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木錘一響,法官宣布,
“律畫為正當(dāng)?shù)淖晕曳佬l(wèi),無罪釋放?!?/p>
她經(jīng)過陪審團(tuán),簡亦深突然出來,抓住律畫的胳膊失聲痛苦,她瘋怔般的大聲哭喊道,
“還給我?。“褬沌胧⑦€我!快把他還我!”
律畫臉色蒼白任由她的抓撓,好在警察的阻攔,律畫才得已出門,法院門前的樓梯很長,走下去的每一步都代表著罪孽。
冬天的冷風(fēng)呼嘯刮過,刮的脖子發(fā)涼,過幾個月就是他生日了,紅色的圍巾帶在身上他還會不會冷,像這天使般的人,會不會成為誰的守護(hù)神。
眼前一輛車停下,和以前一樣的西裝革履,只是這次面容憔悴到就好像一推他就倒,他匆匆從國外趕來,一刻都不曾停歇,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談很重要的合作。
他卻二話不說直接趕來,他怪自己,怪自己為什么在她最需要誰的時候,他總不能第一個出現(xiàn)。
律畫搖搖晃晃的從臺階上走下,邊伯賢一把抱住了她,時間仿佛在這時都是靜止的,直到白色水晶從空中落下,冬天的第一場雪終于來臨。
卻沒有結(jié)束。
律畫第二次被傳召,在原告處坐落的是一個女人,看樣子有些眼熟,那女人故意躲閃律畫的目光,像是在羞愧什么。
哦,想起來了,是那夜要被強(qiáng)的女人啊。
“我之前路過小巷時,親眼看見她拿著酒瓶殺人……”
“原告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說?”
“我……不敢,可實在太煎熬了,所以我必須要說。”
律畫在不遠(yuǎn)處看見簡亦深洋洋得意的神情,她這才明白,錢能封住別人的嘴,同樣也能撬開。
她很快承認(rèn)了,她不想連累邊伯賢,她自己也累了,退庭后律畫被關(guān)了起來,邊伯賢費了好大的勁才被允許探監(jiān),律畫只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
“邊伯賢,放棄我吧?!?/p>
很快進(jìn)入了下一輪審判,高高在上的法官宣判。
“犯人律畫,因故意殺人罪,被判十年!”
安靜的法院,響起的這一句話,錘子錘落,塵埃落定。
她聽見身后人的歡呼聲,即便她和他們沒有任何瓜葛,他們也自以為是正義使者,都在慶祝社會敗類得到了該有的報應(yīng),而簡亦深笑著,還紅了眼眶。
律畫眼神空洞,神情麻木,同時以前的罪惡被挖出來,許多媒體紛紛上前,問她,
“你未成年就殺了自己的養(yǎng)父,你生來就是犯罪的嗎?”
冰冷的手扣,扣在手上,她將被送入陰暗的牢房,她的一生,都要被埋葬在牢房里。
—
獄警打開牢門,邊伯賢向前走了進(jìn)去,他看見律畫蜷在床的角落,頭深深埋在雙膝間,無盡的黑暗包括在她身上,在墻壁上刻了許多對于他來說就像詛咒,“樸燦烈”。
邊伯賢緊抿著嘴,不想讓眼框中的淚水落下,他呼了口氣,眉梢微彎,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把手掌覆在她的頭上,盡量顯得自己的聲音沒那么沙啞。
他說,
“律畫,哥來看你了?!?/p>
尾音一顫,露出一絲絲哽咽。
律畫木納的抬起頭,她早已像個被人提線的木偶,只剩下沒有感情色彩的空殼,他覺得雙腿特別沉重,輕輕的坐在床邊。
“律畫……”
“律畫啊,在這里也要好好生活啊?!?/p>
他抬手想把他的頭發(fā)弄整齊,卻又垂下,
“在這里要好好吃飯,不許一蹶不振?!?/p>
“哥會經(jīng)常來看你?!?/p>
“出來后,哥……”
“哥帶你回家。”
這句最堅定的話。
律畫突然抱住他,抱頭深深埋在他的懷中,他輕輕的抱住她,他說,
“律畫我們是家人對不對,家人是不會放棄的?!?/p>
“哥……”
懷中的人忽然發(fā)出一絲聲音,他猛地一怔,眼淚再也禁錮不住了,邊伯賢哭了,靜靜的哭著,只聽見她說,
“哥,我想吃糖了。”
—
電視新聞,
“本市的11月26號,一名男子死在路上。”
“本市的11月27日,一名牢犯撞墻自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