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沉默半晌,凌海也不出聲,氣氛一時尬尷起來。
“那大哥,你想讓我知道什么?只是為了告訴我我父親的死不簡單?”片刻后,王源出聲問道。
凌海笑了笑,只是沒有半分笑意可言,“我只是好奇你在知道了大伯死的蹊蹺之后會作何反應(yīng)?!?/p>
王源抬頭看著凌海,嘴角微勾,“能有什么反應(yīng)。十四年來我不知他名諱,不知他樣貌,盡在毒打之中度過。吃餿飯喝臟水住草屋,被下人欺辱毆打,我渾身是血躺在干草堆里的時候誰管過我?我凍的渾身是瘡的時候誰又在乎?我過的跟一條狗一樣的時候,我那個所謂的父親為什么不來幫幫我?”
他的手指緊緊攥住又猛然松開,一次又一次的重復,心頭竄起的火像是要吞噬掉他的理智。明明他是魂穿過來的,可為什么這些事情都真的像是發(fā)生在他身上一般,他就像一個旁觀者,不同的是,他像把所有發(fā)生在這具身體上的事重新經(jīng)歷了一遍,疼痛,絕望,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再至最后的死亡。
凌??粗踉吹哪?,喉間干澀無比,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罷了?!蓖踉闯芭?,抬手撫上自己的臉,將眼里神色遮蓋的一干二凈,“我沒有圣人心懷,他既是我父親我自然也會查出真兇,可不能讓別人認為一個煉器天才的兒子,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至于你告訴我這么多到底是為什么,我也懶得猜了,不過你要是做了威脅到我的事情,到時候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p>
凌海只是笑笑,眼里的復雜神色難以言喻。
遠處漸漸飛來一個小黑點,越近看得越清。
“黑羽回來了?!绷韬Uf道,后看著王源,“爪子上抓的似乎是你小師弟?!?/p>
……王源的嘴角微微抽搐。說實話,他真不知道這個少爺習不習慣‘飛天’的感覺。
果然,王源聽到幾聲有些嘶啞的尖叫,伸手按住微微挑動的眉毛,起身向前走去抻直雙臂抬頭看著那黑鷹。意思顯而易見。
黑羽似是不耐,飛到王源上空將爪子上的劉志宏徑直放了下去,被王源接了個穩(wěn)穩(wěn)當當。
“啊啊啊啊?。。?!”劉志宏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驚懼事件后,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王源懷里緊緊抓著他的袖子不放手,眼神呆滯滿面蒼白。
“好了好了,沒事了啊,乖,下來?!蓖踉醋哉J為臂力很好,可無奈這身子不結(jié)實,抱劉志宏抱了那么一會兒也著實有些吃不消。
“源源,源源!”劉志宏這才回過神從王源身上下來,連叫了他兩聲,順帶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臉這才確定不是夢是真的。
“我看在你被嚇壞了的份上才沒揍你,下次你再掐一次試試?!蓖踉础Σ[瞇’的拍開了劉志宏的手說道。
“我以為你……算了,不提這個!剛才嚇死我了,我可受不了兩腳離地的感覺?!眲⒅竞昱闹乜陧槡狻?/p>
“剛才這只鷹找到我的時候啊我嚇壞了,但又找不到躲得地方,后來我突然想到我有老師給我們的法器啊,我正打算用結(jié)果它把你衣服上的一片衣角從空中扔了下來,我分神的時候它忽然沖到我旁邊一爪子就把我給揪起來了,師兄,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劉志宏說著說著又貼了上來,被王源一把扒開。
“好了好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王源說著眼神陰測測的看向站在凌海肩上的黑羽,暗暗咬牙。他好想拔了它的羽毛球怎么辦。
劉志宏順著他的視線一看,疑道:“師兄,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