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白家勢利絲毫沒有減弱。
舍里鎮(zhèn)街頭出現(xiàn)白嫣語的身影,這十歲的可人兒成了街頭最美麗的風(fēng)景,靚麗活潑。
“賣蘋菊嘍,好看的蘋菊呦,新鮮的蘋菊呦?!卑祖陶Z聽到叫賣聲停下了,五年前的事記不太清,蘋菊的影子卻在她的腦海里若影若現(xiàn)…
她隱約記得采過幾多菊,隱約記得推倒過一個男孩。
“這菊怎么賣。”“三文錢一枝?!苯匈u的人,臉被黑紗遮實,白嫣語注意力都放在花上,不覺得有任何奇怪?!靶〗悖豢茨憔褪呛醚酃庋?,這蘋菊氣味清香,安神的作用很好呀,日夜辛勤澆種,可保心愛之人的平安呀?!卑祖陶Z想到,父親近些日子似乎是想事情傷神費力,未曾好好入眠。便吩咐侍從,拿了幾枝蘋菊。
到了家中,白嫣語仔細將蘋菊插到花盆中放入爹爹房間了。白啟雄的房間,除了貼身丫鬟每日來整理外,不允許其他人進去,可白嫣語除外。
白啟雄看見女兒給他悉心準備的菊花開心極了,白嫣語也不讓下人打理每日親自澆水,悉心呵護著這蘋菊,這蘋菊對她來說卻又不只是為父親祈福的,又像是贖罪的,自己卻不明了,贖什么罪…
“不好啦,夫人,少爺,小姐,不好了,老爺,老爺…………”“怎么了怎么了…”白啟雄的大夫人不耐煩的喊到,只見老爺?shù)难诀邞c兒跑來,張皇失措,“老爺,老爺他死了?!薄笆裁础贝蠓蛉粟s忙沖進白啟雄房間。
只見白啟雄面堂發(fā)黑,口吐黑血,被褥整齊躺在床上。大夫人看見自己夫君如此,只是被白啟雄死時的樣貌嚇到,并未露出多么傷心的神態(tài),趕快吩咐慶兒叫來郎中。郎中趕到,大夫人詢問死訊,郎中把脈仔細地瞧看。
“夫人,老爺面堂發(fā)黑,這口中黑血是中毒之態(tài),看著樣子,應(yīng)是中了蘼毒啊?!薄拜倍?,怎么可能,老爺房間向來不讓外人進,又怎么了能?!北惆褢c兒叫來問話,“你這死丫頭,怎么照顧的老爺,誰會給姥爺下毒呢,說這兩天誰進過老爺?shù)姆孔??!? 慶兒嚇得發(fā)抖,“回夫…夫人,這…這兩天并未有人進去老爺房間,只有…只有……”“只有什么,快說?!薄爸挥行⌒〗?,嫣語小姐送來過一盆蘋菊,每日前來澆水。”
郎中被蘋菊吸引了過去,他仔細端詳,鼻子湊過去聞了聞,便對大夫人說“夫人,是這蘋菊,這蘋菊的土里有蘼毒,蘼毒是種劇毒,遇土則無味,然其懼水,水使其散,入人口鼻,不出三日,必會斃命。”
“你這個畜生,竟然毒害自己的親爹,枉你爹生前這么疼你?!卑祖陶Z跪在堂前不曾言語,她不為自己狡辯,只是她想不通,想不通為何蘋菊里會有毒,為何最疼愛自己的父親會被自己害死。她沒有腦子去想自己的處境,只是簌簌的掉眼淚。
蘋菊買來本是未最心愛的人祈福的,從小失去母親的白嫣語,父親就是她的全部,曾經(jīng)有父親的她可以任性,可以胡鬧,甚至這個現(xiàn)在讓她跪在堂前的人都得看她臉色,可如今呢,如今她是家門之恥,親手殺害了自己的父親……
她想再去父親靈前看她一眼,想去看看這個曾經(jīng)將她視若珍寶的人,為何不來安慰安慰如此難過的她,只是安靜的躺著一言不發(fā)………
白嫣語想著,身體便傳來火辣辣的痛,身上多了一道道鞭痕,曾經(jīng)對她唯命是從的管家立馬投靠大夫人,聽奉大夫人的指令,“去,給我家法伺候”“是,大夫人?!? 這痛另白嫣語無法思考,只由著身體倒了下去………
醒來,白嫣語躺在白府最偏僻的一個柴房里,陽光照著柴房,一束束的光照著塵土,就像牢房的桎梏一樣,令人窒息…
“小姐,你醒了?!?/p>
“慶兒,你怎么也來到了這,我爹爹呢……”
“老爺那邊有大夫人照看,招呼來客,大夫人和大少爺在那貓哭耗子假慈悲,還說你壞話…”
“慶兒,小心說話,咱們不比以往…”
白嫣語想有個交代,卻不知去像誰討這個交代,一日一夜就和慶兒每個盼頭地過著,她想去找那個賣菊人問個明白,也不知如何去尋。
又一夜,許平生出現(xiàn)在后山上,蒙面人依然在那。
“你想得到的,我都可以幫你拿到,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聽我的,只要你忘記過去…”他說著,遞出去一個銀色金屬耳夾,耳夾在月光下閃著含光,上面鏤刻著恨。
少年邪笑,冷哼一聲“過去,我沒有過去”,許平生抬頭,看那月亮,幾年非人的待遇,殘忍奪取我最愛的人,又破壞最后的一點念想,這過去,未免太殘忍…
他伸手結(jié)果耳夾,帶在失去了聽力的右耳上,抬起眼眸回去了……
少年唇邊有溫柔,少年眼見有留戀,十二歲的許平生比同齡人更加成熟,更加能夠隱忍,輪廓也更加清楚,那瘦削的下巴不再微頷,而是高高抬起,一對濃眉勾勒這下面的大眼,眼中不再有無辜,不再有痛處………
呵,你該有的,我會幫你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