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diào)息了幾日,把自己今后的計劃好好琢磨了一下。
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現(xiàn)在在墨淵眼里,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蝦米。
不可忍不可忍。
是夜,我憑著記憶中的莫府,悄悄潛進(jìn)去,捻了個隱身決。
莫府雖是院判府邸,規(guī)模卻一點不寒酸,足可見當(dāng)朝皇帝對莫周航的重用。
只是……這府邸之大,我也不好尋墨淵啊!
還沒等細(xì)想,就聽到了細(xì)碎的腳步聲,我仰頭望去來人。
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人看得到我不是么?
來人是個丫鬟,舉著托盤,上面擺著一些珠翠的首飾。
我不由得跟著這丫頭。
那些首飾自然對我無所謂,只是,這府里,只有莫沉淵一個小姐,除了她,怕也無人用得上這些了吧。
只要找到莫沉淵,就能找到墨淵不是?
不一會,那丫頭把我領(lǐng)到一個院子,里面到有些“燈火通明”。
我抬腳要進(jìn)幾個廂房看看,只是聽到那丫鬟道,
“這姑爺怎么也不同小姐共寢,一直留宿在書房,這老爺要是怪罪下來,苦的可是咱們?!?/p>
“唉,小姐曾被一男子劫走,這名聲早就毀了,也難怪姑爺……”
我竊喜的張了張嘴,表示當(dāng)初任性行為的勝利。
我吸了一口氣,按照下凡渡劫的人來描述的來說,西廂房通常是書房一類的房間。
不過……這么多西廂房我怎么找?。?/p>
我在倚窗一側(cè)抽動著嘴角,隨便翻了個跟頭進(jìn)了一間房。
沒錯,如果我知道今天的運氣能比月老好的話,我一定會去人界中的賭坊看看。
從窗戶上翻下,只余下一些風(fēng)聲,而我并不怕,頂多是來風(fēng)的聲音。
只不過,我卻聽到一道好聽的低聲,“誰?”
……
“是誰?”他又問了一句。
我聽得出來,那是墨淵的聲音。
按理說,墨淵不可能看見我??!
我悄悄走過去,看見墨淵正在案頭提筆疾書,心下走到他身后,撤掉隱身決,慢慢低頭看著他寫的內(nèi)容。
這都什么東西,我不識字??!
正在我郁悶時,墨淵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猛地抬頭,然后……
磕到了我的下巴!
我吃痛,捂著下巴跳出一步來,怒瞪著墨淵。
娘嘞,姐姐我也是仙體,畫仙修身本就不易,這副身體壞了我到哪找軀殼?
墨淵轉(zhuǎn)過身來看我,先是一愣,后來蹙眉問我:“你是何人?”
“我……不知道?!?/p>
我修為不高,早就記不得千年前,我還是個人的時候叫什么名字了。
我只知道,修成仙體后,我有個名字,叫錦華。
而墨淵自是不信我,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繼續(xù)寫。
“若你即刻離開,我便不會把你交出去?!?/p>
嗯哼。
我轉(zhuǎn)到他面前,道,“墨淵?!?/p>
“……”
“墨淵墨淵!”
“……何事?”
“無事……”
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就是看著他,也挺好。
“出去!”墨淵顯然是不耐煩了,也說了狠話。
也是嘛,他不認(rèn)識我,我又這么嚇唬他,能給我好臉嘛!
不過好歹我臉皮比天厚,脾氣又大,當(dāng)時我火氣就上來了,杏目瞪起來,反生說道,“幾天前你傷我那件事我還沒討回來呢,你你你還讓我出去?!”
墨淵顯然一驚,打量了我一下,隨機(jī)漠然的說道,“幾天前是我無禮,你是女子?!?/p>
我眉目一挑,表示勝利。
墨淵不理我,繼續(xù)說道:“但也是你夫君劫走吾妻在先,在下只是還之彼身?!?/p>
打人還那么高雅的回復(fù),你當(dāng)你是天帝??!
停停停,夫君什么鬼?
“什么夫君……我沒有夫君。”難道我要說那個男身也是我自己么……
墨淵顯然不信,反問道,“你們笑的方式都一模一樣,還說那不是你夫君?”
……
哥哥,那只是一個美好的意外……
等下,墨淵看到我男身的樣子?
我明明沒有看見他……
解釋不清,我也懶得解釋,我錦華上仙從不費勁解釋,換了個話題,說道,“你為什么不和你的妻子共寢?”
嗯,墨淵希望你認(rèn)真回答。
如果你說你不喜歡莫沉淵呢,我就可以趁虛而入啦!
“……”墨淵停了一下筆,沒有回答我。
我像是捉住了墨淵的小尾巴,竊喜地繼續(xù)問道,
“為什么呀為什么呀為什么呀??!”
“無可奉告?!?/p>
我無言以對。
之后我說什么話,墨淵也都不回答我了,我閑的無聊,又不想離開,就在一旁的床頭倚著墻看著墨淵。
不錯不錯,小生相貌極好!
唔,最喜歡墨淵蹙眉的樣子,很好看……
……
沒錯,我就這么睡著了。
墨淵會不會把我丟在外面?
我是仙體??!
我醒來時,天已大亮,我躺著墨淵的床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房間內(nèi)充斥著墨淵身上獨有的墨菊氣息。
而氣息的主人卻不在屋內(nèi)。
我起身,發(fā)現(xiàn)墨淵并沒有動我什么東西。
其實我自認(rèn)為我仙身的容貌是不錯的,大氣高潔,最起碼膚質(zhì)不差。
墨淵對女孩子就沒有一點沖動嗎!
我無奈,只好作罷。
打量了下四周,約莫是正午之后,不得為自己的睡眠吃了一驚。
余光瞥見書桌上有一紙條,拾起看了下。
這都是什么!
人界的鬼字符那么難理解,一共十二個字符,就像墨淵昨晚寫的那樣。
我使了個法術(shù),發(fā)現(xiàn)這紙很普通,沒有什么玄機(jī)。
那這些貴字符墨淵畫給我要表達(dá)什么?
不會看就撕了,省的心煩。
最后待到無語,只好離開,回破廟研究下一步計劃。
——很多年后,墨淵曾問我為什么撕掉紙條,我識字后才信誓旦旦告訴他。
“因為你歧視女性文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