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閃過,呈現(xiàn)晏鴦眼前的,便是那傳說中的人間地獄。
現(xiàn)在雖是太陽高照但陰森的枯木遮掩住了灰暗的屋頂布滿詭異的黑色藤條的監(jiān)獄,一扇布滿鐵銹的大門散發(fā)著濃重的寒意,司徒飛羽帶著晏鴦靠近監(jiān)獄,伸手叩開了門。
“吱呀——”
大門從里面開啟,黑暗中只有幾盞昏暗的燈為走道照明,一隊一隊的低級神使正懶散的進行著日常的巡邏。
晏鴦忍不住好奇的四處觀望著,嘴角不由得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司徒飛羽見晏鴦滿臉好奇,便問道:
司徒飛羽你以前沒來過這兒嗎?
晏鴦沒有。
晏鴦?chuàng)u搖頭,
晏鴦我只知道要是被抓到這兒來就死定了。
司徒飛羽噗嗤。
司徒飛羽不禁笑出聲,不過晏鴦是異端,從來不碰神教的東西,不理解是自然。
司徒飛羽那你跟著我好了。
司徒飛羽笑道。
晏鴦你笑什么啊?
晏鴦感到了司徒飛羽嘴角的嘲諷意味,不由得皺眉。
司徒飛羽笑?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唄。
司徒飛羽笑得更加囂張。
司徒飛羽等下遇到人,你別說話,當心暴露智商哦~
晏鴦你!
晏鴦黑著臉,
晏鴦你什么意思?。?!
司徒飛羽什么意思?
司徒飛羽湊到她耳邊,輕聲道:
司徒飛羽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里。
感受到司徒飛羽的動作,晏鴦下意識的往后一撤,她緊盯著司徒飛羽問到:
晏鴦那我呢?
司徒飛羽你別說話,跟在我身后就是了。
晏鴦咬咬牙,在司徒飛羽背后握緊了拳頭,接著緊緊的跟在司徒飛羽身后,一臉的要不是因為我想去監(jiān)獄看看,我才不會跟著你這個臭屁精的表情。
兩人在守衛(wèi)充滿敬畏的目光下走進監(jiān)獄,撲面而來的是刺鼻的藥劑味。
晏鴦忽然慶幸自己喝了之前司徒飛羽給的藥水,要不然遲早會吐。
越往深處走,藥劑味仍沒有消退的意思,但有一種更令人作嘔的氣味刺激著他們的鼻腔,那就是血液的味道,腐爛的陳尸所發(fā)出來的惡臭,以及新鮮血液的甜腥味。
這種氣味,晏鴦再熟悉不過。
司徒飛羽徑直朝最深處走去,他知道越是關(guān)的深的人,罪越重,也越恨神教。
晏鴦則緊隨其后,緊張寫在臉上,但身旁的守衛(wèi)敬畏的神情讓她慢慢放下了警惕。
之前飛羽已經(jīng)對她進行了解釋,神使者分為管理部和,通信部和制造部。
管理部的最高長官為【通神者】,無論是在地位上還是精神上,都是整個神教的領(lǐng)袖。
其次便是【執(zhí)行者】,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稱為【通神者的暗衛(wèi)】
再往下,便是正部長【追影】,副部長【追思】。
士兵級別的【神使】,地位由高到低分三級,最低級的一級神使,可以說是炮灰級別的了。
通信部則是以【無翼】為部長,成員則分【無影】(高級通信員)和【速使】(低級通信員),人數(shù)較少。
制造部,神教的罪惡之源。除了低級的生產(chǎn)工人之外,就是【慧云】,神教藥水計劃的研究人員。
而作為小白鼠的試驗品,就是那些罪犯。所以制造部總是和監(jiān)獄綁定著。
在說到制造部的時候,飛羽是咬牙切齒的,似乎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晏鴦也沒敢多問,只是覺得神教似乎比想象的還可怕。
飛羽和晏鴦身上穿著的,便是管理部【追影】與【追思】的服裝。
晏鴦感覺已經(jīng)跟著他走了好久,直到聽到一陣當啷當啷的聲音。那是拉動鐵鏈的聲音。
司徒飛羽我想,我們有目標了。
司徒飛羽湊到晏鴦耳邊說。
晏鴦勾起了嘴角,看向聲音的來源,不遠處標著[079號寒鴉]的牢籠中,一個淡藍色皮膚,那頭藍色的長發(fā)看樣子是很長時間沒有打理,又亂又臟,左肩上還有羽毛印記的女孩子正努力的掙脫身上的枷鎖,晏鴦不由得被那個女孩子的膚色嚇了一跳,
晏鴦是她嗎?她……
司徒飛羽嘖……
司徒飛羽皺了皺眉,仿佛早就知道了晏鴦想說什么,
司徒飛羽沒錯,就是她……皮膚嗎?顏色奇怪又怎么樣?
司徒飛羽看見她肩膀上的羽毛印記了嗎?那是妖族[鵲妖一脈]的特有印記。
司徒飛羽牢門上的[寒鴉]就是她的名字。
晏鴦看向牢門,下面有一行小字備注:“處以火刑”。
晏鴦我以為你已經(jīng)很奇葩了……沒想到還有比你更奇葩的人……
晏鴦喂,要把她放出來么?
晏鴦問到,當她瞥見那個女孩子身上的傷痕時不由得咬緊了牙關(guān)。
司徒飛羽放,怎么不放?
司徒飛羽輕笑道,
司徒飛羽這么好的機會,不抓可惜。
“咣當……”
司徒飛羽話音剛落,就見一道銀色的弧砍在了牢籠外的鐵鏈上,而晏鴦手握【天恕】砍斷了籠外的鐵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開牢籠的門就進去了,剛踏進一只腳就聽見警鈴大作。
頭目抓住他們?。?!
司徒飛羽嘖……快點把她救出來!你們先走我墊后!
司徒飛羽看著聽見警報而快速趕來的低級神使,從腰間拔出蝴蝶刀揮舞著,接著攔住了趕來的低級神使,鮮紅的血滴飛濺,濺到了司徒飛羽那陰柔的臉上,在雪白的制服上開出了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血花。
晏鴦快走!
晏鴦拉住寒鴉的手,喊道。
寒鴉你們,是什么人?!
寒鴉被兩人的舉動嚇了一跳,立刻警惕起來。
晏鴦嗬,救你的人。
晏鴦一把將寒鴉拉出牢房。一個一級神使沖上來超晏鴦的腹部刺去,晏鴦貓腰一閃,躲過那把尖刀,待他撲空之后,又將天恕狠狠地從那神使背后刺了下去。
司徒飛羽喂,你沒事吧?
飛羽朝晏鴦喊道。
晏鴦還好,
晏鴦松了口氣,
晏鴦衣服沒壞。
司徒飛羽我擦,你人沒事就行了。
飛羽扶額。
司徒飛羽處理完敵人之后趕了上來,只聽咣的一聲,監(jiān)獄的出口完全被封死,只剩下頭頂?shù)囊粋€天窗還未被關(guān)閉。
晏鴦嘖……麻煩了……
晏鴦咋舌,皺眉聽著身后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低級神使的腳步聲。
司徒飛羽附身,雙手握在一起,沖晏鴦道:
司徒飛羽快點!我先給你助力讓你上去,你再把寒鴉拉上去!
晏鴦聽了點了點頭,往后退了幾步開始助跑,快到司徒飛羽跟前的時候跳了起來踩上了司徒飛羽的手,等晏鴦再次起跳時,司徒飛羽猛地抬臂為晏鴦助力,讓她成功的抓住了天窗翻了出去,一條繩子下來一頭落在地上,另一頭在晏鴦手里,一氣呵成,似乎很久以前就這樣有默契了。
司徒飛羽在低級神使趕到之前將繩子系在了寒鴉腰間,等神使者趕到時,寒鴉已經(jīng)被晏鴦拉了上去。
司徒飛羽痞笑著看著趕來的低級神使,舔了一下刀刃上的血液,道:
司徒飛羽各位抱歉,你們來晚了一步。
接著起跳踏了一下墻面,接著跳到了一個站在離天窗不遠的低級神使肩膀上,再次起跳,攀著天窗的邊緣翻了上去,轉(zhuǎn)過身來沖下面的神使笑了笑,道:
司徒飛羽謝了啊!哥們兒,無以為報,送你們一個昏睡果嘗嘗!黃昏了,祝你們……好夢……
守衛(wèi)1?。?!
接著一個粉色的果子從天窗上被扔了下去,一陣煙霧過后,所在天窗附近的神使全部陷入昏睡狀態(tài)。
云朵在夕陽的照耀下鍍上了顏色,許多云匯聚在一起,為天空制做了一件彩色的云裳。
寒鴉看著遠處的天空,良久才用她稚嫩的聲音緩緩的說到:
寒鴉夕陽……好美……好溫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