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會見室里,祁千千坐在一邊等待著祁父過來,這與她見外公時的心情一點也不一樣。自從祁父出事后,她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了。
鐵門打開的摩擦聲拉回祁千千的思緒,跟著獄警走進(jìn)來的人讓她瞬間紅了眼眶,本該梳得一絲不掛的頭發(fā)現(xiàn)在亂糟糟的,黑白相間蒼老萬分。
祁千千一時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顫抖的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衣袖,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掉下來了。
祁父濕潤的眼眶里滿是慈愛之色,被手銬禁錮著的手掌同樣顫抖的碰了碰祁千千的臉頰,帶著薄繭的手擦過她的眼淚,
祁父孩子別哭。
祁千千爸……
祁千千站起身來抱住了祁父的脖頸,手銬銬住的手臂橫在兩人之間,隔開了兩人的距離。
祁父嘆了口氣,退了兩步道:
祁父我都知道了,總有那么一天,我沒想到會來的那么早……
說著祁父抹了抹眼淚,把痛苦藏進(jìn)自己眸底,再次看向祁千千時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嚴(yán)厲之色。
祁父千千,這是爸爸做了錯事得到了報應(yīng),最不該的就是連累到你了……
祁父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爸爸擔(dān)心……
祁父你媽媽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祁千千嗯。
祁千千只顧著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似乎也模糊了她的聽覺。
祁父揉揉她的腦袋,目光失落的望著鐵欄桿圍著的窗外,從獄警口中聽到祁母去世的消息,他在那一刻癱坐回了床上,雙腿當(dāng)時就沒有力氣了。
他想像個年輕小伙一樣放聲大哭,想挽留自己的愛人,相見愛人最后一面……但是他沒有那個權(quán)利了,他是個父親,女兒還在外面等著,他不能哭。
姜可站在獄警旁邊,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留著這父女倆最大的空間。
良久,祁千千擦了擦眼淚,斷斷續(xù)續(xù)道:
祁千千爸,我,我打算出國發(fā),發(fā)展……可,可能不能經(jīng)?;?,回來看你了……
祁父擦了擦眼角的淚,皺眉道:
祁父你能照顧好自己嗎?丞丞陪著你一起嗎?
祁千千我,我自己可,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祁千千沒有正面回答祁父關(guān)于范丞丞的問題。
祁父你們鬧矛盾了?因為我的事?
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祁父擺了擺手道:
祁父爸爸并不怪他,這是我脫不開的法律法規(guī)。
祁父他是一個比我更合格的丈夫,千千,這次你沒有選錯人。
祁千千搖搖頭,
祁千千媽媽的死亡是因為心臟病,范家是間接害死她的兇手。
祁千千他是范家人,我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聞言祁父呆住了,他原以為祁母是因為胃癌晚期,誰曾想是心臟病……如果范家是間接兇手,那他就是直接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