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虛掩的門,后背發(fā)涼的感覺還沒有散去,樓道內(nèi)空無一人,你有些膽怯的回頭望了一眼,還好,只有一樓殘留的燈光。
站在門口杵著,不足50平方米的小屋子,依舊不能溫暖你心。
啪嗒一聲關(guān)上門,開了燈,屋內(nèi)陳舊的家電一覽無余,房子是三年前租的,家電你也買不起,就按房東的意思留下了,自付水電費。
你走到臥室,攤在并不柔軟的床上,瞥見床頭柜上的照片,直起了身。
那大概是五年前,你受班里同學(xué)的影響,非要拉著媽媽去南山,即使她不情不愿,在你的軟磨硬泡下還是憑借一輛自行車蹬到了那里。
結(jié)果卻讓興致勃勃去借了相機的你大失所望,看著并沒有同學(xué)口中風(fēng)情滿滿的南山,但也扯開了笑容,攬著媽媽的脖子,留下一張照片。
也是唯一一張。
用手指圈畫著媽媽那張清秀的臉,終于明白為什么總有人開玩笑你們像姐妹,不是因為自己長得著急,而是因為媽媽的童真。
如果沒有那個人,或許......
或許會怎樣呢。
你不敢去想如果媽媽沒有出意外,憑借著微薄的工資,也能過上幸福生活。
可是越奢望,越心涼。
像踏進宇宙的黑洞,一旦深陷,掙扎無力。
那么與十九歲祁梔的熱情活潑相比,你們之間,相差的是什么,或許,是家庭的關(guān)懷。
指尖停留在媽媽的臉上,你笑了,沒有太多復(fù)雜的情感,可能只是受照片上的人的笑容感染,一滴淚珠滑過睫毛,滴在玻璃鏡面上,放大了媽媽揚起的嘴角。
用單純,美好來形容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真的不合適吧。
不過真的沁到進的心脾。
眼淚關(guān)不住了。
不過你希望,留下的淚水,永遠都是甜的就好了。
把照片捂在心口,埋下頭,白襪子上不斷增加的水漬,恰好也解說了你嗚咽聲的由來。
——
邊伯賢靜站在樓下,身體不由自主的挺直,手自然下垂,望著二樓從窗戶縫透出的鵝黃的燈光,眉頭卻皺的越來越緊。
好像......聽見了抽泣聲。
單元門到二樓的高度,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跨越兩個樓層的高度,卻架起了兩顆心的橋梁。
邊伯賢似乎能聽到耳邊傳來忍耐的抽泣......小心翼翼,隱隱約約。
邁開步子,拉下帽檐輕腳上樓。
——
你抱著照片,倒也不想流淚了,只是留戀地緊抱著,渴望溫暖。
不知道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愣了多久,從客廳傳來敲門聲。
咚,咚。
敲擊著木門,也敲擊著你的心。
如果說晚上十一點還有人來敲門,更何況你自己獨居,和街坊鄰居也不熟絡(luò),走進廚房,左顧右盼,還是拿了個玻璃杯握在手里,走近門前。
敲門聲停下了,你恨自己為什么沒有裝貓眼,握緊了手里的玻璃杯,屏住呼吸,開了門。
邊伯賢。
不過看見他的臉并沒有讓你松了口氣,而是更緊繃了神經(jīng),把玻璃杯端在嘴前,掩飾像在喝水的樣子,沒有笑容,但也溫和了表情,看著邊伯賢。
“你怎么沒回家?”
邊伯賢不說話,緊抿著嘴唇,把手伸到你面前,攤開手心。
“我不在的時候,別哭?!?/p>
你有片刻的怔愣,看著邊伯賢眼里流露出來的心疼。
“這里,會疼?!?/p>
或許是怕你受驚他突然無理的要求,把手放在心口,軟糯著聲音開口。
你忘記了接過他手心里的紙,一個念頭從腦子里滑過。
如果,
天空是晴的,
你,是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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