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意把高跟鞋甩在一邊，余角瞥見身后的人默默將它細心放好，心下無奈，但也不出聲.

李知恩“以前也不知道你這么磨蹭”

抬頭一看，李知恩手杵沙發(fā)，眼睛睨著我，盯得我渾身不自在.

轉(zhuǎn)瞬她又坐直身體，與往常無異.

我上前一把拉起她，沖剛準備坐下的金明洙說了一句晚安，隨即眼眸微垂，似是想到什么.

李知恩由著我把她拉上樓，我順手關(guān)上房間門.

李知恩“小柟”

程以柟.“嗯”

李知恩“今天這事，我……”

李知恩面露猶豫，我及時打斷她.

程以柟.“行了，我知道”

程以柟.“你想和我說的，不是這個吧”

李知恩正了正臉色，面上的猶豫更甚.

我微嘆一口氣，坐在她旁邊.

程以柟.“說吧，有什么不能說的”

她臉色微微恢復，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李知恩“小柟，你可不可以放棄……合約毀就毀了，我們再想辦法，總會有辦法的，不需要你付那么大的代價”

程以柟.“不可能”

我當即嚴色拒絕，

程以柟.“你以為樸氏那么容易垮嗎，而且他還沒出現(xiàn)……我總得讓樸燦烈放下戒備才好下手，那邊也一直在準備，我下那么大功夫，決不能前功盡棄”

她眼底的擔憂我一覽無遺，知道她在擔心什么，我緊握她的手.

程以柟.“放心，我又沒那么傻”

她終是沉默，無奈放棄勸說.

李知恩“那好，有需要幫助的一定要和我說”

我微點頭示意，后又低垂著頭，半晌才敢抬起頭正視她.

程以柟.“知恩，雖然讓你失望了，但是，我真的非做不可”

她趕緊搖搖頭，

李知恩“小柟，我只不過是氣自己沒能幫你而已，當時被設(shè)計沒能在你身邊，等回來了才知道一切，如果那時候我在，我絕不會讓你踏入這條路”

拳頭漸漸握緊，我極力平靜.

程以柟.“我又能有什么辦法，股份也在他手里，我不能放任他們搶了屬于我的東西還放任不管，更何況，那不僅僅是我的”

她的手輕輕撫上我的背以作安慰，卻是沒再說一句話.

程以柟.“知恩，不會很久的，我一定可以成功”

李知恩的手頓了頓，又迅速恢復.

李知恩“小柟，照顧好自己”

程以柟.“知道了，會的”

程以柟.“好了，睡吧，時間也不早了”

趁我去洗澡的空擋，李知恩偷偷瞥了一眼我的手機，幾秒鐘之前的短信輕松收入眼底.

樸cy：明早九點，辦公室

含糊不清的話語讓她不免猶豫，對著刪除兩個字愣是不知該不該按下，就這么坐在手機面前直到浴室門被打開.

我一邊擦著頭發(fā)上的水漬，一邊望了望呆滯的李知恩.

程以柟.“知恩，有電話嗎”

李知恩渾身輕微一抖，被拉回現(xiàn)實.

李知恩“……沒有”

李知恩“小柟，你明早有空嗎”

程以柟.“有啊，怎么”

她眼里閃爍著希翼的光.

李知恩“那陪我去逛逛吧，剛回來不久”

我贊同地點點頭，拿過手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

程以柟.“睡吧，挺晚的了”

李知恩“好”

月光瓢潑灑進室內(nèi)，微亮中，一人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窗外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