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堆衣服當(dāng)頭罩下,初綰艱難的從小山般的衣服里爬出來,期期艾艾地看著居高臨下的天帝。
初綰陛下,小臣記得……小臣記得就只有一件??!
您這樣公報(bào)私仇當(dāng)真好嗎?小氣吧啦的魚人。初綰轉(zhuǎn)頭悄悄癟了癟嘴。
這一切自然沒有逃過潤玉的眼,白袍如淡云拂過,初綰面前便出現(xiàn)了一汪碧水,順帶木盆和搓衣板。
潤玉好好洗,不許用仙法。
說罷,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璇璣宮。
初綰是,小臣知道了。
初綰耷拉著腦袋,拿著衣服在搓衣板上搓了起來,力道大的像是在搓洗某人的臉。
璇璣宮中,檀香繚繞,簡至優(yōu)雅的擺設(shè)中,總透著一兩分孤清。一身青衣的書詞,端著茶盞走到案前,笑了笑。
書詞從未見到陛下,有如此興致作弄人的時候。
潤玉放下手中的紫玉狼嚎,素來波瀾不驚的眼中有了絲絲起伏,清冽如泉的聲音帶了些意味不明。
潤玉是你將她傳成了個三頭六臂,吃人不眨眼的丑八怪?
#書詞陛下,書詞失言,請陛下責(zé)罰。
書詞面色悻悻地跪在地上請罪。心想,陛下真是料事如神,這點(diǎn)小動作都瞞不過他的眼,那他前日收了碧霞仙子的荷包,昨晚收了紫云仙子的肚兜,會不會陛下也知道?
潤玉去,和她一起洗。
#書詞是。
書詞躬身退了出去,想到那山一般的衣服,書詞抹了把腦門兒上的冷汗,陛下為了整人,愣是將這幾萬年壓箱底的衣服都叫他搬出來了。
幾萬年……壓箱底……衣服……書詞突然大叫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如同踩著翔一般花花綠綠。
殿外。
初綰這是什么?
初綰提起了一只寬寬短短,四角平平的白色衣物,鳳眸里寫滿了好奇。
初綰衣服?可是這么小怎么穿?
初綰褲子?這么短怎么穿?應(yīng)該是一只袋子。
初綰放下了搓衣板,正要專心致志、全神貫注地研究研究這個奇怪的袋子,突然眼前白光一閃,袋子就不見了蹤影。
初綰愣了愣,轉(zhuǎn)頭看向石階上白衣飄飄的潤玉。
初綰陛下,那個袋子不用洗嗎?
潤玉聞言,背后捏著褻褲的手抖了抖,清逸面容平靜如常,但若是仔細(xì)看的話,一波粉紅正悄悄爬上他的耳根。
潤玉這其實(shí)是一個法器,書詞不小心拿錯了。
初綰哦,只是這法器委實(shí)長的奇怪。
“也和你一樣奇怪?!背蹙U低聲咕嚨了一句,又開始賣力搓衣。
書詞跑出來,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幸好收回來沒有把事情鬧大。天帝是溫潤如玉,謙和的上善君子,可是內(nèi)心孤獨(dú)冷漠。五千年前,勢單力薄也能奪位成功,除了行事有度之外,其手段也不容小覷。這三界,誰不臣服在他的威嚴(yán)之下。
更何況……他把他的私密東西給曝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捏死他已經(jīng)是萬幸了。
初綰怎么,仙友你也要和我一起洗?
初綰心里笑得樂不可支,她可是聽糯糯說,天帝身邊的書詞侍官,是一個長了八婆嘴,最愛說人長短的小人。
初綰諾,這些給你,我們分了。
初綰手腳麻利地將小山堆推了三分之二到他的前面。書詞面皮抽了抽,但是想到她將沉星元君打得連爹媽都不認(rèn)識的樣子,只能掬了把心酸淚,默默忍耐。
書詞抬手變出了洗衣盆和搓衣板,拿過一件衣服,又是一聲驚悚地大叫。
#書詞怎么破了?
完了完了,這可是陛下新制的龍袍!書詞一臉痛不欲生,仿佛天崩地裂死了老婆。顫抖著手將衣服堆一一清理,發(fā)現(xiàn)凡是陛下新制的衣服都破了。轉(zhuǎn)頭看著初綰,哆嗦地說不出話來。
書詞你你你……
初綰我我我……怎么了?
初綰一臉無辜地傻笑,腳步不著痕跡地后退,心中慘呼:沖動是魔鬼?。〈暌乱粫r爽,賠衣火葬場!
這下好了,她不僅當(dāng)不成神仙,也許還會被搞死。
她要逃回魔界!
張牙舞爪、兇神惡煞才應(yīng)該是她的風(fē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