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殿門的時候,卻遇見了剛剛下朝的潤玉。初綰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轉(zhuǎn)身掩上了殿門。
走到院中,對著立在一旁的疏桐吩咐道:
初綰去廚房備些松軟易消化的食物吧!他會吃的。
疏桐疏桐這就去。
疏桐喜上眉梢,丟了掃帚就朝著廚房跑去。
初綰無奈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看著潤玉,柔和的目光,如同春日里化不開的柔波。
初綰也不回璇璣宮去好好休息,怎么過來了?這里有我盯著呢!
潤玉抓住她的手,放在手里輕輕地摩挲。溫潤如玉的臉龐,有些委屈的神色。
潤玉你知道的,你不在,我……
初綰連忙捂住了他的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么多年了,這家伙的嘴還是不靠譜。這醋勁兒,還是一樣的大,連自己兒子的醋也吃。
#初綰潤玉,我心里好難受。
潤玉吻了吻她的掌心,又放在手中緊緊地握著,臉色有些凝重。
潤玉綰綰,這沒有辦法。這是他的劫數(shù),任何人都干涉不了。
#初綰我知道,可就是心里難受。
初綰眼里劃過一抹黯然,拉著他往外面走去。
這一生,終究是虧欠這個孩子太多了。
——
兩百年后,天界東南,無妄海。
一望無際的桃花林,盛開在幽綠如境的無妄海邊。風(fēng)一吹,緋色的桃花洋洋灑灑落在海水里。月光一映照,美輪美奐。
月色靜靜地流淌,突然,平靜的水面,慢慢漾起了波紋,發(fā)出點(diǎn)點(diǎn)柔潤白光,一只小狐貍,從水面探出了頭來。
看著眼前的桃林,嘴里發(fā)出一聲愉悅的低叫,清氣溢散,落在岸邊,化作了一身白衣的女仙。
來人正是長歌。
看著眼前寂靜的桃花林,清麗無雙的臉上,滿是狡黠的笑意。
長歌.原本是要去東海瀛洲,參加白澤祭司和上元仙子兒子的滿月宴的。但是聽聞這無妄海邊司四季更替萬物生長的棠樾上神,釀的一手好酒。我要是能夠喝一口,?。?/p>
說到這里,閉上眼睛,雙臂張開,深吸了口氣,無限陶醉。
長歌.要是能夠喝一口,那真的是不枉此生??!
說完之后,又化作了原身,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桃花林里。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懶懶臥于樹上,這一方桃林的主人看個正著。
棠樾哪里來的小狐貍,倒是有趣。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他修長的身姿著一身霜華流轉(zhuǎn)的白衣,懶懶臥于枯枝樹葉上,不覺臟污,更襯托其不染一塵的高華之感。
他以手支頤,姿態(tài)閑淡。飛揚(yáng)入鬢的眉,如二月飛在碧波潭上的新柳,流泄出明艷恣意的春光。
那瀲瀲幽眸,如月華入水。波光泯滅之間,帶起絢麗漣漪,勾魂奪魄。薄唇帶著一抹不經(jīng)意的笑,氣韻慵懶隨意,隨意中卻生出了尊貴優(yōu)雅。
若是讓人看見,必會感嘆,這世間,怎么會有如此男子?絕色的讓女人自慚形穢。
無妄海的棠樾上神,乃是前水神錦覓和前魔尊、也是前火神殿下旭鳳的兒子。
本來一家三口已經(jīng)隱于世間,不再過問凡塵俗世。
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錦覓陰寒體質(zhì)和旭鳳火陽體質(zhì),竟然綜合出了個能讓枯木逢春,四季萬物生長更替的兒子。
封神臺上,神諭降下,縱是夫妻兩個再不愿意,也沒有辦法干預(yù)棠樾的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