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中的城市
“喂，醒醒！喂，老楊，聽得見嗎？醒醒！”
“快點醒過來?。∥?，喂，還不醒?。±蠗?！快醒來?。 ?/p>
我毫無反應……
“呃……我，咳咳……這次又是……哪里?。俊甭曇粲行┥硢∧：?。
“終于醒了，從你有反應就一直喊你，你聽不見嗎？喊得我都啞了！”似乎是老劉。
我艱難的睜開一絲眼皮，光線迅速進入，我又馬上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我瞥見老劉在旁邊站著，心里才稍微平復些，我閉上眼睛然后深呼吸。
“我喉嚨難受，快給我點水喝！”我竭盡力氣喊出，但是聲音還是很微弱。
“好，你好好休息。你現在體虛著，少說話”老劉趕緊從旁邊的桌子下小心的拿出半瓶農夫山泉。
我費力的撐起了，坐在床上，“這里是醫(yī)院？”我問到。
“是啊，其他地方都沒有可以治療的條件。現在其他地方被炮火覆蓋，隨時都會發(fā)生各種爆炸！這里也是，前幾天才打過一次?！崩蟿⒒卮鸬?。
“打仗了？意思是這邊兒也成戰(zhàn)區(qū)了？”
“算是吧！不過這邊已經是廢墟了！暫時沒有太多的人來這兒。2天前還好好的，就是你去木屋的那天打起來的。”
“過了2天了？哎，真是莫名奇妙的屋子，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好端端的公園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地方？話說公園那邊怎么樣？”我想到2天前的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說公園？我也認不得了，把你從里面弄出來就已經逃死逃生了，我沒管那么多。不然過幾天去看看？”老劉有些驚訝，說起那天的事，真是運氣！
“也好，現在也只得在此了！那啥，那天你是咋找到我的，我當時差點喪命，還好你來的及時！”我順帶問起。
“當時我聽見公園里面有槍響，我就覺得不對勁！我開始以為那不是槍聲，過了一會兒一顆炮彈就炸在木屋后面！木屋后面都燃了起來，我當時被余波震到，從凳子上震得直接摔地上！耳朵里也是嗡嗡地響。但是我沒管任何東西，東倒西歪地就趕進去找你！發(fā)現你不在一樓，然后我繞了一會兒就發(fā)現條道，通往一個小房間。繞了半天又找到一扇大門。門鎖著，上面有張卡拿不下來。然后我斷定你肯定在里面，而且大事不妙！”老劉突然激動地解釋到。
“那還真是運氣了！要是那一炮就炸到你......，那你和我豈不是都喪命了？”我好像明白了。
“是啊，那一炮真是炸的！把我從夢里都炸驚醒過來......然后我就趕緊出去找什么東西可以撬下卡來，隨手掰了一截木棍就慌忙跑進去。而且當時外面槍聲炮聲越來越多了，我趕緊下去，撬下卡開掉門，看見你躺在里面，而且里面真是冷的發(fā)抖！你也真是，為什么老喜歡去這些怪地方轉，搞出那么多事！”老劉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不過現在也算也放下了心中的一件事。
“如此說來......但是不管怎么說，多謝了！你救我一命！你我生死交情如此般，今后......”我無比的感動，激動，不知到還能說些什么，只是心里默默的發(fā)誓......
“這算什么，我們什么交情你還不知道？接著剛剛說......我出來時背著你，看見公園外面有人進來了，好像都是軍隊上的人。我趕緊躲到樹叢里面，隔了一個多小時才悄悄來到這兒！”老劉又回憶道。
“哎，總之現在安全了！也是，這次戰(zhàn)爭也許是必然的，我們也只能認！國家之間的矛盾......該跑的跑了，跑不了的還不是只能聽天由命......咳咳......現在我有點難受，不然明天再說，就麻煩你站崗了！”
“也好，你先休息吧，我去樓上看看有沒有吃的，不然這種日子不知要到哪天才平息?？傊３謽酚^吧！”老劉很小聲的說著，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對我說。
“等等，我先和你說說公園的事......”我很虛弱的說著，但我還是堅持說下去了。
......
第二天早上，我從床上起來，伸展一下，身體已經恢復了，本來也沒什么大事，不過是刺激性的問題，修養(yǎng)一會就好了。正在想著要怎么離開這，活下去，還是等死？看這局勢，如今是很難出去了，只怕必須打算幾個月，難熬過去，也怕是難逃一截。
“老劉，外面怎么樣了，還有什么東西在這城市里？”我問道。
“外面？走吧，現在就出去看看！那啥，你好點兒沒？”老劉順便說道。
“我沒事了，走吧，去看看，找點物資什么的，況且這地方也是藏不得身，必須另找別處！”
走出醫(yī)院門口，我呆了一下……路上都是廢墟，磚瓦鋼筋的殘骸到處都是。這座大廈，原本是這里最高的一座，現在從中間斷開，另一半倒塌在其他房子上，幾千根鋼筋露出來，全部死死的穿插在其他建筑上。而且這些屋子大部分都被毀壞了，難以找到較為完好的。路燈幾乎都斷倒在路中間，還有些燈罩掛在桿上，發(fā)出微弱的“茲茲”聲。電路網已經被損毀了，但是城市里面好像還有那么一絲電力，不過這點電力估計也不會超過5天了。
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天氣惡劣，灰塵漫天亂飛，馬上又是入冬之際，天氣又寒冷，真是……
我站在廢墟里望，路上有好多報廢的車，還有只剩下一半的車，玻璃渣，垃圾片，滿地都是，稍不小心就可能踩得腳底流血。飯館的招牌搖搖欲墜，“咯吱咯吱”的響，在門頭左右搖晃，但卻一直不掉下來，還真是穩(wěn)。
漫無目的走，找什么東西？我跑向一座很高的樓，樓的一半直接就被“切”掉，另一半暴露出來，快要倒塌了，裂紋似乎在擴張。我快速地跑到頂上去看，從范圍看起來，廢墟好像延伸到數百多公里以外，能看見的不過二三十公里。
從這頂上遙望周圍，全都像是在廢鐵渣的爐子里面，灰色黑色，白色交織在整個城市里面?？雌饋磉@里確實沒有太多人了，不是逃到其他地方就應該是死了。我們運氣真好，當天在公園里面還算是避難？不至于遭到炮轟，不然難以想象。
“老劉，附近還有超市沒？走去看看，或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蔽覇柕?。
“超市基本都被毀了！況且這狀況有用的東西不多了，光說食物方面就算找到也難以保存，不知何時才出得去，又不能扔掉，真是麻煩事啊！”老劉慎重的回答著。
“找到一點是一點，能活一天是一天，先去看看，再想對策?！蔽一卮鸬?。
“要是遇到守在那的人，怎么辦？一起共用？不可能吧？還是去搶去偷？”老劉很是疑惑。
“遇到人？遇到人該怎么辦，至少現在還不至于去干那些吧！總之先去看看?！蔽液軋詻Q的說。
“也好，就先去看看，遇到情況隨機應變?！?/p>
整個街道上沒有其他人，這里原本是市中心最寬的街道?，F在被倒下的建筑物和破爛的東西擋住了一半，十字路口中間有一大個洞，一道爛鐵門插在上面，周圍裂開了一圈?，F在破爛堆得到處都是，磚塊，電池，電線，玻璃渣，鐵絲，燈泡碎片，瓷磚，各種曾經用處巨大的東西，現在不過是城市的一部分。隨處可見的東西，沒有一個人會撿。
“現在戰(zhàn)爭才爆發(fā)，食物什么的還有一定剩余，不至于弄出大亂子。要是再過上幾個月，鬧出動亂，恐怕就麻煩了?，F在最好先找些食物和水，這些東西可是最值錢的，現在錢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我說著隨手把剩下的一百多塊拿出來，想了想，又放回包里。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停戰(zhàn)，在這鬼地方又萬一啥時候遇上軍隊，到時候不死都難！”老劉又抱怨道。
“說道軍隊，哎呀，這個麻煩了，我們恐怕還要去弄些武器來，以防萬一?！?/p>
“武器？刀？槍？還是什么，就算現在這時候也很難弄到槍支，難道要去殺軍隊上的人？還是去搜尸體？”老劉有些驚恐了。
“哎呀，呃......先不說這個了，還不是時候，眼前吃飽了才是重要的?！蔽亿s緊轉移話題。
我繞了一大段路，繞道學校附近，這所大學本來應該是我們的地方，現在也成廢墟了。教學樓都被炸成這種樣子了。操場上堆滿了混凝土，橡膠跑道被刮起一大層，卷著一直到十米開外。硬生生的地露出來，也被震碎了，周圍偶一圈小石子，沒人任何人清掃。我看著這些剩余的殘廢的一切，有些難過，但是我馬上恢復了情緒，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們應該趕快找到食物！
“要不去食堂看看，或許還能找到食物?！崩蟿⒖粗箝T都掉下來的食堂。
“去食堂？現在太危險了！這里面現在肯定有人，雖然死了這么多，幸存下來的已經寥寥無幾，但是畢竟還有。萬一現在遇上了，現在到是互相幫助，再過段時間誰說的清楚會不會來搶我們，殺我們？就算去，也是晚上好些！”我很謹慎的說道。
“遇上同學？那我不是你同學？你不怕我那天殺了你？”老劉故作語氣的開玩笑。
“開玩笑？我們是誰，我們相處快7年了，還用得著說這些？你說，你會是那種人？現在還開這種玩笑？感覺找吃的才是正事。”我應付道。
“嘿嘿，不過我們這種關系也是少見啊……”老劉不禁感嘆。
“老劉，去對面超市看看，估計里面有些好東西。”我趕緊說到。
“哪里？我沒看見有超市啊，都被埋了，能看見啥？在哪？”
“哎喲，我說你的眼睛啊，看見在那邊的牌子沒——萬達超市，雖然說這牌子爛的不成形，但是我們天天都來這兒，你會不認得？”我指向埋在石頭堆了破爛牌牌。
來到超市面前，大門被砸下來的磚塊和破爛的建筑材料堵著，只留著一個小口。老劉在小口上望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他又用手遮住光，看向里面。
“有，確實有東西，我看見農夫山泉了，大瓶的，應該還有其他東西，但是現在也不好進去！”
“我去找點工具來，看看能不能挖開這爛石頭堆，你先幫我刨一下！”
“好，你快點回來，我們必須早點找到避難的地方，晚上在這種地方游蕩，沒準就被斃了！”
我點了點頭，轉向學校，順便抬起一塊大石頭，這石頭剛好，尖銳，打一節(jié)鐵器應該沒問題。我到學校大門口，學校的大鐵門還沒完全損壞。我抬起石頭向鐵門中間砸去，“咣當”一聲，鐵門沒爛，我又砸過去，一部分彎曲了。我拿著石頭慢慢鑿那一塊鐵板，這鐵板平時看著不怎么，今天想要弄下來還挺難的。我從四個點敲出四個小洞，然后抱起石頭砸下去。幾次嘗試，終于弄斷了。
“喂，老楊，你在弄什么？聲音這么大，小心引來人！”對面的老劉大聲喊我。
“弄鐵板吶，然后搞成鐵鏟子，這樣會讓我們好找東西一些，而且也可以防身用！”我回答。
“好嘛，你快點搞，我手都挖疼了。還要找地方睡覺！”老劉催促道。
我費力的鑿下鐵板子，抬到地上，拖到超市門口。放地上，用衣服擦擦汗，好了，開始弄鏟子。
“老劉，來幫我一起，這樣比較快，你拿著那邊，我來敲?！?/p>
老劉扶起另一半，我又拿來塊平整些的石頭。我用腳踩著板子，拿石頭用力砸，又使勁踩上去，鐵板彎過去了。我又掰過來，如此反復多次，再用石頭砸，終于弄成兩塊。老劉放下一塊，然后我們拿起一塊開始改造。我把后邊的部分砸彎進去，盡量彎成圓的，這樣會比較好拿，不容易刮到手。然后使勁吧前面的部分弄成三角形的，在中間打出一個凹下去的空間，這是我仿照鏟子弄的。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站起來，突然腦子一黑，我馬上又坐下去，坐長了突然站起來會腦子缺血，我又忘了。弄了這么長時間，總算弄出兩把“鏟子”來，這鏟子的功效估計也應該有正常鏟子的一半了，怎么說都能幫上忙。先湊合用，等有機會弄幾把真鏟子，也不知現在哪里有鏟子。
我和老劉一人一把，開始挖這些石頭，把石頭全部鏟到一旁。先把頂上的鏟了，節(jié)約時間。
“先把頂上鏟了，挖到可以半個人進去就先去拿水，我喉嚨干的流血，這兒灰塵又大，空氣不好！”我費力的說著。
“也好，我也是脖子里面好像有一層灰。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少說話，干完再說，來，使勁點?！?/p>
我拼著小命的挖那些石頭，這石頭平常看著不怎么重，今天真的來干活，還挺費力的，一會兒一頭汗就下來。我挖著挖著，挖出一部爛電話，電池都泄露了，屏幕像一朵雪花，用不了，我隨手扔掉。
“差不多了，這樣就可以了，我先進去拿兩瓶水來緩解下，你先坐下休息?！蔽彝蝗婚_口。
“好，再找找有沒有面包什么的，干這活說實話真累，現在才是像掙命一般！”老劉喘著大氣說。
我拿開幾塊石頭，爬上石頭堆，然后跳下去，踩到滑落的石頭，差點被絆倒。我趕緊扶著石頭堆，只是手上擦破了一層皮。我快步走向擺水的一欄，好多都已經被壓爛，壓爆了，所剩無幾的幾瓶水，而瓶子又基本都快炸開了。我找了兩瓶比較完好的拿走，然后我又找面包什么的，翻了一會，沒看見面包，卻看見4條壓縮餅干，這可是好東西啊。我翻過石頭堆去拿走，然后我回到外面。
“這是壓縮餅干，沒有面包了，等會再去拿些東西，我們得找個包來裝，不然裝不下里面的東西！”我說道。
“也好，有得吃就不錯了！現在這時候，還能找到食物就已經萬事大吉了！”老劉邊咬餅干邊說，似乎很滿足的樣子。
“是，你說的沒錯，我們應該意識到接下來的路非常難走?，F在存一些也是為了活下去！我們必須找個包，存著這些東西，而且還要保護好。萬一被搶了去，偷了去，我們就完了！”我說道。
“找包？皮袋子？還是麻袋？還是背包什么的？現在怎么找去？一起找？還是？”老劉問。
“要不我去？你幫我把里面的物資整理下，搬出來擺好，我找回來就裝走，裝不下就先放在隱蔽的地方，等找到避難的地方在來拿?！蔽一卮?。
“這樣啊……也好，就先找包，再找睡處?！?/p>
我拿上一塊壓縮餅干塞在褲包了，又拿起瓶水，向四周順序尋找，盡量還是找找商店。我就這樣想著，記起來好像學校后面有一家賣包的店。我小跑繞著學校過去，學校周圍的圍墻都裂的差不多了，該塌的塌了，沒塌的也快了?？粗羧盏男@，不覺又有點難過。幾天前還和同學在學校里打球，散步?，F在樹倒了，塵土彌漫，一陣風吹來時，根本不敢睜眼。
哎，算了，先不管了，眼前的危機不容我多想，要在晚上之前找到住處。我這樣想著，跑到皮包店門口，這里也是一般落破的樣子。好在這的門沒讓石頭堵住，只不過是有些石頭堆，爬一下還是能勉強過去，不至于要挖。
這間店原本是很受歡迎的店，我們學校的同學很多都買這個牌子的，可是現在，他們不在了，店里也不會再進新貨。我記得老劉當時還守著日子的買了一個限量版的?，F在也不知還在不在。聽說他拿到老家去了，現在也沒辦法拿過來......
我想，這包總是軟的，就算石頭塌了壓著，炸彈爆炸，也不至于像食物，水什么的那么容易爛。我趕緊進去找包，結果確實比食物好些。柜臺上有一個包放著，沒怎么爛，店里面儲物間里有幾個黑色的包，我都拿出來了。還有一個在收銀臺下面，里面還有五十多塊錢，一個身份證，還有幾包紙，半瓶不到的喝剩的水。我也一起拿出來，權衡一下，只能拿黑色的，剛剛那個雖然沒損壞，但太小了，看樣式應該是女款的腰包。畢竟這地方不安全，黑色的也不顯眼，沒準還能在廢墟里隱藏一下。
看著這幾個包，雖說沒有完好的，但也損傷不重，除了這兩個包上有幾個洞，怕東西漏出去，就扔了。小包用不了，只剩一個黑色的包，大小中等，估計裝下10大瓶水不是問題，但能不能承受得住就難說了，保守7瓶應該沒問題。唯一只是上面的一層破了點皮，線斷了幾根，等到有機會弄到針線，補一補，可以用幾個月不成大問題。
我拿起包準備走，又回過頭去，撿起剛剛扔掉的兩個破爛的背包，想著不如拿來當材料用，扔了浪費！況且現在睡覺也找不到東西墊，先拿這個墊一下也好。想著我撿起包，背上黑色背包，跑回超市。
“嘿，老劉，我找到包了！雖然有一點破，不過現在能用，還有這兩個當“枕頭”使吧！”我說。
“喲！你還挺快的嘛。我整理里一下能用的能吃的東西，總共12瓶水，5瓶飲料，4塊壓縮餅干，2罐午餐肉，1袋牛肉干，還有3支碳素筆?！崩蟿⑾胫f道。
“還不錯吧，要是節(jié)省著用能撐個三四天，不至于挨餓。四天后就必須去找物資，然后現在就差一個落腳點了?！蔽一卮?。
“還有，大瓶的水有8瓶，小瓶的有4瓶，都裝的下吧？”老劉問道。
“裝得，只是這些太重了，要找個地方保存，我們現在去找地方住吧，找的地方好點兒，幾個月就不用換地方了”我說道。
“你說的好地方恐怕難找啊！現在最好的地方也不過就是破了幾十個洞的，不至于冷死的地方。不過現在好了，我們也可以兩個人住一棟樓了，反正也沒人和我們爭！”老劉似乎有些高興。
“是啊，現在沒人和我們爭，要是幾個月后，誰又說得準萬一那個暴徒來了結我們，必須要小心啊。所以只能找一個偏僻的地方，而且要好藏身，以防萬一！”我隨口說道。
“這樣的話，我們要不去公園附近找找？那邊也安靜些，安全系數也相對比較高，畢竟人少！”老劉說到，隨后他張望附近，尋找去公園的路。
戰(zhàn)爭中的第一天
我站在超市門口看了看，周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是又是如此的現實與陌生！原來十字路口有一大座雕像，是那么的壯麗，天天見到不覺得怎么樣，可是如今它躺在了路中間。它的頭從它魁梧高大的身軀上斷裂下來，脖頸上面從下巴一直延伸到嘴巴下面的裂紋。右半邊的臉碎在旁邊，分成了很多塊石頭，我已經看不出來具體的樣子，只知道那是臉。一張曾經經歷了風霜的臉，現在它離開了偉大的軀體，依然保持著那悅心的微笑……
我慢慢走石頭前，坐到地上，拾起一塊石頭，看著這微小的一部分，輕輕地放在大的那一部分上。我又用力按了一下，確定不會掉落。這座雕像是一個書生，洋溢的捧著一本竹卷，眼睛望向旁邊的大學校園，手指著天空。我回憶起他的模樣，然而現在他的手也斷了，那一根細長卻剛勁有力的褐色指頭躺在廢墟中。指頭直直的指向了那一座座廢墟的房屋，一件件不成樣子的東西！
我站起來，看向公園的方向，公園正對著我們的學校，中間卻隔了好幾公里。一路走過去，我現在只想著要找到一個能容身的地方。我轉頭看向老劉，有些歉意……不知道起什么，突然有些無神的望著他。
老劉盯著我看，我也盯著他看，突然老劉開口：“怎么了，有什么情況？”
“哦......啊？沒有，沒有，我們走快點吧，越晚麻煩越多，盡早解決的好！”我回過神來，快速轉移了話題。
周圍的環(huán)境都變成了一摸一樣的樣子，除了灰黑色與刺眼的白色外，多余的顏色沒有再出現。就連哪繽紛的廣告牌都被炮灰彈片染成了灰色的，黑色的。
走在大街上，我看見人了，他們的生命已經結束了，這個荒廢的世界不再屬于他們。我呆滯的看著那三個人，躲在墻壁的下面。他們抱成一團，站在墻下，其中最高的一人驚恐的看著對面，就算是現在，他已經失去血的光澤，但是那種繃緊的眼神，有力的望著對面的感覺深深的從他身上發(fā)出了！其他兩人把頭死死的埋在高大的人的背上，他們等我嘴巴張得很大，現在發(fā)出的紫黑色仍然沒被灰塵染去。
最高的人頭上插著一塊玻璃，那一塊玻璃晶瑩透亮，閃著紅光，在哪玻璃尖上還殘留著一小塊凝結的血液。這塊血液周圍分出的四條血跡，成為了這玻璃上最亮的裝飾。玻璃的另一頭深深的插入了他的頭骨，頭骨上的灰色裂紋上濺起過一層薄薄的血。玻璃嵌上去的地方嚴重凹了進去，彎曲了，崩開了。我好像看見了他的腦子......
我又看向其他兩個人，背上背一根斷裂的傘柄大小粗細的鋼筋直直的穿透身體，鋼筋的另一端插入了地下。插口處還有一堆碎石頭，從身上流到那一層層螺旋紋路的鋼筋上的，是一條沒有間斷的紅黑色的路。一滴血液凝結在鋼筋上，還沒有落下來，便從此刻定格在這兒！那一根從高樓上飛落的鋼筋直接穿透了兩個人的腰部，還遺漏在上面的，還有他們身上一塊肉。那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曾經是，但現在它屬于廢墟，屬于鋼筋......
我的心跳開始加快，我緊張的看著看著這尊“干枯的人像”，我本想用我顫顫發(fā)抖的手去摸他們，可是我沒有，我用手捂起眼睛來，惶恐不安的我望著他們。我以為死人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今天我卻真的親眼目睹了這僵硬的尸體死死的立在墻邊。他們接在了地上，是血液凝固而接連的，從腳底上一直蔓延到我面前，這一條血路，還有一絲絲的粘稠，好像還有余溫！但是已經不再流動，我突然間后怕了，真的是怕了，我擔心起來。難道這就是死人嗎？這就是死掉的樣子嗎……
我走過去，摸了一下他的臉，像石頭般堅硬，像荊棘般刺手。我猛然縮回手來，然后又看見了他的面目——眼睛死死的緊閉，皮膚攢聚到額頭周圍，這是疼痛而死的樣子。這是他強忍著痛苦而做出的表情，他沒有辦法，他也只能這樣。
我只看了一會兒，我轉過頭來，不再看下去，我也不想看下去，我很清晰的看到這“干枯的人像”就在眼前，也許有一天我會不會......
我沒敢想下去，我不自覺的搖著頭，遠離了這兒，直接尋找公園而去，我很惶恐，很惶恐，我惶恐今天的這一切都如我親眼所見的這樣，難道他們就真的就沒有活路了嗎？注定在這種情況下也注定躲不開嗎？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
“老楊，你不要想太多，好多東西恐怕也要來臨，只是還不到時候，現在可不能放棄抱怨！我們必須要堅持下去！”老劉雖然嘴上說的很有力，但是我從他的臉上也看出一絲恐懼和害怕，但是更多的是焦慮和不安。
“呃......你說的沒錯，現在不是時候，不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今晚沒準兒就會死在街頭......”我開始冷靜下來。
“嗯，這才對，走吧，我們必須加快速度，趕在夜幕降臨前找到一個“家”，這是必須的，也許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們都出不去！”老劉說到。
現在看來還有4個多小時就到天黑了，我看著斜在頭上太陽。加緊了腳步，一直朝著公園的路走去。翻過一處處堆滿廢渣的道路，繞過一棟棟倒塌的房屋，我只是回頭看看，沒有更多的時間來觀賞，來怨恨！至少現在我沒有任何多余的時間。
大約在半小時后，我們終于來到了這個3天前還來過的地方。沒錯，確實離上次去公園已經有3天了！但是一切變了太多，我站在公園外面看著這一切，就好像不在一個世界。
樹上的葉子都是焦炭的顏色，一片片都被火焰無情的掠走了生命，蜷縮了起來。變成了一塊塊黑色的石頭掛在樹上，樹枝幾乎都是焦黑的，找不到幾條還能有棕色的樹枝。樹干上有很多焦土，彈孔的痕跡深深的嵌入樹身，孔里還有一顆顆黃銅色的彈頭。
有的樹被這兇猛的子彈射的千穿百孔，還有被這炮擊震倒的，震裂的，沒有一絲留情。我看見就在公園的門口，一個巨大的炮坑中，致殘留了那一段未被燃燒成灰的樹墩。焦土蔓延了整個公園，綠色的草地只可以在那極其幸運的草坪上看到一小塊。但是它們已經奄奄一息，不過幾天就會完全枯死，不久便會與周圍的廢墟一樣。
遠處那公園里的小湖，水已經被廢墟侵蝕，水中飄著無數黑色的垃圾。還有一顆炮彈，好像是一顆沒有爆炸的炮彈，靜靜的飄在水面上，一半已經沉入水中。水的顏色也變成了烏黑的，但是還有一層黃色的油飄在水面上。而湖中的水也少了很多，干涸了很多，遲早干涸的見底。這已經是必然的了，因為沒有人會再來為此打掃，凈水，或者加水了。他們應該都死了，都逃了，不過我希望他們都能逃了。
我看著這公園內的樣子，和三天前的草地，星空對比，真的是同一個地方嗎？我不敢想象，這是這個城市最美的公園，可現在，它是這個城市最大的廢墟之一。
我看向了側面，??！這又是一個不幸的人，但我又些心里準備了，沒有剛剛那樣恐懼。我看向那個坐靠在房子前的人，不,這不是房子，這只剩下幾面殘墻了，屋頂被炸成的碎片散落在周圍。他是一位公園里的工作人員，身上致死前還穿著工作服。藍色的工作服已經破了很多洞，身上有很多處彈孔，血液已經干了，衣服上也凝結成了一塊塊黑色的血漆。
他手上拿著一個用了一半多的打火機和一包只剩幾只的煙。嘴上還有一根被熄滅的煙頭，沒有被抽完便被熄滅了，看來前幾天可能下雨了！
他的頭搭在自己的肩上，嘴里叼著煙，眼睛看向對面。面容微笑但卻充滿了反抗的力量，肌肉緊繃，好像哪怕死了都不屈服一樣，就這樣，靠在墻邊，用自己最好的一分鐘，點燃了這根煙?？墒亲詈?，這根煙熄滅了，他沒能享受完，因為當他死時還沒有將這根煙吸完......
我也同樣不敢再去看這個悲壯的人，也許是因為他的精神實在太過于強大，也許是因為我不愿意看見死去的人。但是我心里明白，這不可能，因為在將來的這段時間我會看到更多的這樣的“人像”。可是我避免不了心痛，會不會因為我的畏卻而讓我碰到很多麻煩……
“哎呀，一路只看見了這些個瘆人的場景，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住所！”老劉似乎看見了我的表情，我的想法，極力的轉移到重點上。
“哦！是哦！我們還沒找到，算了，我不能管了這么多了，先救了我們自己再說吧！”我馬上自己安慰自己的接到。
然后我轉身離開公園門口，向著周圍的剩下的沒破爛完的房屋選擇合適的！沒錯，這里確實收到炮擊的面積少，竟然還能有未受損的屋子！
我開始從左邊起，細細尋找。周圍的房子都基本上是一個樣子，原來住著的都是些平民百姓，這樣的小平層仍然在這兒。但是屋頂卻活多或少被破壞了，損害嚴重的，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堆著碎石，碎磚，還有碎玻璃。倒塌的墻還在繼續(xù)爛下去，沒有辦法修復了，這邊幾棟都是一樣的。
我又走向另外一處，沿著這個公園外面繞了半圈，來到座公寓下面，看起來這里不錯呢！我有些激動，我想老劉也是一樣的。這公寓不高，16到18米左右的樣子，前后大概略同，總的來說，占地面積有個400平米，而且是3層樓。挺大的地方，關鍵是這里破洞的地方少，只有稍微有幾處地方墻被炮彈炸通了，還有就是房間有幾間裸露在外的，下雨要采取些措施。總的看來，現在最好的居所就是這兒了，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老劉，你看這兒不錯吧！先在這里吧，以后找到更好的地方再說！好吧？”我問。
“我看挺好的，你不介意的話，就在這兒住，反正現在這時候也找不到其他地方。公園周圍就這幾棟樓，再者找到估計也是破房子，可能還沒這兒好?！崩蟿⒁贿呎f著一邊仔細觀察這座小公寓，然后繞道背后去看。
“好！那就定了，我們可以先去里面看看。熟悉下情況，更方便做事，更方便各種情況。就算哪天遇到軍隊上的人也能撐一會兒。還有記住盡量不要打掃太多，也不要弄太多新東西來這門口。讓這里看起來破爛些更好?！蔽艺f著走到公寓前的一棵樹旁，看著這樹。
這是一棵高大的雨樹，與公園中的那棵一樣，高大而富有枝葉，可以遮住很大的空間。可是現在這棵樹旁就是一棵炮彈的炮孔，顯然看出來，炮彈的軌跡沿著樹枝下來，樹的右半部分已經有被火燒過的痕跡。炮彈爆炸在旁邊，水泥地面上的坑很深，但是被無數的碎片填滿了，里面還殘留有一節(jié)樹干，但被燒的只剩下那么一小節(jié)黑炭。旁邊的樹根已經被炸開一半，焦黑色的木頭殘留在樹根旁邊?？墒怯挚纯礃?，還不致于死去，樹葉都是綠的，除了有很多灰土粘在上面。可是依然看得見蔥蔥的綠色。一片片葉組成的一條條枝，一條條枝又組成一把把扇子，交疊在這兒，仍然是正常的生長，仿佛這炮擊并沒有多大影響，樹葉繼續(xù)生長，繼續(xù)保持。
我很驚奇，然而又不知道為什么，我又看了看樹，這樣下去挺好的，只要澆水，它就可以活下去了，在“家”門口種棵樹挺好的。我想著，然后和老劉走進公寓，也就是我們現在的家。
這座公寓的門基本沒壞，而且鑰匙都有些還留在門上，是他們走的太急了吧。我從門上拔下一串鑰匙，看看這上面，還寫著那把是那道門的。這樣一來，找房間也輕松了，多虧了他們，只是現在他們走了，估計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但是也有可能他們真的走了……
“老楊，現在找到地方了，我去醫(yī)院那把東西拿回來，筆記本還有一些藥物，你先打理下這兒。我馬上就回來，拿一個包去裝，里面的水先放這兒?！崩蟿⒄f著從包里拿出水和食物，然后放在一小塊空地上。
“好，你快些回來，小心軍隊，遇到軍隊躲好，去吧！”我說道。
我盯著老劉拿上背包，跨出門檻，走遠了，一搖一擺的身影消失在眼中……
我轉身進入公寓，一樓有個大客廳，電視機沒壞，不過斷電了，也用不了。沒燈會亮，晚上恐怕只能用蠟燭，或者也可以找一些單獨的電器。但是現在不行，先看下這公寓里有些什么……
我想著走到一樓臥室，床是完好的，也許是因為地理位置優(yōu)越，也許是因為軟的緣故。我猛的一下倒在床上，好軟啊，真是舒服。沒想到這地方還有這么好的東西。
真是不想起來，不過還有事要做，我找到衣柜，里面還有衣服。但是這些都是女士的衣服，還有裙子什么的，穿不了，太小還不合適。想了下，雖然只有7件，但畢竟可以利用。我想著打開衣柜里的抽屜，鎖了？鑰匙也不見了……
我到門外撿起一塊石頭，一下砸上去，木質的抽屜經不住，直接炸開一個大口。我又使勁一下砸上去，一個大口足矣伸手進去。我手伸進去把鎖扭開，拉出抽屜，一陣“咔咔”聲。里面有好幾個文件袋，裝的都是些身份證，各種個人證件，沒什么用……
抽屜里面還有一兩千塊的樣子，不過沒用了，雖然我第一眼看到很激動。但是真的沒用，我把這些都拿到屋外，然后放進3瓶水，1只筆，1塊壓縮餅干。我又到電視機下面的抽屜里翻找，里面有很多電線，還有幾個插線板，應該有用吧……
一樓還有個小陽臺，兩個木制躺椅，一把太陽傘，呵！真是會享受?？梢缘?，這很好，現在我們也可以享受了。
我爬上二樓，樓梯上有些碎玻璃渣。應該是樓上的，二樓有一個小廚房，但是廚房的墻被打到，有些變形，希望能用。一個小餐桌放在中間，飲水機也放在旁邊。還有兩個廁所。廁所里有很多很多卷紙，這可是好東西。還有好幾套牙刷，肥皂等各種生活用品。這些足矣了，至少現在足矣！
廚房里的鍋變形了，被壓迫的，看來不好用。不過現在還能用到這東西？我看著這些笑笑，然后上到三樓。
三樓三個房間，兩個臥室，一個書房。臥室里都有床，不過這頂樓有點破爛的東西。墻上有裂痕，估計會漏雨，要想方法補上。找到的衣服挺多的，都是男士的，數10件大衣，各種衣物，應該夠用了。唯一在這樓上柜子里我翻出來一個八音盒，大概1000立方厘米大小，方方的，上面刻有一些星座的圖案。打開蓋子，精細的工藝展現在眼前?？晌覜]時間欣賞這個，我來到書房。
真是驚喜之極，兩臺電腦，不過用不了，沒電，沒網，電腦有十臺也沒用啊……
不過這書房里還有一個書柜，上面有很多書，各種書都有些。漫畫，電腦雜志，新聞報紙，歷史革命書，小說。很多，買來的及一一查閱。
這里還是太亂了，地上各種杯子，玻璃碎片，木渣，還有幾個腐爛的蘋果。我從衛(wèi)生間拿著掃帚打掃了一下。
看起來這地方真是太好了，就像一個家，雖然比起原來的家，破爛不堪，但至少我們應該滿足！這是最好的地方，其他地方都被損壞了。
我想著來到門口，坐在樹下，看著黃灰彌漫的天，看著這不藍的天。我想著，等老劉來了再干其他事情。
過了幾分鐘，老劉來了，背著包，滿臉塵土，和我一樣，喘著小氣。我站起來把包接過來。
“來了，挺快的，我隨便打掃了一下，不致于踩到玻璃。這里挺好的，就像一個家，雖然破爛了很多。進去說，來。”我告訴老劉。
“這里挺多的啊，說來也是，畢竟沒其他地方，都有些什么？”老劉問。
“基本的生活方式可以不變，但是消耗品不夠幾天，要出去找。還有個陽臺，還有兩臺電腦，三間臥室。挺大的，也挺全的。剩下的東西很多，夠我們用一陣，想想真是謝謝這里曾居住的人，多虧了他們。他們走的急，基本都沒拿走什么，估計也不會來了?！蔽一卮?。
“果然是這樣，太好了，就算戰(zhàn)爭爆發(fā)了，我們還能找到這地方！那電腦？能用？還有其他東西？”老劉似乎有一絲期待。
“停電斷網肯定用不了，連機都開不了。其他東西都和家里差不多。你自己看看？”我回答。
“好吧，我看看，不論如何這都是個好地方！這是多么幸運的事！”老劉很感嘆。
老劉上到樓上，我來到客廳，找了個小沙發(fā)坐下，拿起八音盒玩弄起來……
這八音盒似乎能用，我打開盒子，里面有一個普通的發(fā)音器，還有很正常的部件?？雌饋聿⒉幌∑?，但是在這個八音盒的外殼上，刻滿了星座的圖案。我細看了一下，應該有12個星座。每一個都很清晰，就算每一個星座在這小盒子上不大，但卻都很清晰，很精致！看得出，這個八音盒不是一般的，應該至少是什么紀念版，或者定制的。
我撥開盒子的開關，齒輪先卡了一下，轉動兩下就卡住了。我輕輕一撥，正常的轉動起來，我把八音盒放在木桌子上。聽聽這到底會是什么曲子，也許它主人有什么特殊音樂愛好。
一個高的音符響起，接著又一個高音，間隔幾秒內數個高音集合成一段小旋律。然后中間響徹出一串低音到高音的過渡，快而不缺節(jié)奏，接著是一段高音與中音的集合，慢慢地，緩緩地。強度漸漸變小，音量也漸漸有種消逝的感覺。輕輕地音符一個個鋪墊，一個個清晰的流出來。聲音漸小，幾乎快要沒聲了……
在一小段間接中，音樂停了幾秒，突然幾個有力地音符從中音滑倒低音又散開到高音。接著就是如洪流般的高音與中音的混合音，其中又夾雜著低音，偶爾從中間亮出來，與高音結合起來。共同響起，讓我有些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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