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日姜商拜訪后就再也沒了動靜。楓偷聽了姜商和熙老爺?shù)膶υ?,說是暮春時將來到熙府提親熙大小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熙珍知道自己犟不過熙老爺。可是,她念著、狠著、愛著、牽掛著的謙謙君子心里或許真的有她?
“小姐”楓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進(jìn)熙珍的房間內(nèi),衣服弄臟了不說還忘記敲門?!俺鍪裁词铝耍俊蔽跽淦擦艘谎蹢?,拿起桌子上的手帕遞給楓。
“小姐,剛才熙老爺去拜訪賴府了”楓接過手帕道謝后開口說到:“熙家和賴家是兩代老人們的心血,兩家稱得上是世交。但是...”
楓沉默了熙珍見楓沒繼續(xù)說下去心中隱隱的不安更是加了一份重量:“楓,你快說但是什么?”
“小姐,賴公子...賴府......要迎娶金府金小姐......”楓越說越小聲:“這都是我聽姑姑說的,你也知道我姑姑她說話不摻假所以,小姐...”
“我...”熙珍哽咽著:“我...我想去一趟賴府”熙珍踉踉蹌蹌的走出房間。“小姐...”楓在屋里輕聲喊叫,她明白她拉不回熙珍的。
“天氣...可真好啊”熙珍在叩開賴府大門前望了望天上的云彩輕嘆一聲。她笑了,一抹酸苦在她臉上暈染開。
“熙...熙小姐?!”熙珍一走進(jìn)賴府便看見宋媽正拿著一木盆的東西往西門走。“宋媽,我來找賴公子的”熙珍對著宋媽笑了笑,她眼力勁好,看得出宋媽一臉為難?!百?,賴公子在那個屋里或者那個屋的后面,后面是個花園你去看看吧?!?/p>
熙珍怎么會不知道那后面是個花園。她順著宋媽手指的方向走去,她好怕好怕。
“賴公子”熙珍輕聲喚著賴冠霖,便看見他正坐在屋后花園里的木凳上。他正注視著前方,面帶笑意。熙珍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那正是金府金小姐,金賢真。
“熙珍呀!快來!”金賢真聽見有人叫賴冠霖抬眸看見了熙珍,朝著熙珍招了招手讓熙珍到她身邊。
熙珍看了眼賴冠霖。他端正的坐著,眉宇間透露著一股正氣,沒有了以前的嬉皮笑臉。金賢真見熙珍沒有半點要過來的意思便加大音量:“熙珍,愣著干嘛?過來呀!”
熙珍向金賢真走去,眼前蒙上了一層霧氣,請了清嗓子開口說:“你看我,來的真不是時候?!?/p>
“這是什么話?。磕阄跽涫裁磿r候來都?xì)g迎?!苯鹳t真笑吟吟的牽起熙珍的手,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久別重逢的老友呢。
金賢真和熙珍的確是認(rèn)識了很久的朋友,但不是特別親的朋友,兩人從不捅破這層單薄的紙,只是背地說說罷了。
“這樣呀!”熙珍心里涌起一陣酸澀。金賢真可真把賴府當(dāng)自己家了?熙珍想反駁她,但是她沒有這么做。
金賢真看著熙珍時不時忘賴冠霖那兒忘著,心里早就不樂意了:“熙珍,這是賴公子,我相公。”
金賢真怎么會不知道熙珍認(rèn)識賴冠霖,而且熙珍特地來一趟賴府難不成來找她?金賢真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熙珍。
“你還沒過門的先別張揚(yáng)!”賴冠霖從那把木凳上起身走向園子前的屋子。
他板著臉,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當(dāng)年的少年早已變了模樣,變得更加成熟了、變得更穩(wěn)重了、變得更有責(zé)任感了,也變成別人的相公了。他不是熙珍日夜思念的那個春霖了,是這樣嗎?
“我...我先告辭了”熙珍覺得尷尬也道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來。“那么,慢走!”金賢真笑著,一臉得意。
熙珍走出園子,看見賴冠霖正倚在那間屋子的門口雙臂交叉站著。熙珍深呼吸一下走到賴冠霖面前:“恭喜公子...賴公子了”熙珍說著,她不敢抬頭,因為她的眼眶聚滿了淚水。
“勞煩熙小姐上心了,我代夫人謝熙小姐了”賴冠霖朝熙珍笑了笑。熙珍抬起了頭眼眶中的淚水淌下:“春霖...我......我能......”熙珍哽咽的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人臉。
賴冠霖看著眼前的姑娘一陣說不出的滋味縈繞在心尖,他一把將熙珍攔在懷里:“我不愛你了,別等我了以后也別等了”
熙珍搖著頭眼淚不停的涌出來。賴冠霖用手為熙珍擦去臉上的淚水:“我有我愛的人了,我得保護(hù)她,但她......不是你”
“那,那你還是我的春霖嗎?”熙珍的聲音越說越小聲。
“我姓賴”賴冠霖看著熙珍眼神有些慌張,但還是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熙珍當(dāng)然沒有看見賴冠霖的眼神,她一直垂著腦袋盯著地:“對不起......”。熙珍轉(zhuǎn)身離開了賴府。她終究還是選擇了放手。
“冠霖...”金賢真走到賴冠霖面前,溫柔的看著他?!白甙?,外面溫度低進(jìn)屋吧”賴冠霖牽起金賢真的手走進(jìn)了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