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兔在書叢里快速穿梭著,撞到樹樁上才停下。小腦袋四處張望一番,才放下心來,吃著地上的嫩草。
沒吃幾口,便讓一支箭給定在樹樁上,小腿瞪了幾下就沒了反應(yīng)。
白蘇子從樹上跳了下來,在一旁點起了火折子,心中喜竊:還好有學(xué)點皮毛,不然就要餓肚子嘍。小兔子抱歉了。
動手處理完兔子,就將它放在火上烤。
“居然有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人。模樣俊俏,衣著精美,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zhì)文養(yǎng),無不昭示著他身份不凡。
白蘇子沒有理會他,繼續(xù)烤自己的兔子。心里吐槽道:哦,原來你不是人。
沒有理會那人倒也不走了,站在那兒饒有興味的看著白蘇子烤兔子。直到看到白蘇子將那黑糊糊的烤肉從樹枝上拿下來,準(zhǔn)備吃時,忍不住開口了:“你真準(zhǔn)備吃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俊?/p>
白蘇子看著手中的烤肉,猶豫了片刻,耐不住肚子的空虛還是大口嚼著那干澀的兔子肉。
柏子仁看不下去了,拿走白蘇子手中的烤肉,扔到火堆里,拿出手帕擦了擦白蘇子沾了灰的嘴角,道:“你要真覺得餓,我?guī)闳コ詵|西?!?/p>
許是那肉的味道實在是難吃,白蘇子毫不猶豫道:“好?!?/p>
柏子仁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又想自己一千年沒見過人了,聽誰說話都耳熟,便不多在意??粗矍芭K兮兮的小臉笑道:“瞧這一臉臟臟的,去洗洗?”
白蘇子搖頭道:“不要?!毙←湼缯f過臉臟兮兮的好,別人看見了就想躲的遠遠的,就沒有人欺負了。
心中有些好奇,卻沒有多問,帶著白蘇子往市集的方向走去。
越接近市集,人就越多,議論的人就多,更何況是這窮鄉(xiāng)僻壤出現(xiàn)了個貴少爺呢?
“一個富貴公子身旁怎么跟著個小乞丐?”
“肯定是小乞丐死皮賴臉跟著的,你瞧瞧她身上臟的呦,嘖。”
“喂,他們這么說你,你不生氣?”柏子仁見她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有些好奇的問。
“嗯?!泵鎸Ρ娙说馁H低,白蘇子眉頭都沒皺一下:“什么時候可以吃?”
柏子仁笑:“吃之前你先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白蘇子?!卑滋K子毫不猶豫報上自己的名字。
柏子仁一怔:“柏子仁。”
似乎有什么東西重疊了。
那天與她相遇的那天也是這樣。若不是浮華君上宴請的那次,他們怕是此生都不會有交集。
那天的宴請本是為了慶祝浮華仙君千歲的,不料
出了場笑鬧。
宴中央兩女子持劍對峙,兩位都冷著臉。眾人沒有去勸架反倒是在一旁看戲,柏子仁也不例外。
“你究竟想怎么樣?”秦艽惱道。
“把碧貓還我?!卑滋K子冷哼一聲。
“這貓我怎么還你?”秦艽亮出手腕上的玉鐲。玉鐲閃著柔和的綠光,一只貓出現(xiàn)在秦艽身邊,蹭了蹭秦艽。
秦艽嫌棄地往旁邊走,碧貓親昵的跟過去,接著蹭。秦艽惱:“你倒是把它帶走!”
白蘇子惱羞的偏過頭,冷哼一聲。
柏子仁算是看明白了。原來是白蘇子養(yǎng)的貓跟別人跑了,那人還頗為嫌棄。白蘇子想帶貓走,貓不走,秦艽巴望著離著貓遠遠的,卻不想貓一個勁的親昵。
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呢,太沒面子;不走呢,讓人看盡笑話,就這般僵持著了。
浮華君上無奈地叫了聲:“蘇子?!?/p>
白蘇子不甘心道:“浮生!那是我的貓,你的宴禮!”
“你的貓,你倒是帶它走啊!”若不是秦艽涵養(yǎng)好,怕不是已經(jīng)將貓一腳踢開了。
氣氛之間越來越尷尬,看者卻是越看越有滋味,幾百年的老神仙了,可不是每天都熱鬧的,平時無聊透了,今日有戲可不得看個夠?
柏子仁含笑開口:“白蘇仙君,會不會是認錯了?”
白蘇子這才注意到柏子仁,卻不知他這話何意,問道:“認錯了?”
柏子仁撫著懷中的貓,道:“白蘇仙君養(yǎng)貓也有段時日了,貓認人,自然不可能到他人懷中撒歡。何況兩貓相差并無一二,白蘇仙君認錯也并無道理?!?/p>
浮華君上贊同道:“蘇子養(yǎng)貓不久,認錯了也情有可原?!?/p>
柏子仁放開貓,貓向白蘇子走去,用小腦袋蹭了蹭白蘇子,親昵的叫了聲。
白蘇子盯著柏子仁,道:“那浮生你拿去吧?!?/p>
柏子仁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找了個身體抱恙的借口就離開了。
柏子仁沒走,躲在一片梨林中,享受閑適。白蘇子和柏子仁也是頗有緣分,在這兒遇上了。
白蘇子問:“今日宴會上,為何幫我?”
柏子仁反問:“我哪有幫你?那貓不就是你的嗎?”
白蘇子將貓放出來,看著它一步步走向柏子仁道:“這叫我的?我養(yǎng)的貓我看不出來?你當(dāng)我傻?”
柏子仁憋笑道:“你現(xiàn)在這樣確實挺傻的?!币姲滋K子掃一眼過來,趕忙說:“你叫什么?”
“你先告訴我為什么幫我?!卑滋K子似乎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了。
柏子仁道:“先告訴我,我在說。”
“白蘇子。”白蘇子道。
柏子仁點點頭,笑盈盈地回了句“柏子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