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東海后,微瀾又去了北海,四海五湖都走了一遍,詢問了抉擇。直自夕陽西斜,微瀾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天界的布星臺。
六界九州四海,都好陌生。
唯獨此地,北天門外一方仙玉石臺,每逢夜幕,都是萬年不變的景象……
站在布星臺上,看著面前的天河,夜風徐徐,仿若身畔有一道白衣身影,和一只小啞巴魘獸。
此時此刻,她人迷了路,心亦迷了路。
是否那人也會為她架起一道彩虹橋,在橋的另一邊等著她回家?
司夜星君軒轅尊主。
前來掛星布夜的司夜星君看見那道紫色的身影,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
他的動作被微瀾的靈識看得一清二楚,看著前方的無盡天河,淡然道:
微瀾多日不見,星君傷可痊愈?
司夜星君勞煩妖神掛記了,妖神當日并未對小仙下殺手,那區(qū)區(qū)傷口早已愈合。
微瀾回身看了看這白衣如雪的人,雖說天界自令清高,多為白裳,然與夜相伴的人,終是要更清冷一些,一如潤玉。
讓了地,看著司夜星君將浩瀚無垠的夜空掛滿星辰,收了手,微瀾才喃喃開口。
微瀾星君這掛星布夜的手法倒是熟練,想來也是日日復月月,月月復年年的累積來的吧!
司夜星君小仙值夜司夜已有萬年,這手法算是長年累月來的。
微瀾萬年嗎?不知星君可聽聞過夜神?
司夜星君疑惑的看了看微瀾,不知她欲意為何,小心翼翼答道。
司夜星君司夜乃是一有名無實的閑職,小仙能從星官升成星君亦是天帝陛下仁厚,憐惜小仙萬年與夜為伴的清冷,加以封賞。
司夜星君要說夜神一職,那是亙古未有過,也不敢妄想。
微瀾亙古未有過嗎?
微瀾低喃了一句,看著這星河漫天璀璨,明明是同一片天地,為何竟不知身處何方……
……
翻閱了諸多古籍,最后才留意到那小小的一抹落款。
隨手拿了天界賜封妖神的昭告書,朝落款日期看去,天元十五萬三千九百六十一年。
微瀾原來……
旭鳳端了靈果進來,看她傷神,皺了皺眉頭,心疼不已。
旭鳳微瀾,你要尋什么,我?guī)湍銓た珊??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的要大,你這般不眠不休的,身體如何吃得消。
微瀾抬頭看他,一雙紫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旭鳳,看得旭鳳面色發(fā)紅發(fā)燙,才柳眉微蹙的移開目光。
果然……
不盡相同啊!
旭鳳微瀾在看什么?
微瀾淡笑。
微瀾旭鳳,你喜歡我?
剝靈果皮的手僵了僵,旭鳳抬頭看她,鳳眼中飽含了各種情意,又有些許糾結,不明所以。
旭鳳自是喜歡的。
兩人都有過肌膚之親了,為何她還能做的這般冷淡,冷淡得讓人心寒。
是他不夠好,還是……
微瀾卻不知他腦子那千思百轉,只是搖了搖頭,纖細如凝脂的柔夷撫上自己的胸口,一口微紅光暈的畢缽羅子般丹藥被取了出來。
手中的靈果落地。
旭鳳原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
微瀾這丹藥對我著實無用,苦你浪費心神煉制了。
旭鳳苦笑,
旭鳳我應該早就想到的,早該想到明明給你種了絕情丹,為何你還對潤玉那般的事事上心。
旭鳳我以為你冷漠無情手段凜冽的一統(tǒng)妖界是受了那絕情丹的影響,如今想來,你也是為了潤玉吧!
旭鳳為了救他脫牢獄之苦,你不惜雙手沾滿血腥,只為早日修煉得道,有那護他安寧的能為。
旭鳳那我呢?我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