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那個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穩(wěn),全身的骨骼都在疼,但是我還是強(qiáng)迫自己快些入睡不然我怕我會在清醒的每一時刻思念著樸燦烈,那種感覺更讓我惶恐不安。
當(dāng)睡意逐漸席上來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撬鎖的聲音。
是我的幻覺嗎?
可能吧我如是想結(jié)果真的就睡著了。
不過我是被劇烈的搖晃給震醒的,我慢慢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我正被一群男人圍著,他們對著我不停地亂摸,一個男人還在我身上亂動。
我驚奇地張大眼睛想要奮力推開他們卻好像怎么都使不上勁,破敗細(xì)碎的音節(jié)從我口里一點點漏出,我的身體就像著了火似的狂熱,那種熱就快把我整個人烤熟。
我的身體被他們每一個人來回玷污,那一刻我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我?guī)锥然柝蕝s又被他們強(qiáng)行弄醒,我的身體撕裂般的疼,嘴里吐出的不是羞恥的呻吟就是咒罵。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看到天空已經(jīng)泛白。
我的視線不知道怎么卻好像愈發(fā)模糊,直到后來最后一個人從我身體里出去我才終于昏厥。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是我穿著學(xué)校的制服躺在學(xué)校的草坪上,遠(yuǎn)處是我最喜歡的女孩,她回頭沖我微笑,但是我不記得她的名字,就只是知道這個女孩是我最最喜歡的。天空很藍(lán),白云浮浮飄飄,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戀愛的味道。
那個時候的邊伯賢啊真干凈真美好呢。
他有著這世界上最溫和的側(cè)臉。
……
我的夢是在一聲驚叫中被驚醒的,我想睜開眼睛但是卻發(fā)不出力。
就只是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啊!救命?。∵@里有個孩子快死了??!哎呦我的天啊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快來人??!”
她說的那個孩子是我嗎?
我的身體不允許我想這么多,很快我的大腦又失去了意識。
——
“邊伯賢,你長大能娶我嗎?”
“邊伯賢,你老是這樣!都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
“邊伯賢,你快醒醒??!再不醒我就走了啊!”
“邊伯賢,邊伯賢……”
誰在叫我?
我只能聽到模模糊糊的聲音在我耳邊,那人沒有碰我,怕是驚擾了我吧,聲音都是刻意的。
眼皮很重,我竟然連睜眼的力氣都要費上好一陣子。
或許上帝老人只是去上了個廁所而已,他不會不要邊伯賢的。
邊伯賢已經(jīng)很可憐了不是嗎?
——為什么,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的眼睛……
廢掉了嗎?
“伯賢啊你終于醒了……對不起對不起哥那天說話是有點重……你還好嗎?伯賢伯賢你別嚇我?。∧阍趺戳瞬t!”是鹿晗的聲音,焦急慌張。
“哥……”我的聲音干澀得厲害,唇瓣也是好像要撕裂一樣。
鹿晗聽到我的輕聲呼喚趕緊抱住我的頭低聲啜泣:“伯賢是哥,我是鹿晗。你還好嗎?”
“眼睛……”
“……”
“眼睛怎么了怎么了?伯賢你怎么不看著哥說話啊!伯賢……”
“好像…看不見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淡,但是我還是可以聽出來自己在發(fā)抖。
鹿晗連忙放開我對我輕聲道:“伯賢,你知道我伸了幾根手指嗎?”
“……”
我一點都看不到真的。除了微微的白亮能證明此刻是白天以外我什么都看不到。
“兩根?”
“……我沒有伸手指?!?/p>
我還沒有說話鹿晗就跑了出去,像一只漫無目的的蒼蠅。
他喊,救救我們伯賢,救救我們伯賢吧。
鹿晗我想拉住你勸慰你,但是請允許我暫時的難受,因為我真的毫無力氣。
鹿晗,明明答應(yīng)過不再讓你為我著急的,我還是失約了。
后來就感覺自己好像被搬出了這家病房,來到了一個很寂靜的沒有其他人的病房,醫(yī)生圍著我,我覺得有些難受向鹿晗發(fā)出求救:“鹿晗哥……我想吐……”
后來鹿晗就扶著我趴在床邊,我一口氣吐出了干嘔物,期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我好像感覺到鹿晗猛地一怔繼而有些低沉的抽泣聲。
我以為他是因為我的眼睛還在傷心,吐完之后也沒有精力再勸他,就老老實實躺到病床上然后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我夢里沒有夢到任何東西,就跟睜開眼睛看到的世界一樣。
空白地讓我憂慮。
——
七月的天還沒有八月那么悶熱,但是也同樣是挺灼人的。
我受不住這么大的刺激,眼淚總會自己流出來,就像跳了閘的水龍頭。
身上的劇痛一直提醒著我那日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我不知道是誰想置我于死地,也毫無心思去想。
上一次的住院之后我的身體本就恢復(fù)得不好,這一次又是大病一場,恐怕會落下病根。
這將近幾周來聽到的都是鹿晗歉疚的話語,聽得我身體倒是愈加懶散了。
“對不起伯賢,我沒有能好好保護(hù)住你,讓你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痛苦?!?/p>
“上一次也是,要不是因為我一氣之下把你一個人丟在醫(yī)院你就不會想著回家,不回家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鹿晗可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伸了伸手試探性地摸摸他的頭發(fā)。
他緊緊拉住我的手把我往他頭上靠。
“沒關(guān)系哥,這一切都是天數(shù)。”
“……”
“躲是躲不了的。”
鹿晗不作聲半晌說出:“你好好休息,我們后天做手術(shù)?!?/p>
我點點頭。
眼睛已經(jīng)壞掉了再修復(fù)還修復(fù)得過來嗎?
我的眼睛不會像以前那么疼了,但是偶爾還是經(jīng)受不了太陽的直射光。
為了不讓鹿晗注意,我常常把頭偏向一邊借著擦額頭上的汗的名義抹抹眼角的淚。
……
就在我以為樸燦烈這個人好似蒸發(fā)了一樣不再出現(xiàn)時他還是出現(xiàn)了,帶著我的一些疑惑一起出現(xiàn)了。
“他在睡覺,你有什么事情等他病好了再說!”
“病好什么啊病好!他都是裝出來的!”
“樸燦烈你在醫(yī)院發(fā)什么瘋?。∥梗e動他??!”
一片嘈雜之后一聲關(guān)門的聲響把外面的世界與這里隔絕了。
“邊伯賢?!?/p>
是樸燦烈的聲音。
我現(xiàn)在還有些不想和他說話,盡管我知道我內(nèi)心多么渴望,但是聽到他的聲音我記起來的全是那日他與那女孩相擁的景象。
那個時候為什么我不是瞎的呢!
他有些發(fā)狠把我從床上拽起:“邊伯賢!少他媽給我裝死!你還準(zhǔn)備躲著一輩子不見我不是!”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想躲出他的控制卻是被他捏得更疼。
“邊伯賢,你是賣的可以!別賣到我面前行不行!看到你那令人作嘔的表情我他媽就犯惡心!”他的罵聲在我耳邊回蕩著。
我還沒有心理防備他就一巴掌扇了過來。
“啪!”
我失去重心一下子從病床上跌了下來,捂著被打得生疼的臉茫然地不知做什么。
他好似還不解恨,硬生生把我從地上拽起然后把我推到墻邊瘋狂地啃咬我的嘴唇,我緊緊閉住牙關(guān),他卻霸道地在我腰間一掐使我張開嘴巴而他趁虛而入。
掠奪之間,我聽到他刺耳的話:“邊伯賢!你他媽騷成這樣不就是等著我來嗎!”
我沒有。
我沒有。
我真的沒有。
就當(dāng)他準(zhǔn)備扯掉我的褲子時我想起了那個驚悚的夜晚。
我哭著哀求:“別…不要…樸燦烈,求…求你……不要!”
鹿晗聽到了屋里的動靜一下子撞門而入看到的就是我累得喘息不停地靠在墻上,而樸燦烈一副準(zhǔn)備就地正法的模樣。
“樸燦烈!你還有沒有人性?。∷€是個病人!他現(xiàn)在身體都成這樣了你他媽精蟲沖腦了啊來這里泄火!”
我好像逃脫了惡魔的獵爪掉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鹿晗身上的氣味讓我安心,不知不覺就昏了過去。
昏死的最后一秒我在想什么?
好像是——
對不起,樸燦烈。
因為堅持不到最后一刻愛你所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