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小云哭著求著澹臺妙歌不要過去,可是她還是掙脫了桎梏奔了過去。
看著閉著眼睛坐在樹下,滿身鮮血無聲無息的容齊,澹臺妙歌怔愣了一下,慢慢走了過去,跪坐在了他的身邊,眼淚再也忍不住滾滾而落。
澹臺妙歌齊哥哥,我來了,我來帶你回家了。求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好不好?我是瓏兒啊,我是你的妻子!
可是容齊早已經(jīng)死去多時,又哪里還會聽見她的哭求?
心里的痛苦,后悔,自責(zé),排山倒海翻涌而來。澹臺妙歌將他已經(jīng)冰冷的身體抱在懷里,像是暗夜森林里失去伴侶的野獸,痛苦的嘶吼咆哮。
澹臺妙歌都是我的錯!我就是一個禍害!害了你一次,又害了你第二次!齊哥哥你起來啊!該死的是我,是我??!
澹臺妙歌孩子我不要了,什么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求求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好不好啊齊哥哥,容齊!
小云小姐,您冷靜,冷靜一點兒啊,
小云跪在她的身邊,亦是滿臉淚水,悲痛的不能自已。
小云要是看見您這樣,姑爺不會安心的!
澹臺妙歌小云,你說他要是不安心,是不是就會活過來了?
澹臺妙歌伸手抓住了容齊的手,看著上面深可見骨的傷痕,只覺得心一片片被撕裂,痛的她顫抖不已。
而他身上還有多少這樣的傷口,她根本不能想象。
澹臺妙歌齊哥哥,痛不痛?
澹臺妙歌將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只覺得世界已經(jīng)坍塌。從此她只是一俱行尸走肉。
小云小姐……姑爺手里有東西。
小云的話,喚回了澹臺妙歌的神智,她伸手將容齊手里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只信管。
她將它打開,看著里面用血書成的字淚水再一次決堤。
——
容齊.瓏兒,見字如面。離家數(shù)日,對你的思念愈發(fā)洶涌。可是苦撐數(shù)日,也沒能沖破北漠兵的包圍。我知這一次,怕是再也沒有生存之機。容啟在這世間無牽無掛,唯一擔(dān)憂的不過是那個奪我心攝我魄的小女子罷了。
容齊.今生再也沒有機會共赴白首,但容齊卻希望你能夠好好活著。因為我就在你的心里,心不滅,情不滅。你走遍山川,看四季更替,亦如我所見。——容齊,絕筆。
——
澹臺妙歌沒有你……我怎么活。
澹臺妙歌將信紙收起來放在了自己懷里。拿出手帕一點點擦干凈了容齊臉上的血跡。
想要笑一笑,可是滿臉淚水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澹臺妙歌但……這是你最后的要求,我又怎么會不答應(yīng)呢?你知道的,我最聽你的話了。
聽到這里,小云心里松了口氣。
小云小姐,我們走吧,帶姑爺回家。
澹臺妙歌好。
澹臺妙歌點了點頭,卻沒有將容齊給護衛(wèi),而是自己將他抱了起來。
澹臺妙歌就讓我……最后再和他呆一呆吧。
這樣的請求,誰都不能拒絕。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澹臺妙歌竟然抱著容齊跳下了后面的萬丈深淵。
小云不要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