還是個孩子,怎么會跑過一群成年人,等她跑到一個湖旁,就被團團圍住。
一個頭頭用猥瑣的眼神把秋螢幽上上下下看個遍,又流里流氣地說:“小娃子,跟著爺,也保證把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等你長大,每晚都是春宵良夜。哈哈,怎樣?”
秋螢幽皺皺眉,她沒理會那個猥瑣頭頭,腦里浮現(xiàn)這剛才的一幕幕,每回想一次,心就像被刀捅一次,她的心,在滴著血,你聽到了嗎?
秋螢幽勾起了一抹復雜的微笑,笑里面包含著許多復雜的感情:失望,傷心,釋然……
最后,她做出了出乎人意料的事:把鋒利的刀子緩緩放到了脖子上的大動脈旁,美的讓人落淚的笑凝滯在臉上,刀子落下,一個個“血蝴蝶”飛濺,人,緩緩沉入水底……
我?,在哪兒?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