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我便知道我并沒有死。
“你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斷了,從那么高的懸崖上摔下來,能活著,已經(jīng)是一個(gè)奇跡?!?/p> ...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我便知道我并沒有死。
“你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斷了,從那么高的懸崖上摔下來,能活著,已經(jīng)是一個(gè)奇跡。”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葉長淵,少年約莫十八九的樣子,一襲青衫,眉目精致得不可思議。
我動了動手指,只覺得全身酸澀無比,疼得厲害。一動便,如同五臟六腑移位般的疼。
他將我扶起來靠在床上,又伸手拿過一旁的軟枕,墊在我的身后。我靜靜的看著他,有些怔愣。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會從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來?”他拿過一旁的藥碗,一勺一勺的喂著我,有些疑惑的問。
我低低的笑了笑:“我啊?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罷了。”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并不想多說,有些吶吶的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也罷,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彼謱⑽曳鲈诖采咸珊?,自己拿著藥碗走了出去,并細(xì)心的將房門給帶上了。
我眼神空洞的盯著床頂,只覺得眼睛干澀的厲害,想哭卻流不出淚來,連心臟也疼得麻木了。
我在藥谷坐了一年的輪椅,做了一年的廢人,做了一年的行尸走肉。長淵和葉伯伯包括所有藥谷的人都對我很好,他們一點(diǎn)都不介意藥谷多個(gè)累贅,閑人。
我過得很好,有時(shí)候我甚至覺得我的前半生只是一場夢。一場既繁華又落寞的夢。
我甚至想,就這樣吧,不管了,就在這里過一輩子??墒敲看挝缫馆喕兀铱偰茉趬糁畜@醒,夢中是那場沖天的大火,和我父母以及南宮府一百六十口人,死不瞑目的雙眼。
那時(shí)候的我才明白,我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灑脫,我恨宴君卿,恨蘇慈,甚至恨身居高位,那個(gè)以我舅舅自稱的男人。
后來,葉伯伯告訴我:宴君卿要和蘇慈成親了,他要我和長淵去王府送賀禮。那一瞬間,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心口一抽一抽的疼。我有些壓抑的扯了扯嘴角,說好。
那是第二年大雪,我的腿好了,宴君卿要成親了。
門外那棵梧桐樹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樹干上堆積著白花花的雪花,整個(gè)藥王谷,白茫茫一片,很難見著一點(diǎn)綠色,正如我的心情。
我甚至暗搓搓的想,在婚禮上殺掉宴君卿和蘇慈的可能性。
當(dāng)我和長淵坐了幾天馬車,趕到王府時(shí),我只覺得屁股都顛腫了,卻看見南王府一片寂靜,根本沒有要辦喜事時(shí)的喧鬧。
后來出門一打聽才知道,在幾天前,宴君卿就上了蘇家退婚,所以這些事自然是辦不成了。我暗自摸了摸腰間別的匕首,心里有些遺憾,看來這刺殺是不行了。
“阿嫵?”
“?。俊?/p>
直到聽見長淵叫我才回過神來,有些迷茫的望著他。
“想什么呢你?這么入神?”他抬起酒碗,喝了一口酒,摸了摸下巴,有些笑著開口:“你說這南王府世子是不是有毛病?蘇家那么大的世家,和他聯(lián)姻,他居然去退婚了。有意思,太有意思?!?/p>
我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免也有些好笑:“誰知道呢?可能真的是腦子不太好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