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 “是嗎？”

他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微妙的危險。

王一博： “丟了一些什么？”

肖戰(zhàn)： “沒丟東西?！?/p>

肖戰(zhàn)走近一步。

肖戰(zhàn)：“但多了點不該有的?！?

王一博的嘴角輕輕扯了一下，像是笑，又像是某種自嘲。他站起身，比肖戰(zhàn)高出小半個頭，陰影籠罩下來時，肖戰(zhàn)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不是新鮮的，而是陳舊的味道，像是從骨子里滲出來的。

王一博：“你在懷疑我？”

王一博低聲問。

肖戰(zhàn)沒回答。

王一博忽然抬手，指尖輕輕擦過肖戰(zhàn)的耳廓，然后停在他的后頸。他的指腹很涼，像是剛從冰水里撈出來。

王一博：“如果是我放的……”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王一博：“你覺得我會讓你發(fā)現(xiàn)嗎？”

*

那天晚上，肖戰(zhàn)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站在一條漆黑的走廊盡頭，遠處有一扇半開的門，門縫里透出微弱的光。他走過去，推開門，看見王一博背對著他，手里握著一把刀。

地上躺著一個人，血從身下蜿蜒而出，像一條暗紅色的蛇。

王一博緩緩回頭，嘴角帶著笑，眼神卻空洞得像一具人偶。

王一博：“戰(zhàn)哥?！?/p>

他輕聲說。

王一博：“你看，我?guī)湍銏蟪鹆??！?

肖戰(zhàn)猛地驚醒，冷汗浸透了后背。

窗外，雨又開始下了。

他猛地坐起身，黑暗中，隔壁房間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撞擊聲，像是有人在瘋狂地砸著什么。他抓起枕邊的折疊刀（王一博塞給他的那把），赤腳踩過冰涼的地板，推開了王一博的房門——

滿地碎片。

鏡子、玻璃杯、手機屏幕，所有能反光的東西全被砸得粉碎。林墨跪在中央，右手鮮血淋漓，指關(guān)節(jié)嵌著細小的玻璃渣，而他左手仍死死攥著一塊尖銳的碎片，像是準備刺向自己的脖頸。

肖戰(zhàn)： “趙書宇！”

肖戰(zhàn)沖過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青年猛地抬頭，瞳孔在黑暗中劇烈收縮，像是根本不認識他。下一秒，他突然暴起，將肖戰(zhàn)狠狠按倒在地，玻璃碎片抵上他的喉管——

王一博： “你是誰？”

王一博的聲音嘶啞得可怕。

肖戰(zhàn)沒動，只是仰頭看著他，呼吸平穩(wěn)：

肖戰(zhàn)：“肖戰(zhàn)。”

碎片又逼近了一分，皮膚被劃開一道細線，血珠滲出來。

“證明?！?/p>

王一博命令道。

肖戰(zhàn)緩慢地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耳后——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的疤，是上周換藥時王一博疼得咬了他一口，他反過來報復性掐的。

王一博的呼吸驟然一滯。

下一秒，王一博像是突然脫力，整個人栽倒在肖戰(zhàn)身上，額頭抵著他的肩膀，渾身發(fā)抖。

王一博：“對不起……”

王一博啞著嗓子重復，“對不起……戰(zhàn)哥，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對不起……”

肖戰(zhàn)用鑷子一點點挑出王一博手心里的玻璃渣時，王一博始終沉默。

“為什么砸鏡子？”

肖戰(zhàn)問。

王一博盯著自己的血滴進酒精棉，忽然笑了

王一博：“因為我在里面看見了，我爸！”