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的每個角落,都散發(fā)著消毒水的氣味,在莫大的走廊里,蘇月一個人坐在結(jié)束父親最后生命的病房門口,此時的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緣故使最疼愛她的父親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放聲大哭還是如父親所說“月月,你一定要堅(jiān)強(qiáng)”從學(xué)校得知父親的離開已經(jīng)數(shù)日,她很茫然,就如同剛走到結(jié)冰的湖面中心,但卻忽然冰面裂開,有的,只是冰冷和殘酷。
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她曾因?yàn)檫@個而受過多少冷眼,多少嘲笑,也有多少次,她恨母親的拋夫棄女;恨父親的無能為力,恨他為什么在母親離他而去和別人重組家庭時不能在喚回她;但有一點(diǎn),至少她在父親的生命中是最重要的~她的存在使父親在20多年內(nèi)從未再婚,甚至到死也沒有。
因?yàn)楫?dāng)年父親的家人不同意父親和母親在一起,狠心的祖父與父親斷絕父子關(guān)系,以至于她從未見過自己血緣上的家人,到最后還是他們舉辦了父親的葬禮,畢竟讓父親走的安寧,雖然她是最后知道,甚至沒有看到父親最后一眼,但這些蘇月都能忍。
徘徊在回家的路上,蘇月覺得自己很可笑,仿佛路上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別樣的眼神,她不止一次覺得自己卑微,她冷嘲熱諷的沖自己說了句“蘇月,你真可悲”她有多少的委屈都被這么一句冷酷,又可悲的話語代過,她走在馬路中間停了下來,笑了笑,閉上了眼睛,她想也許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也是她最好的解脫,她等一秒,又一秒,她慢慢睜開眼睛,聽見開車司機(jī)的一句謾罵“不要命了,要死死遠(yuǎn)點(diǎn)”。她忽然覺悟,父親為了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而她卻在這里草率的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拖著自己乏味的身體,所以回到家里看著自己和父親的合影,她說了句“爸爸對不起”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里父親抱著小時候的她,還講她最愛的故事,梳她最喜歡的辮子,她夢魘著聽到父親說了一句:“月月要好好活下去”最后她醒了,枕頭上還能感受到淚水的濕潤,是那么的清涼。
她知道自己終于要獨(dú)自面對一切了,她來到一家咖啡店向一個長相很清秀的男服務(wù)員詢問是否還要招人,男孩很陽光的沖她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她走向老板娘身邊笑著對老板娘說:“正好你缺人手,就聘用她吧!”
老板娘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看起來大概30歲吧,她給蘇月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好吧,不過可不要像他一樣,總是翹班??!”
“我哪有,我那是有事,有事好吧?!?/p>
聽著面前的兩個人的對話,蘇月感覺這些天的惆悵似乎少了許多,她也微微一笑,又說了句,:“老板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p>
“嗯,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蘇月”蘇月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到。
“嗯,很好聽的名字,和你人一樣讓人感到清新?!?/p>
一旁的男生插言“好了,你們別聊了,老板娘大人,什么時候讓她上班?”
“要是今天有空就先讓她向你學(xué)學(xué)怎樣調(diào)咖啡吧!”老板娘笑著說
“好的,來來來,小徒弟,師父教你怎樣調(diào)好喝的咖啡?!碧K月覺得這個男生真的很好相處。
“對了,小徒弟,記得走哪都別忘了師父的大名,我叫莫以航,老板娘很好說話,你可以叫她Julie(朱莉)也可以叫她欣姐,當(dāng)然,她都喜歡,每月公資3000元,月休息兩天,遲到三次扣除工資200元,上午七點(diǎn)上班,下午六點(diǎn)下班中午休息一小時,小徒弟,記住了就準(zhǔn)時工作!”莫以航一個勁的喋喋不休,像極了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卻又是那么的體貼,蘇月有一瞬間,竟被溫暖了整個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