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海棠花吶……
因為它跟姐姐一般好看……”
——2005.3.14記
此刻嘈雜紛亂的場所,兩人被連拖帶拽的拉進一個包廂。
顧妧之被推搡著跌到皮質沙發(fā)上,銀色發(fā)帶好巧不巧的散落,一頭生的烏亮的黑發(fā)極好看的披散在肩頭,發(fā)絲將駭人的灰眸遮掩,容貌影影綽綽,似乎帶了些清冷,又揉雜著絲絲媚意。
何茗不禁心里像是貓抓一般,他斷定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沒有情緒,因此,他更想聽她婉轉嬌吟……
“誒你,你干什么?放開我姐姐!”少年奮力掙脫著桎梏,可惜與體格健壯的成人來說便不值一提了。
他看著何茗惡心的眼神,露骨的掃過姐姐的身體,可她依舊是神色淡淡,呼吸聲好輕好輕。
少年眼中包含淚水,素白的小臉皺成一團,眉宇間帶著懊惱,都是因為他……
雖說他并不清楚何茗將要做些什么,但是總歸對姐姐不利,想了想少年毫不遲疑的動用全身的力氣掙脫著。
“姐姐!姐姐!”
而這邊,何茗的臟手攀上顧妧之的大腿,雖說隔著衣料,但和那些嬌弱的女人不同,線條流暢而優(yōu)美,
直到他的手挑起上衣一角,顧妧之呆滯的灰眸輕微的轉動,腦子里似乎閃過某些片段。
那是……一間潮濕陰暗的屋子,血腥和尸骨腐爛的味道……暗無天日,還有同樣的,令人感到不適的眼神……
她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抄起桌面上的酒瓶,反手一揮,“嘩——”酒瓶在何茗的后腦勺炸開,玻璃渣子碎了一地,何茗的手在顫抖,他瞳孔猛縮,卻始終鎖定著面前面色蒼白得過分,體溫異于常人的女人。
那樣身形嬌小,也似乎是那樣容易受人驅使,可那身軀爆發(fā)出的詭異力量……
周圍不再有人說話,何茗顫抖著抬手在后腦勺摸了一把,映入眼眸的滿是粘稠的血液。
“血……血!”不算難看的面容變得扭曲而蒼白,他竟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也不知是傷勢過重還是被嚇的……
這時他那些保鏢和下屬才記起自己要做什么,連忙把何茗帶走,并把一小對保鏢留下來,要把兩人綁走。
身材魁梧的大漢戴著清一色的黑色墨鏡,鏡片干凈的在暗光下反射微光,他們背著手堵在門口,意思不言而喻。
顧妧之垂下頭,看著手中僅剩一半的酒瓶,上面還掛著新鮮的血液,灰眸看著綠色玻璃中倒映的自己。
一張屬于蘇海棠的面容,一個,屬于顧妧之的靈魂。
她很疑惑,她不算戰(zhàn)意很強,跟大家所想不同,她不喜歡血,更不喜歡死人,但是至于她方才如此沖動的行為……
她讓身后的蘇岑用銀色發(fā)帶幫她束起馬尾。
大概,是因為那一星半點的記憶?
她拉著少年向前走,被保鏢擋住去路。
抬眼,尖銳的玻璃頂端抵在一個保鏢的咽喉處,皮膚被冰冷的銳器抵住微微往里凹陷,卻一點也未劃破皮肉。
力度把握之精準,根本不像一個人的手筆。
灰色的眼睛看著他們,不動不眨,宛如置身枯井,一片荒草貧瘠的絕望之感在心底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