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下室響起了野獸的吼叫,撲向戎平的,驟然變成一只碩大的黑豹。幾個看似柔弱的小護士,已經(jīng)變成了能攔腰折斷成年男子的棕色猩猩。
“戎平,小心!”遼子凱沖他吼道,背后的羽翼滲出金屬光澤,射出的不再是黑色羽毛,而是銀灰色的鋼鐵!這更加鋒利的鋼刀劃破了猩猩們的皮膚,她們痛苦的嚎叫著。遼子凱在半空中靈活的躲避著她們的攻擊,他從背后摘下幾片鋼鐵羽毛,向黑豹發(fā)射出去。
“鐺”的一聲,黑豹直接拍飛了羽毛,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對戎平的攻擊,但是為戎平變身爭取了一些時間,一只黑豹和一只紅狼纏在一起撕咬。
護士長躍起,那龐大的身軀居然擁有令人吃驚的彈跳能力,她舉起巨大的手掌,對著遼子凱拍了下來。
遼子凱躲閃不及,巨大的猩猩重重落地,遼子凱也被重重拍到了地上,發(fā)出兩聲悶響。他兩眼發(fā)黑,只聽見另外幾只猩猩朝他沖來。
“要死在這了嗎?!边|子凱吐出一口血,他的身體已經(jīng)陷進了地板,全身大部分骨頭已經(jīng)被震碎了,除了神智還算清醒,身體根本動彈不得。護士長的那一巴掌力度很大,他聽見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他之前想發(fā)消息給岐澤,但是這地下室沒有一點信號。
遼子凱突然聽到了風聲。
地下室沒有通風口,怎么會有風聲呢?
是刀斬破空氣的聲音,隨后血肉飛濺,兩只猩猩應聲倒地,雙臂俱斷。
是岐澤,他手持山骨及時到來,另外兩只猩猩已經(jīng)被一只體型龐大的老虎咬斷了脖子,老虎撲上去撕咬黑豹,把血肉模糊的戎平救了下來。
“你怎么來了?!边|子凱用最后一點力氣問道。
“我怎么來了,我開車來的?!贬獫梢贿吇卮鹚?,一邊將護士長腰斬,山骨上沾滿了血,上面的獸型花紋開始旋轉(zhuǎn),扭曲,獸嘴大張,一開一合,發(fā)出萬種野獸的咆哮。
黑豹聽見這聲音,也跟著嘶吼起來,但他的嘶吼聽起來更多是反抗,逃避,他從老虎身下掙扎著,想離開這里。
老虎絲毫不松口,巨大的虎爪把他按在地上,鋒利的指甲已經(jīng)嵌進了皮肉。
黑豹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咬向老虎的眼睛,老虎松嘴躲閃了一下,黑豹后腿用勁蹬在墻壁上,從老虎身下溜走,喘息著消失在黑暗中。
“哈爾跑了?!崩匣⒆兓厝诵?,是荊野,他抱起傷痕累累的戎平,望著走廊的盡頭。
“跑了就跑了,下次再逮他?!贬獫墒蘸昧松焦?,把已經(jīng)昏迷的遼子凱背到背后,“我已經(jīng)通知人來接手光明精神病院了,我們先回去吧,讓他們收拾殘局。”說著,朝出口走去。
“對了,你除了貓咪跟老虎,還能變成什么。”岐澤好奇的問。
“沒了,就這?!鼻G野學著遼子凱的樣子,也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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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戎平有著強大的自愈能力,他恢復的很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自由活動了。遼子凱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柯寒夜夜守著他,岐澤不時來看望一下。
“他該不會被大猩猩拍成植物人了吧,那一下?lián)Q我也抗不住啊?!鼻G野趁柯寒上課的時候,偷偷溜進了病房。
“別瞎說,阿凱好著呢?!弊诹硗庖粡埐〈驳娜制秸蛩阆鱾€蘋果吃,他的手顫顫巍巍的拿不住水果刀,干脆帶著皮直接啃了起來。
“你們咋知道我們出事了?!比制浇乐O果說。
“不是我們,是岐老大他知道的,
我正好好的睡著覺呢,直接被當打手叫上了,他說他打不通你們的電話,讓我跟著去看看。他那把刀是好家伙,我聽見那刀叫的時候,竟然會感到害怕?!鼻G野抱著胳膊站在窗口,一頭棕色的碎發(fā)被風微微吹動。
“岐老大都叫上了?!比制嚼^續(xù)吃著蘋果,“岐澤同意你一直住著?”
“條件是當免費打手,”荊野說,“不過也好,能混口飯吃,我也是從那個地下室逃出來的,帶著一身傷被一群流浪貓給堵住了?!?/p>
“岐澤已經(jīng)接手了光明精神病院吧,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救出來很多跟我一樣的實驗品,都送在你們這個醫(yī)學院了,還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尸體,都是殘缺……”
“打住,別說了,我吃蘋果呢。”戎平拿著蘋果干嘔了一下,他不小心回憶了起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各種畸形器官。
“這只是冰山一角啊,”荊野繼續(xù)說,“很顯然光明精神病院只是他們實驗品源頭的很小一部分,聽說很多很多養(yǎng)老院,孤兒院,流浪人收納所,都跟和平生物工程有關(guān)?!?/p>
“你是咋整的,好好的就進精神病院了呢?”
“我能跟我家的貓對話,我爸媽以為我瘋了,就送過來了唄。來了就抽我一管子血,真他媽疼,當天晚上就把我用皮帶捆著進地下室了,拿一堆化學試劑準備錐我身上,這可不行,我一激動就變成了大老虎,咬死了個護士就跑出來了,別說那幾個猩猩護士勁還真大,我有點控制不住我自己,跑著跑著沒勁了就變成貓了,然后就被你們家小丫頭給抱回來了?!?/p>
“你也是天生的啊……”
“啥天生的,我知道我天生就很帥?!?/p>
“呵~呸?!比制酵〈采弦惶桑]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