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突然凝重下來,馬不芳識趣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不芳,你可知業(yè)力?”
突聽我詢問自己,馬不芳遲疑了一下,疑惑地點了點頭“因果報應(yīng),循環(huán)不息;所謂業(yè)力無非就是因果二字”
“那你可聽過提取業(yè)力修行?”
“業(yè)力修行?皆說作惡越多業(yè)力越重,提取業(yè)力修行?豈不是已經(jīng)邁入魔道?不芳還未見過此類人”馬不芳回道。
我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對著邱珂問道“王道長在哪里療傷?”
邱珂不知道我與馬不芳之間打的啥啞謎,只是很簡短地說道“在風(fēng)陰洞”
“風(fēng)陰洞?丫頭你說真的?”一直沉默的許老太突然出聲道,一臉的驚鄂。
我望著許老太,只見許老太平復(fù)了一下道“這風(fēng)陰洞鬧鬼啊”
我打趣地笑道:“什么鬼我們沒見過,而且現(xiàn)在您……”說著我上下瞟了一眼許老太。
許老太尷尬地繼續(xù)道“居主有所不知,風(fēng)陰洞的鬼很兇,不管是猛鬼神仙都不敢靠近,是我們這里的一處禁地……”
這么厲害?我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不過道聽途說始終有虛假之處,也就將那絲懼怕壓在了心底。
問了一下風(fēng)陰洞的位置,我?guī)еR不芳就要出門。
“居主?”
我回頭看著許老太道:“你留下來再陪會兒邱丫頭,我和馬不芳去就可以了”
明亮的圓月高掛夜空,閃爍的繁星,一縷縷秋風(fēng),一座座矮矮的墳?zāi)褂持挠牡墓砘?,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整個身子似乎放空了一般。
前方漆黑的樹影在微風(fēng)中搖曳,似乎還有一雙雙明亮的眼睛。
一股股陰風(fēng)突盛,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陰風(fēng)之中夾雜著一陣腐臭味,頓感心里翻騰不已,立即伸手捂住了口鼻。
按理說,作為一名資深鬼族,這類東西是見怪不怪了,可是我卻依舊很反感這樣的氣味,依舊恐懼那些死狀慘烈的鬼族,原因就連自己也不甚明白。
黑色的旋風(fēng)匆匆而過,不知道是些什么東西,不過看樣子是向四面逃竄,那股腐肉味隨著陰風(fēng)的遠去而消散不見。
我待在原地,感覺心里好了許多,沒有了那種難受的滋味,便回頭看了一眼馬不芳。
“我是不是很沒出息?”自嘲地笑了笑,其實早在許久以前,想了很多種辦法克服這樣的情況,結(jié)果不用說也明白,沒有效用。
我卻見馬不芳格外的嚴肅,雙眼盯著我。
“你怎么了?”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居主,恕不芳直言,我覺得居主和普通的鬼族不一樣”
我笑道“你也這樣認為?說老實話,我以前就是公認的膽小鬼,是一個怕同類的鬼族……呵呵……今天我講的這些萬萬要保密哦”
馬不芳的神情很復(fù)雜,稍作了一下調(diào)整,便對我點了點頭。
經(jīng)過墳山,是一條清澈的溪流,嘩嘩的流水從山澗深處延伸出來,月光灑在明亮的水面,好似一條美麗蜿蜒的銀紗,這應(yīng)該就是許老太所說的龍巖泉了。
雖說看不見源頭,但我可以想象從地里深處突突冒著的泉水,形成一潭小小的池子,池水外溢,不停地向山外奔騰,沖出這大山的枷鎖;自由的歡唱,面對前方的坎坷阻攔絲毫不畏懼。
穿過溪流,便是一大片樹林,樹林深處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
越向里走,黑色的陰風(fēng)越盛,樹枝相互之間碰撞著,越發(fā)猛烈,難聞的腐臭味也越來越持久。
這些四處逃竄的到底是什么?看樣子是眼前那座山上下來的,而我們的目的地風(fēng)陰洞不正是在那山上嗎?
“看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嗯”
雖然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既然是從那山上逃出來的,肯定與王囂脫不了關(guān)系。
剛剛講完,一小股旋風(fēng)突然迎面撞上,我向后一退,卻沒有想象之中的沖擊感,那縷黑風(fēng)竟然穿透我的身子向后奔去。
“居主,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煞氣”
聽我這么說,馬不芳立馬詢問道:“煞氣?難道這些都是煞氣?”
“是,應(yīng)該不會錯”說著,看向眼前那被烏云所遮掩的山,難怪許老太說這里是禁地,猛鬼神仙都不敢靠近,如此多的煞氣,看來洞中的東西定然不會簡單,只是不知那王囂在做什么?竟然將如此多的煞氣逼得四處逃竄?
踏上這座不知名的山,陰森的寒意從地表傳來。
風(fēng)陰洞位于半山腰,我小心地打量著深不見底的洞口,安靜,讓人心緒不安的安靜。
從洞中跑出的陰風(fēng)除了夾雜著一股潮濕的霉味,竟然沒有一絲煞氣,真是奇了怪了。
小心地向洞中走去 ,一束光亮從昏暗的深處傳來,我緊貼著洞壁,馬不芳站在我的對面,打量著洞內(nèi)。
一根燃燒的蠟燭靜靜立在墻角,微光中搖曳著兩個人影。
再次見到蟒清盧,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一頭長發(fā)凌亂地披在肩上,緊盯著一旁盤坐的人影,眼中是說不盡的擔憂,此時的她沒有了初見時高冷驚艷的感覺。
但見那王囂雙眼緊閉,臉色鐵青,一縷縷黑煙緩緩飄進鼻腔,是在療傷嗎?
再看他正前方的地上,端放著一個黑色玉葫蘆,那黑煙就是從葫蘆口飄出來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葫蘆中的黑煙漸漸消失,王囂緊閉的雙眼也緩緩張了開來。
“你沒事了吧?”蟒清盧一臉的歡喜笑道。
王囂的神情有些低落,伸手理了理蟒清盧雜亂的長發(fā)“對不起,為了我,你……”
蟒清盧任由王囂的動作,笑道:“區(qū)區(qū)幾個陰煞還不能把我怎么樣”
聽這對話,難道這風(fēng)陰洞中修行的便是陰煞?從一路上我們遇到的煞氣推測,那陰煞恐怕也不弱,蟒清盧雖然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但見她的模樣,可以想象這場戰(zhàn)斗可不輕松。
我如此想著,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既然來了又何須躲藏呢?”
我下意識地抬頭望著對面的馬不芳,此時的馬不芳也看著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馬不芳點了點頭。
邁步跨了進去,只見蟒清盧已經(jīng)梳理好了長發(fā),恢復(fù)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站在王囂的一側(cè)。
王囂笑道“那小子還是派你們來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